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没有道理,”艾尔道,“谁会穿过一群警员的封锁只为了来做恶作剧?单纯的恶作剧者没有这个能力。”
在没有过多线索时,侧写师们也无法凭空得出结论,摩根只能嘱咐说:“瑞德,如果还有别的人混了进来,佩戴好你的枪,更加小心些。”
晏青旁听着摩根的话,忽然有了些想法。
别的人?他的神识的确在这栋别墅中发现了除了安保人员之外的陌生者,她就在楼下的卧室里,不过由于她是从侧门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晏青一开始没有太在意。
但是...她和晏青一样不应该知道莱拉来到了这栋别墅避难,更没有理由在看到一圈警车之后还要从侧门小心地进入别墅。
晏青果决地瞬移到了卧室之中。
暗淡的灯光之下,一个面容憔悴的金发女人正在梳妆镜前面色阴沉地听着录音,镜中的眼神有愤恨的火焰和不甘在燃烧。
玛格扣着木桌,在桌面留下凄厉的抓痕的手边放着一把枪。
虽然性别和BAU的推测不符,但她的状态极度符合侧写,晏青见证了几回侧写奇异的精准后,没有丝毫犹豫,甩了一个眩晕术法在她身上,趁着玛格视线迷乱时提着衣领把她直接拖出房间,就近扔进游泳池中,顺便把她的手/枪也扔了进去。
水面泛出巨大的涟漪,玛格扑腾着,打散涟漪的边界,混乱的大脑让她无法调动四肢浮起来,水波纹让枪支黑色的影子逐渐模糊弯曲。
BAU能够通过弹道和子弹分析确认这是否是他们在寻找的unsub,晏青在心里感谢标准化子弹制造,让手工制弹的特异性退出了历史舞台。
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大力拖行时,玛格惊慌和疯狂的大叫穿透了墙板,又在水池里砸出巨大的水声,瞬时让正在室内分析莱拉的挂画的三维侧写师共同抬头,掏枪冲了出去。
水中扑腾的人让瑞德心头一惊,他在莱拉的摄影棚见过玛格,她是拍摄的负责人,也是他们刚刚发现的可能嫌疑人。
瑞德重新组织了莱拉墙上顺序混乱的挂画后,发现这幅画反应的正是莱拉的全部人生轨迹,而画廊老板告诉他们这幅画正是出自玛格之手。
莱拉告诉他们玛格是她从小的伙伴,她们一起长大,上了同一所大学,现在还在一个城市一个领域工作。她知道莱拉的一切!
现在玛格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摩根当即跳下水池,把玛格拖上岸,“按住她!水池里还有一把枪。”
他又灵活地转身游向池底,捡起沉底的黑色金属物体带上岸。
“M411.”瑞德立刻指出它的名字,“我们要找的点二二口径!”
玛格呛了水,根本无法回答问题,而莱拉更是处在不可置信的情绪中难以自拔,摩根只能先给玛格做急救。
“你闻到有股味道了吗?”艾尔在这时问。
“什么味道?”摩根忙着,只有瑞德回答艾尔的问题。
“我不知道,闻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艾尔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但那股气味却难以散去。
两人用双目四处搜寻,发现一团火光在墙角跳动,“是刚才的胶片。”
瑞德冲过去,在冒火的胶片上踩了几脚,试图用隔绝助燃物的办法灭火,可这团火并不烧得更大,也没有如愿变小,它甚至没有烧着瑞德的鞋,出现他担心的烫伤情况。
“好了,瑞德。”艾尔连忙拉住他,亲眼看着这团火将胶圈烧成灰烬之后自动熄灭了,“注意安全,我们不是一定要留下这圈胶片,我以为你不会想要它们被放进证物袋里。”
艾尔指的是狗仔拍到的那些瑞德被莱拉拉进游泳池的照片,如果在审查时被上级发现瑞德在工作时间有这种越线行为,一次行政问询大概无法避免。
“我只是在想,”瑞德思索着,“为什么他一定要烧掉这圈胶带——也可能是她,那个摄影师说她有一头长发,这个人。”瑞德难以确定性别,只好用特定词语来特指,“可能在把摄影师踹进泳池时被拍到了照片,所以他必须冒险毁掉胶卷。”
“但摄影师说他根本没有看见‘这个人’,”艾尔紧跟着瑞德的思路,“你确定他想要毁掉的是自己的照片,里面还有你和莱拉的照片。”
“这和莱拉有关?难道玛格不是unsub,但她也被unsub认为对莱拉有威胁。”
艾尔摇头,“或许和你有关。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熟悉吗?”
“什么?”
“这个模式——在我们找到凶手之前把凶手扔到我们的面前,又在无人察觉时消失。”
“义警。”瑞德瞬间明白了艾尔所指。
艾尔点头,“问题在于,是他知道玛格是凶手,并且藏在这里,还是说,他是跟着你来了。你有没有想过,他寻找凶手是和BAU有关,还是和你有关。”
瑞德张着嘴,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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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系列证物分析和对玛格的审讯之后,BAU确定她就是本案凶手。就像BAU当时给出的侧写中所说,玛格将她和莱拉多年来的情谊误以为爱情,认为自己为莱拉付出了一切,而莱拉也同样爱着她。
可莱拉却在她为她扫清事业路上的障碍时背叛了她幻想中的情感,找上了警察,痛苦使她疯狂,那一天晚上,她的确是打算去杀死莱拉,接着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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