它们别扭地偏了个头,直直望着陆裁,紧接着张嘴开始嘶吼。
“砰——”
她快速开枪,身后也是一阵踢踢踏踏地脚步声。不仅前后夹击,护栏外的广场上也聚集了一群丧尸。
她别无选择,转身闪进一侧大开的铁门。进门后回身就是甩上铁门,一个丧尸冲过来,直接脑袋卡门缝,整个脑袋被狠狠一夹,龇牙咧嘴的脸愣是一阵放空。
陆裁对着卡门丧尸脑袋开了一枪,然后一脚把它踹出去,后面的丧尸紧跟而上。听见声响,她回身靠着铁门抵住,与门外丧尸僵持住,随即又是一阵阵撞击。
她看见门边的木杆拖把,又看见墙边的消防栓。
这门是屋内从右边拉开的,开口几乎是贴着墙。她一手拽过拖把。拖把头抵着消防栓,木杆穿过铁门把手的拉环,将门抵住。
“姐姐,你是绿巨人吗?”年年突然开口。
陆裁退开,门被撞的摇晃,但这根木棍也不知能撑多久。
“不,我是大黄蜂。”她回身扫视一眼着屋子,“还有,你该叫我阿姨。”
这里是一间办公室,办公桌上摆着一沓文件,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桌面。在办公桌后方,有个插销木门,木门上钉着个贴牌——紧急出口。
“大黄蜂?”三岁的孩子好奇心旺盛,即便身处生死攸关,也能瞬间转移注意力。
她认真回答:“他是汽车人,个子很小,但很能干。”
陆裁到办公桌边,掀开笔记本电脑,按下开机键,趁着电脑开机,就在桌面翻找,希望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毕竟铁门被木棍撑着,还能挡一会儿。紧急出口的木门后面是个什么场景,她就不知道了。
在桌子上一阵狂掀,零零散散的文件落了一地,她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此时电脑屏幕亮起,幸好没有设置什么开机密码。
打开锁屏,毫无意外,此刻正是断网中,只能在桌面和计算机文件里翻找。
她在D盘的动物园体检汇报文件夹里看见一份电子文档——斑鬣狗病情报告。
又是斑鬣狗......陆裁将文档打开。
她粗略的看了下,报告记录第一天是6月14日。看了一下计算机右下角,今天是6月18日。
——6月14日,三号最早出现发热、流涎、白瞳的症状,四号和五号发热严重,一号力量增强、已注入镇定剂。
——6月15日,一号已死亡,三号开始狂躁,四号和五号出现流涎。
——6月16日,三号已注射镇定剂,四号出现白瞳,五号伤口腐烂。
再往后,还有一份病毒分析。
——未知新型病毒,外形呈弹状,螺旋形核衣壳,表面有包膜......
看得陆裁有些脑壳疼,继续往下滑。
——人体病毒检测分析。
陆裁后脊一凉,他们不至于将这个病毒注入人体了吧?这不是动物园吗?怎么还搞起了人体实验?
撞门声越发剧烈,陆裁掏出手机,直接快速拍了几张图片。又在桌面翻了一下,没再看到有用的资料。
她将笔记本合上,拉开抽屉扫荡了一下,竟找到了一个小手电筒。她开着试了一下,光亮很强,电量应该充足。
“年年,这个拿好——”她轻轻说着,将手电筒递给年年。
年年一手圈着陆裁,一手捏住手电筒:“我是小黄蜂,我会变得很能干!”
陆裁:“......好吧。”
她举起.手.枪,敲了敲木门。
一阵安静。
屏息慢慢抽开插销,她推开一条缝,里面漆黑一片。
“年年——”她说叫了一声。
年年打开手电筒从门缝里晃了一下,毫无动静。
陆裁缓缓将门推开,只听见门板“吱呀”一声,声音空洞而尖利。
她小心迈出门,回身扶着门,木门背面居然也有一个插销,但看样子应该是新装上的。陆裁看了眼晃悠的铁门,还是轻轻将门关上。
她示意年年用灯光左右照了下,是个横向笔直的走廊,左右都看不见头。
办公室的插销是防止紧急通道的人进入办公室,那这一面的插销,就是防止办公室的人进入走道?
这真的是紧急出口吗?
用手电上下墙面扫着,她终于看见一个老旧的贴纸,示意安全出口往右面走。
陆裁小心往前走,她步子放得很轻,灯光晃着,耳边除了年年轻缓的呼吸声,听不见半点声响。
她走了五六米,到了一个转口,出现一些破旧的柜子和堆积挡道的桌椅。
灯光晃了一下,陆裁呼吸一滞。刚刚柜子边上靠着的......是个人?
空气静止,她的思绪却设想了无数可能。
她回忆刚才所见,确信不是眼花,也不是丧尸,赶紧抱着年年回转身,冷白的光打在一张年轻干瘪的脸上。
“啊——”年年一声惊叫,手电筒一晃。
陆裁被惊得撞到一边的凳子,手电筒被年年抓着,灯光急晃,她觉着有黑影罩下,有时闪过的灯光照到那张干瘪的脸带着狞笑靠近。
头顶的走廊灯啪嗒一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来,撞在桌椅上。同时撞门声混着嘶吼,也从走廊那一侧传来。
陆裁站稳,看见斜靠在柜子上的人一身白大褂,他已经扑倒在地上,太阳穴上有枪孔,他手上正握着一把小型□□,手臂上的白衣袖子被染成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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