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一想就觉得自己能生出一只咒灵来了?
而这种发生一次就已经能够脚趾抠出一个薨星宫的悲惨烦躁体会,对于青年咒术师来说每天都在发生。
“这也是为什么咒术高专的入学年纪是选在14岁的原因, 只有在接受一定量的校园教育以及惯性约束后, 才能保证他们在青春期里不要闹出糟糕的结果嘛。”
东京咒术高专的老校长笑眯眯得将冒着热气的玄米茶递给了面前的壮年男人:“虽然我们这些教师每次都会在这方面上下大功夫,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年轻的咒术师折损在青春期上。”
“我明白, 我的学长就有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聚众斗殴,以至于不得不休学的。”夜蛾正道严肃道:“但是, 校长您特地找我谈这个是因为什么?杰、悟和硝子最近都在认真做任务, 并没什么特殊情况。”
“你这样想就错了!”校长先生义正辞严:“夜蛾, 你现在不能用老师的思路去思考,老夫今年就要退休了,你作为下一任校长,要明白什么叫防患于未然!”
夜蛾正道表情更茫然了,他的确是收到了成为新一任校长的聘书,但是在职位交接中并没有所谓防患于未然的项目啊。
老校长干咳一声,冲着自己的后辈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在夜蛾正道配合地做出附耳倾听姿态时,小声告诉了他一个东京咒术高专的大秘密。
——当初为了哄骗五条悟入学,现任校长并没有与其签署入学相关的协定。
是的,咒术师们入校就读的时候是需要签署一些协议的,毕竟咒术高专实际上是属于高等专门学校,和普通单纯以教授知识的高中和大学不同,咒高的入学几乎就等于是入职前的职业培训。
这也是为什么咒高的学生小小年纪就要开始出任务的原因,从进入咒高开始,他们就不再是单纯的未成年,而是特殊职业工种了。
既然是入职,那么责任和义务自然要先一步划分。
由于咒术师的特殊的破坏性质,在责任一栏中也增加了赔偿条款。
呃,通俗的说就是咒术师们在过于激烈的“学习活动”将学校器械弄坏了话得赔钱。
当然,一般情况来说这也就是个门面条例,比如犁个操场、破个地板这种小破坏,这些都可以用学校的维修资金来弥补,学校也不至于和学生计较这点开销。
但那是寻常破损的情况。
这一类的绝·不包含校舍被连根铲起、山上被轰出几个洞、因为激烈搏斗引发泥石流将学校掩埋这一类极端情况。
而能够造成这种情况的……
夜蛾正道的冷汗悄悄淌下,因为校长先生十分平静地说:“而以上情况发生后要怎么办,夜蛾老师,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明白,当然明白。
夜蛾正道冷汗涔涔。
搞大破坏肯定要让学生和学生家长赔钱,老实说这年头只要是做咒术师,家里没人生病受伤之类拖着的基本没几个穷人。
咒高又都是一所坐拥山林的木结构学校,重建成本不算太高。
但如果把这些成本全都压到学校资金上的话,毫无疑问就会积少成多。
最糟糕的是——
罚款的目的一方面是挽回学校的部分损失,另一方面则是给学生一个教训。
如果五条悟在青春期搞事砸了学校,学校还不能索赔的话,岂不是就等于在向他的这个刺头学生亮起了绿色通行证。
夜蛾正道脸上的墨镜一闪,几乎都能想到学生那笑眯眯地摊手看着一堆残垣表示“这和我没关系,下次还敢。”然后溜溜达达走开的背影了。
啊——
他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墨镜应声而碎,就像是这位老师此刻纠结的内心一样。
校长先生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谆谆教导:“保护学校的资产,抹平学校的亏损,然后从总监部拿到更多的补贴,这就是校长的使命。 ”
等等,这和我之前听的不一样!
校长的责任难道不是应该保护学生、提高教育水平、提高教师待遇吗?
夜蛾正道表示自己大为震撼,然后又听校长叹了口气:“也不是我为难你,要是神山君在就没事了。”
神山……?夜蛾正道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带走了天元大人,并且在咒术界众多追捕下逃了一年多的前同事之名了。
怎么说呢,这位同事虽然挂上了咒术界通缉榜,但事实上咒高的师生们对他都没有太大的敌意。
用彼时翘着脚的五条悟的话就是——天元大人有手有脚有脑子,又不是三四岁的小朋友,他要跟着别人走,难道还要怪别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成年人的世界里就是充满了无奈,虽然夜蛾正道也觉得这事当中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他并不认为神山透就是坏人。
不过他的名字从校长口中说出还是有些奇怪,毕竟作为招收了神山透的人,校长当时也是被拉过去审问过的,就算不迁怒,也应当有些避嫌吧?
“哎。”校长先生幽幽叹了口气,他同情地看了眼夜蛾正道:“夜蛾老师是不知道,神山老师他……真的很擅长做应付上头的账。”
嗯,他的确不知道。
嗯……嗯??嗯!!!!
夜蛾正道震惊抬头,从这短短一句话中他获悉了非常多的信息量,那信息冲得夜蛾正道有些头昏眼花,满脸的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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