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舟先前为防万一,已在院中部下了凶器杀阵,这个杀阵是她从冰凤的墓中现学来的。她还在墓里面搜罗了不少凶器,这些凶器现在恰好派上用场了。
以意志控制院内的所有凶器,今晚夜闯曲宅的宵小,想要抵达后院,就必须破掉外面埋下的凶器。
沙舟没准备和这些人正面对敌,将石头上的三个铜板收进乾坤袋里,手一挥,石桌上便出现了一壶,冒着热气的灵茶。
为自己斟了一怀茶,沙舟小饮了口,半阖下眸子,放大神识,以神识操纵院中的一切。
院墙下,刚飞落进宅中的三个夜袭人影,脚刚着地,迎面就扑来了一道锐利光芒。
寒光带着夺命危机,没有给三人任何准备机会,就展开了绞杀。
叮叮当当,无数武器相撞的声音响起,正在修炼的曲小潼与雁北落听到动静,捞上武器,快速奔出了房间。
一出来,撒眼便见他们的小师叔,端坐石桌旁,云淡风轻地喝着茶。
沙舟未有抬眼,淡淡道:“回房继续修炼。”
曲小潼:“沙师叔,让我们助你。”
沙舟:“不必,回去继续修炼,他们闯不进院子,记住,等会不管院中打斗多厉害,你们都别出来。”
他们出来,只会给她添乱。
这个凶器绝杀阵是以意识控制,好用是好用,但极耗费神识,阵宗多了两个自己人,她还需分出心神,控制凶器别误杀。
见沙舟拒绝,雁北落与曲小潼隔空对视一眼,一时无语,但也听话的回到了房间。
小师叔他们这一脉,气度皆是如此不凡吗?
那位君前辈对敌时,举手投足也是这般从容自若,弹指间,敌人便命上黄泉。
曲小潼和雁北跟了君玉阶一段时间,见过他动过好多次手,每次杀人都是面不改色,不见任何波澜。
“师兄,怎么办,真的不去帮师叔吗?”曲小潼握着手中法剑,担忧的道。
那位君前辈实力惊人,整个九洲能与他匹敌的没几个,但沙师叔却只在元婴境……
雁北落紧锁眉头:“咱们暂时先别修炼,留意外面,等那些宵小闯进来了,咱们再去帮忙。”
雁北落话刚落下,院中,沙舟眸子轻抬,纤细胳膊一抬,往他俩所在的房间贴了三张符。
等会若真打起来了,她没有时间管他们,所以,为防他们添乱,还是先把他们关着吧。
关了曲小潼师兄妹的小黑屋,沙舟垂眸,继续喝茶。
喝茶的同时,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十八铜尸,与老祖为她炼的三具尸将,已经并排站在了她身后。
当日她在临海谷渡元婴劫时,有三个天凌仙宗的修士寻衅上门,其中一人为合体境。这三个人,最后被她老祖给练成了尸将。尸将能极大程度保留生前修为,如今这三具尸将,两具在元婴巅峰一具在化神境,君玉阶放她独守曲宅,便是知道她手中有无数底牌可以保命。
沙舟悠闲喝茶,闯进来的宵小,此刻却是落进了无数凶器的包围中。
这些凶器能在墓中收割去三分之二的修士性命,可想它们有多凶狠,沙舟半壶茶还未饮完,院中的刀剑相交声,就逐渐趋于平静,这期间还掺杂了几道,沉重的闷哼。
待院子恢复平静,沙舟睁开黑眸,取出控尸铃轻轻一摇。
身后三具尸将仿佛得到了命令般,往不同的方向跳了去,没过多久就各自带回了一具尸体。
沙舟没去看这三具尸体,挥手,将尸体收起来,把十八铜尸与和尸将留在院中,看护雁北落和曲小彤,便跳回树梢上,继续观察满天星宿。
*
三天时间,一晃便过。
晨光熹微,君玉阶那间关闭了三日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木门吱呀一声响起。
房内玄衣如锦,脸色惨淡如纸的君玉阶,缓缓走出了房间。
他刚踏出来,沉浸于自己命星的沙舟,心神蓦然回拢,一闪身,落在了君玉阶的房门外。
“老祖?”沙舟刚过来,就看到了君玉阶那不同以往的苍白脸色,她眼底划过担忧,喊了一声。
君玉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抚道:“无妨。”
旋即,他迈步,往院中石桌步去。
坐下后,他什么都没说。把自己用来卜算的龟壳搁到石桌上,然后在石桌不同方向,放了二十七枚铜板。
“小舟,过来看看。”放好铜板,他向沙舟招了招手。
沙舟上前两步,落座到他身边,目光凝视着桌上的二十七枚铜板。
片刻后,她道:“这原沙舟的命格真好,掌权一方,长乐永康。”
这二十七枚铜板,是以三九之术,推理得出的一生命数,按铜板排列显示,拥有此命数的人家庭美满,一生安康和乐,乃是一个极好极重的命格。
君玉阶点头:“没错,按原本的命运轨迹,原沙舟一生富裕安乐,最后会掌权一方。”
沙舟拧着眉心:“老祖,你是以原沙舟的生辰八字推算岑笉雪命数,那按照上面的排列,岑笉雪岂不也是这种命格。但据我所知,岑笉雪最后没有掌权,只能算是安康喜乐一生而已。”
君玉阶:“岑笉雪不是这个命格。”
沙舟疑惑,抬头看向他。
君玉阶:“原沙舟的生辰八字,世间罕见,她是无垢灵体,聚了天、地、灵三气为一身,也就是说这个时间点,天地共贺,精华皆入了她的体,在她出生的这个时间点上,九洲绝无可能诞生第二个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