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快餐店时,格瑞斯也交班了,她挎着单肩包,笑着和两人挥手再见后冲上了早班车。晏青拉上瑞德拐进了一旁的小巷,一个晨跑者路过时吹了声口哨,虽然瑞德知道晏青是想要避开监控摄像头直接瞬移回酒店,但是他也听懂了路人的调侃,感到脸颊有些烧。
一转眼就回到了套房卧室,他被晏青推倒在床上,“快休息一会,今天不一定要赶去匡提科,我会替你告诉艾米莉和安娜。”
瑞德感觉晏青温凉的手指拂过他的额头,接着便是沉沉的睡意袭来,晏青帮他拉好被子,又关上窗帘,留下一缕神识看护后,准备去找安娜。
一打开门,看见的却是想要敲门的手僵在半空的普兰提斯。
“呃,我...”普兰提斯看着从瑞德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晏青,感觉自己的舌头也僵住了,虽然晏青西装依旧干净整齐,但是...普兰提斯赶紧甩开自己脑子里奇怪的东西,“瑞德醒了吗?”
“刚刚睡下。”
“啊?”
“昨天晚上聊了些案子,花的时间比较长。让他休息一会,如果对这次的案件有什么想法,可以把安娜也叫出来,我们一起谈谈。”
“Well,我确实有些想法,”普兰提斯顿了顿,“我在想,或许可以让我作为诱饵把袭击者引出来,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剩下的追踪起来会更加容易。”
晏青没有立刻给出回复,普兰提斯从这段沉默中意识到不同寻常,“你思考过这个方法。”
“然后我意识到行不通。”晏青说,“至少对你和瑞德来说,即使把塞尔吉奥和我扔得远远的,记忆中的攻击也会让他们本能地避开你们,直到他们有了完全的把握,到了那种时候,我不敢冒险。但...”
“什么?”普兰提斯紧追着问。
“我尚不清楚罗西的情况,或许,我们可以让他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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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来,但也快了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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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痛苦的哭嚎萦绕在罗西的耳边,他感到一阵阵引起呕吐感的眩晕和严重的头疼耳鸣,可是四周一片漆黑,他觉得自己是正看见这一片黑暗,但却看不到自身,也感觉不到四肢与躯干的存在。
他记得自己被袭击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冲破了别墅的落地窗,强大的冲力把他撞倒在地的同时,未知的利器捅进了他的腹部。罗西几乎是在攻击袭来的瞬间失去了意识,他不知道凶手长什么样、用什么武器或者为了什么而来,记忆里只有肌肉被撕裂的痛感残存。
现在则是头疼和眩晕感,罗西想去按自己的太阳穴让头晕减轻些,可他找不到自己的手,一切举动都无济于事。他只能试着去听清耳畔尖利的哭声的内容,可是被奇怪的回声模糊的哭喊让他难以捕捉到任何一个完整的单词。
罗西只能把这当做一个梦境,并不断在精神里要求自己赶快醒来。
就在他念叨了几百次后,终于有一道轻柔的声音出现,“你该醒来了,大卫·罗西。”
普兰提斯和瑞德被罗西突然睁开眼睛从病床上一打挺坐起来的动作惊得后退了两步,罗西茫然地看着病号服的浅绿色袖口,后知后觉地把手放在腹部,隔着病号服仍然能够触碰到厚纱布的痕迹,但是痛感却几乎消失了,本该撕裂淌血的肌肉也恢复到足以支撑他突然发力坐起的动作。
“我睡了多久?别告诉我要用月来做单位。”
“不到一天。”普兰提斯说。
“准确来说是九个小时三十四分钟。”瑞德补充道。
“我怎么可能...”罗西的话还没问完,一位身穿西装套裙的女士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这绝对不是护士或医生的打扮。
安娜向晏青汇报,“病历已经处理好了,罗西探员随时可以离开。”
罗西这才看见站在病床靠门一侧的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他一瞬间喊出了年轻男人的名字,并不得不带着疑惑皱眉的表情,“奈哲尔·晏。”
晏青翻开安娜带来的纸质病历文档,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后抬头看向罗西,“是我。欢迎回到现实世界,罗西探员。”
这张脸无论从容貌还是过往联系上都让罗西记忆深刻,他并不是为了确认晏青的身份喊出这名字,他更想知道的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手指又在普兰提斯和瑞德之间转悠了两圈,“还有,昨天晚上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以为我的腹部应该有一道超过三英寸长的伤口。”
“你本来该有一道超过十英寸长的伤口。”普兰提斯用一种庆幸又无奈的语气对罗西说,“足够把你砍成两半的那种,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怨灵让你伤得轻些,奈哲尔治好了你的剩下的伤,夺走了你留下一个荣誉伤疤的机会。”
“半夜被人偷袭可不算什么荣誉伤疤。”罗西说,反驳完这一句,普兰提斯话里的一些用词让他紧缩的眉头无法松开,“等等,什么叫做一个怨灵救了我的命,晏又怎么治好我的伤,用灵媒的小伎俩吗?还有这位女士,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安娜。”
“只有名吗?”
“安娜,弗雷迪克之女,如果你一定需要给我加一个姓,那么可以是弗雷迪克森。”安娜回答,“昨天晚上,一个古密教成员袭击了你,杀死你是他的本来意图,一直跟随着你的怨灵帮你挡住了一部分攻击,救了你的命。晏先生用春生咒治愈了你的身体,但你的精神还陷在怨灵的意识中,我们刚刚把你呼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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