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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四把它们胡乱划掉,比了个埋土的姿势。
    “去世了。”瑞德点点头,现在辛四的大郎也快去世了,他无法确定现在的这个时间线是否是原本世界的时间线,如果不是,那么原来的辛四如何才会拥有通天的神力?
    讲完之后,辛四又哼哧哼哧地埋头干活,不太熟练地把野猪的肚子剖开,他以前没有自己猎到过野猪,而瑞德虽然知道野猪有153块骨头,其胸腹部肌肉为倾斜纹路,但也没有解剖牲畜的经验。
    不过他还记得让辛四把野猪拖到外面去剖,以免在院子里留下过多血迹引来更多的野兽,瑞德的枪里没剩太多子弹。
    瑞德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两人在溪流边拆分完了野猪的骨肉之后,辛四把一部分肉储存在空陶罐里放进一个阴凉干燥的地穴,在院里的空地上升起火,用炙烤或是瓦罐煮汤的方式弄熟了肉。
    辛四把汤端给了大郎,回来后和瑞德分食烤肉。瑞德看着冒油的烤肉,并没有什么食欲,倒不是厌恶,他监督着辛四把肉完全烤熟,虽然还是有寄生虫或者细菌隐患,但古人毕竟都这么活了过来......
    瑞德没有任何饥饿感,他尝了一口后被寡淡带腥的味道劝退,开始思考起自己接下来的日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他总不能一直待在几千年前。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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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青和瑞德聊过穿越时间的话题,从科学和玄学两个角度。在晏青所擅长的玄学角度,他很明确的说穿梭时间不是绝非易事,前往自身时间线的过去和未来几乎是上帝的特权,去向别的平行宇宙的不同时间点倒是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但在晏青描述过窥探别的平行宇宙进行占卜可能引发的灾祸后,没有向瑞德说明如何穿越平行宇宙的时间线。
    是谁想把他送到这个世界来?他有什么目的?
    瑞德审视着在穿越时出现在他的手腕上的手环,他尝试了很多办法,但既无法唤醒它,也没办法破坏它。这段时间里,他唯一确定的事情是把他送到这里的人没打算杀死自己——他的身体变得不再需要睡眠和进食。
    经过几天的实验,瑞德发现了这一点,换来辛四惊奇的目光,而大郎像是不知道一样,没有过任何表示,只是兢兢业业地当好自己的病人。
    面对这位古怪的病人,瑞德始终抱有疑惑,但他的伤势绝非作假,高烧断断续续没有尽头。在拦下辛四准备往他的伤口上涂的奇怪草汁后,瑞德用原始的手段,在尽可能杀毒消菌的环境下,为他清理了创口,又用火燎过一遍伤口,减少感染的可能。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即使再过几千年,一场高热也可以轻易夺取人的性命,放在现代的医院里,医生需要截肢才能保住这样的病人的性命,瑞德的脑子里有截肢手术的理论经验,如果有足够的器械和药物,他认为自己可以冒险一试。
    而眼下什么都没有,连干净的清水都难以得到。
    青年人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在一个夜里突然高呼,吵醒了辛四,大郎把辛四唤到床边,在屋外观察千年前的星空的瑞德也被引进了屋。
    昏迷了好几天的大郎在此刻回光返照,他坐了起来,上半身虚弱地靠着墙壁,在黑暗之中拉起辛四的手,絮絮地念着瑞德听不懂的语言,辛四听着又哭了起来。
    后半夜里,屋子里只有大郎的低语和辛四的抽泣,想起几千年后晏青会平静地提起死去多时的家人,瑞德的心底涌上一阵无力。
    晨光熹微时,大郎彻底断了气,崇山峻岭遮挡了大半天空,云层亮起了许久,太阳才从山顶上爬出来,阳光透过门户,洒过辛四弯曲的脊背。
    瑞德走过去,揽住他瘦弱的肩膀,辛四已经哭够了,没有泪水能继续从他干涩的双眼里流出来,他低头,看向手掌中大郎在临终时递给他的一环白净的石头,想起了瑞德手腕上带着的奇怪饰物。
    辛四拉过瑞德的手,把白环和瑞德手环上的白环比较,说了句什么,瑞德没听清,也没来得及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两段被分割的玉环被辛四对在一起,刺目的强光从手环上释出,压过了初生的太阳的光芒,瑞德的最后一句话被强光之后的空洞湮灭。
    只是一眨眼,辛四面前的人影消失了,他愣了一下,接着慌张地转头去看自己的哥哥,大郎的尸体还在那里,活着的斯潘塞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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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光之后,瑞德的眼前陷入了无声的黑暗,脑子却天旋地转,手腕上的东西烫的像是烙铁,他却没法摆脱。
    他消失了,辛四怎么办?那半块玉环和辛四之后的修炼之路有关系吗?大郎到底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问题冲进瑞德的脑子里,他只能在眩晕之中断断续续地思考。
    辛四家里有不少陶制品和金属用具,但是辛四或大郎本人没有制作这些用具的工具和手艺,他们一定是得从别的地方得到这些东西。氏族时代人类应当是聚族而居,晏岁山里却只有辛四一家,瑞德没有在山谷附近发现别的人类聚落。
    辛四一个人活下去,会不会孤独?
    黑暗之中,瑞德失去了时间感和方向感,不知过了多久,去了什么地方,他终于在一阵窒息感中醒来。
    一只有力的手正掐住瑞德的脖子,他被举起来顶在墙上,瑞德挣扎着想掰开这只手,可手的主人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在瑞德的攻击之下每一根手指都纹丝不动,瑞德刚刚能够视物的双眼又要因为缺氧而陷入黑暗,他的手摸索着向下,正准备拔枪时,钳制住他的喉咙的手突然松开,瑞德一下子掉到地上,面红耳赤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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