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姐是黑道电影看多了么?说的都是这么跟什么呀?餐饮部长站在桌边无奈的摇头:“黎蔓小姐,不是我们不帮您,而是我们现在也联系不到顾主厨,要不这样?您先……”
就在这时,原本嘈杂的餐厅顿时安静了下去。
餐饮部长不由得抬眼看看周围的情况。
下一秒,餐饮部长竟也随之噤了声。
黎蔓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餐饮部长,与此同时,她的耳边响起了掷地有声的脚步声。
黎蔓当即皱起眉头,倏地顺着这脚步声回头。
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径直走向她。
这陌生男人很快来到黎蔓桌边,黎蔓听餐饮部长称呼那人:“程总。”
这个男人有着一张温润无害的脸,黎蔓略带鄙夷地上下扫了他一眼:“你是他们的头儿?”
他微笑着点点头。
黎蔓几乎都能猜到这男人会对自己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这位小姐,虽然我们一贯秉承顾客至上的服务原则,但若您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我们也只好让保安将您带离酒店,并将您列入本酒店的黑名单。”这一类的话,然而——
“您要找顾胜男?行,我带你去。”
黎蔓狐疑地打量打量他。他还是那样温润无害地对着她微笑。
几乎在那一瞬间黎蔓就相信他了,拿起自己的手包就大步往餐厅大门走去。
程子谦看着她的背影,笑容立即就隐去了,餐饮部长有点担忧地看向他:“程总……这女的特擅长胡搅蛮缠……”
部长话音未落,就见已经走出颇远的黎蔓回头瞪程子谦:“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还不快走?”
程子谦安抚似的拍了拍餐饮部长的肩,重新挂起微笑,快步跟上黎蔓。
很快程子谦就驾车带着这个大麻烦离开了紫荆。
程子谦正安静地开着车,突然听见这女人问:“你跟那女的熟么?”
那女的?“你说的是顾胜男吧?算有点交情。”
程子谦话音一落,就从后视镜里看见这女人嘴角微微垮了下去,有点不情愿地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子谦张口就来:“大方,善良,仗义,很有自己的思想,但在某些方面又很单纯,给人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说完就看见这女人的嘴角又垮下去了几分,越发不情愿的模样。沉默了几秒之后,她突然借地撒气一般地抬眼看向后照镜,正好对上程子谦折射在镜中的目光:“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加速!”
程子谦也没说什么,好脾气地笑着,依她所言加速。
突然——
“咔”的一声。
车子猛地停下了。
黎蔓一愣:“怎么了?”
程子谦也一脸疑惑:“不知道,无缘无故突然熄火了。”
程子谦试着点了几次火都没能重新发动车子,黎蔓看一眼手表,急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扇他:“你这什么破车啊?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打车过去得了。”
“这里……”程子谦为难地看看周围路况,“……很难打到车的。”
黎蔓看看他这副窝囊样子,气得直咬牙,索性开门下车,往远处张望着想要拦出租车。
周围果真是一辆车都没有,黎蔓灰头土脸地准备拉开车门重新上车,手握住车把手的那一瞬间——
“啪嗒”一声,车门锁死的声音。
黎蔓一怔,透过降了一半的车窗对车里的程子谦说:“喂!你……”
程子谦还是那样无害地微笑:“黎小姐,您已经被列入本酒店的黑名单,以后您将不被允许踏进酒店半步,我就捎你到这儿了,慢走不送。”
车窗当着她的面缓缓地升了上去,直到这一刻黎蔓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你!”
程子谦驾车绝尘而去。
***
此时此刻的路先生与顾老师正静静地坐在派出所里。
二人中间隔着一条走道,相顾两无言。
负责给路晋做笔录的男警官不耐烦地用圆珠笔末端敲一敲桌面:“你们就承认吧!在人家酒店里蓄意纵火。”
路晋冷冷地回视他:“别栽赃我们,着火一事纯属意外,我们只是晚了一步开门而已,难道这也有罪?”
