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把他的表情理解为了追问,“昨天晚上,负责盯梢米顿家的警员被他们杀死了,他们还打算闯入米顿家杀死他们一家人,但有人阻止了他们,还捆了另一个人一起扔到警局门口。还有,你在犯罪现场通过脚印痕迹判断的失踪的女孩英格丽德也被找到,绑匪说是她的父亲付钱给他们让他们绑架自己的女儿,因为格里森觉得英格丽德已经陷入邪\教不可救药了。”
“然后呢?”
瑞德带着约翰朝审讯室走,三个持刀歹徒重伤昏迷,已经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但被额外送来的人被警察们清醒着塞进了审讯室。
“被送来的另一个人符合邪\教首领的特征——他们通常为二十五到三十五岁的男性,拥有高智商,但却是反社会的后进学生,童年遭受侮辱谩骂。但他现在不愿意开口说话。
“我们的技术员刚刚通过人脸识别技术确认了他的身份,杰克森.凯利,记录显示,他在六个月前因为滥用药物——酶斯卡灵和麻醉药,被驱逐出了特拉梅沙大学。曾在大学中进修土著文化和宗教学,并且参与过一个土著文化研究会。”
“特拉梅沙大学?过去四年里,我一直是那个研究会关于印第安文化的讲师,怪不得他们这么了解印第安文化。”
“英格丽德也曾加入过这个研究会,还有受伤的几个行凶者,”瑞德接着说,“他们都很年轻,处在最容易被邪\教操纵的年龄,我认为他们可能也通过类似的方式结识了凯利。凯利在二十岁时曾经因为偷窃汽车入狱,我和他的典狱长通过电话,在服刑期间,他迷上了宗教并向狱友讲道,他曾指使一名杀人犯将另一名威胁过自己的狱友杀死。”
“非常符合你们的侧写。”
“是的,”瑞德点头,此时他们已经可以隔着玻璃看到审讯室中霍齐和凯利对坐谈话的情景,“但是侧写只是一种抓捕手段,目前检察官不接受它作为呈堂证供的有效性。并且他从不亲自动手,案发现场没有他的在场证明,而且依照英格丽德现在的精神状况,恐怕医院里的三个行凶者醒后,他们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也会使他们的证词效力受到怀疑。我们必须得让他自己认罪。”
跟在瑞德身后的晏青没有料到现在这种情况,不由得思索起了或许下次找到凶手之后还是直接干掉得好。
瑞德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他和几人说了一声,走到审讯室外去接电话,屏幕上陌生的来电号码让他有些疑惑。
“你好?”
“你好,请问是斯潘塞.瑞德先生吗?我是红谷中学的督学凯斯。”
“是我,女士。”
“瑞德先生,奈哲尔.晏今天没有来上学,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没有来学校?”瑞德习惯性地在打电话时捂住了另一边耳朵隔绝杂音,这让凯斯女士的声音更加真切地传入了他的脑子里。
“是的,他没有来上第一节 课。”
瑞德发现自己在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大脑宕机,“...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现在正在新墨西哥州出差。”
抛下卢帕斯和约翰两人,一直跟在瑞德身后的晏青也听到了电话中谈话的内容。他看了一眼东南方被百叶窗的缝隙分割成条状火红朝阳,长吁一口气,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自己现在的人类身份有他的社会联系。
既然选择了这样一个身份,就代表着他不能永远像是一个背后灵一样跟在瑞德身后默默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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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定位到了贝克的位置,直接瞬移了过去。
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病房之中,贝克正坐在面对病床的椅子上,晏青的突然到来给了他不小的惊吓,但毕竟还能在破开空间前感受到一些灵力波动和空间扭曲,他用手按住胸口,让自己加快的心跳平静下来。
但床上的病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帕特里奇的手背上还插着点滴针头,脸色苍白虚弱,病房中出现的绝不符合科学原理的人影让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晏青大步迈向贝克,“给凯斯女士打一个电话。”
贝克下意识地按照晏青的要求打开电话,翻开通讯录,在按下通话键的前一刻,他稍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向晏青询问:“我要和她说什么?”
晏青扫了一眼穿着蓝色病号服的帕特里奇,不停地咳嗽已经让他苍白的脸色开始发红了。晏青食指与中指合拢,按在他的后颈上,帮他停止了咳嗽,又用灵力驱逐了恶灵附身后的后遗症。
但帕特里奇身上的热度还没有退下去,或许还因为恶灵占用他的身体时,他清醒地看到感受到了恶灵做的一切。惊惧的心理也反应到了生理上。
停留在他后脖颈上的手指向他的脊柱输送了一股热流,但晏青松开手后,帕特里奇还是忍不住拉住被子朝远离晏青的方向缩了缩。
恶灵留在他身上的对眼前的这个东方人力量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除。
一副可怜样的帕特里奇给了晏青一个想法,“你就说,我今天在医院里看望同学,请假不去上学。”
帕特里奇没有反驳反抗的余地,贝克也忘记了征求他的意见。
晏青又问:“昨天晚上的事是怎么处理的?你去过了?”
“嗯,”贝克声若蚊呐地回答,毕竟昨天晏青嘱咐了他早点离开学校,“我下班后就回了家,但吃完晚饭后还是忍不住来了一趟学校。那时他们已经报了警,也呼叫了救护车,大部分孩子除了被吓着了意外都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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