顾胜男坐在一旁,听路晋这么说,她也抬头看一眼自己面前坐着的负责给她做笔录的女警官,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时的顾胜男想着反正火都已经熄灭了,吻一会儿再去开门也无所谓,却不成想,酒店的员工竟然破门而去。
女警无奈地瞅了瞅顾胜男:“你们就别再狡辩了,你们住的明庭酒店xx东路店的总经理就已经告诉我们了,你男朋友之前跟明庭酒店有恩怨,你们这次是出于打击报复才……”
顾胜男无奈,他们错就错在昨晚太急着找酒店,竟好死不死地选了明庭,而且就是他们当时被路老太太赶出来的那家酒店……
顾胜男顿时有一种撞到枪口上的无力感。
两位警官盘问了一上午,什么成果都没有,不免有点疲了,一时之间这四个人分别两两相望,沉默撒了一地,直到——
之前一口咬定这对男女有意纵火的明庭酒店xx东路店的总经理,领着一个十分器宇轩昂的男人走进派出所。
路晋抬头看去,顿时神情冷冽起来。
顾胜男也不由得看过去——
路征竟然来了。
顾胜男的目光正好对上路征的,后者朝她客气地颔了颔首。于是乎顾胜男脑子里顿时又飘出路征的那句:你能否去医院做个配型检查……
分店总经理很快来到那男警官面前,十分抱歉地一个劲儿赔不是:“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这是一场误会,是我们明庭弄错了,这两位客人……”
分店总经理看向路晋,被路晋的目光扫到,下意识地噤了声。
下一秒,路征已接过分店经理的话茬,说道:“这次火情是我们明庭的失误,与他们二人无关。”
很快路征就和警员们商议出了结果,分店经理留下善后,顾胜男和路晋可以自行离开。
路晋二话不说,拉起顾胜男就走。
顾胜男原本还想学着路晋的模样,特别冷酷与不屑地从路征面前走过,可一看路晋身上的衣服,她就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当时她是进浴室后脱的衣服,在昨晚的那番水深火热过后,她的衣服还安然无恙,也因此,现在她自然还穿着自己的衣服。可路晋的衣物全被他脱在了床尾的贵妃椅上,洒水器一启动,他的衣物全被淋湿了,无一幸免。
明庭的人将他们扭送到派出所前,给了路晋一套男服务生的制服,让他临时穿着。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套制服的尺码绝对不超过165,180几公分的路晋穿着这样的制服,小腿从裤管外露出一大截,衣服的肩膀处也几乎要被路晋崩破了——整个人呈现出一副偷穿小孩子衣服的怪蜀黍模样。
路晋听见她的笑声,“嚯”地回头,危险地眯起眼瞧她。
顾胜男默默地用手把自己那总忍不住弯起的嘴角给用力按下去。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二人双双杵在台阶上犯起了难。
“我们现在钱也没有,手机也没有,怎么办?”顾胜男询问似地看向路晋。早上她还是借警官的电话打去向行政总厨请的假,可如今……
就在这时,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将他们的手机和钱包递了过来。
顾胜男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只见路征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边。
“这是你们落在酒店里的。”路征说。
卡在这两个男人之间,顾胜男只觉得尴尬,她抬眼瞅了瞅路晋的反应,也就没有接过路征手里的东西。
路晋会有什么反应?奚落路征?或者无视他?顾胜男一时之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
“我可以去做配型。”路晋突然说。
看来不仅是她,连路征也愣住了。
“配型成功的话,我也可以捐肝。”
路晋很平静地继续道。
顾胜男却惊讶快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小子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被水淋傻了……
可就在这时,路晋话锋一转:“但我有一个条件。”
路征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没有任何迟疑就接话道:“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路晋看向路征,表情毫无波澜:“捐肝之后,我要路明庭遗产里有价资产的二分之一。”
路征对他的要求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眉都没抬一下。
“我还没说完,”路晋语气一顿,那毫无波澜的表情里似乎泄露出了一丝挑衅,“我要你们把这部分资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路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诧异。
见状,路晋脸上那挑衅的意味肆无忌惮地扩散开来:“我这么做不是针对你,而是你那个妈。你可以替我转告她,我最讨厌她这种表面上深明大义、骨子里却自私无比的人。现在我给她两个选择,看她是要她老公的命,还是要那些钱。”
***
出租车内。
司机平稳地驶离派出所的大门,顾胜男回头望一眼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路征的身影,又“倏”地扭回头来,问坐在她身上的路先生:“你真打算捐肝?”
一想到要生生地割掉内脏的一部分,顾胜男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路晋原本正看着窗外,回过头来看这女人时,原本满腹心思的模样瞬间被有点放肆的微笑所取代:“到时候我身上少掉一块肉了,你可得天天晚上让我吃肉补偿我。”
吃肉?
顾胜男正想说“没问题,每晚给你做十道荤菜,小意思啦!”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男人看向她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丝挑`逗。
这男人摸向她大腿的手,似乎在告诉她,他说的“吃肉”和她之前理解的“吃肉”似乎……
不是一个概念。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为了解锁,只能换上和谐版了。
吃肉……
每晚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