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必要听你狡辩。”折羽眸色阴翳,他推开青离,但缠着青离的绳索却越收越紧,“只要杀了你,毁了妖修的细作,便可免除一切后患。”
绳索磨着青离的皮肤,擦过的地方渗出丝丝猩红的血液。剧痛之下,青离面容泛白,开口之时唇瓣颤得厉害:“师傅……你要杀我,究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是真正关心主人的安危……”
“于公于私,你都该死!”
折羽知道折墨的性子,若有朝一日炉鼎真的走进了折墨的心里,哪怕是叫折墨公然与云想衣对峙,哪怕明知是在送死,折墨也会为了炉鼎去做。
他必须赶在炉鼎得手之前,把所有威胁斩草除根。
“你既不愿照顾主人,给我个机会又怎么了?”青离苍白着脸提高音量,“我对主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主人比你清楚,要杀也是主人动手!你见不惯主人与我走近,为什么不在我出现之前与主人琴瑟和鸣?你让主人伤心,为什么我不能哄主人高兴!”
折羽被一个地位卑贱的炉鼎质问,心底的鄙夷化成怒火随煞气不断加重,绳索几乎绞断青离的身躯。
青离重重跪倒在地,绳索与衣裳交接的地方流淌出的血液浓艳刺目。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身前,唇瓣发抖,额头有豆大的冷汗顺着面庞滑落,伴着忍痛的低吟滴落在地。
“天魔从不收妖尊送来的炉鼎,无非是不愿与妖修结盟。”折羽一脚踩上青离的肩,将他狠狠往地面压过去,“倘若你干干净净,折墨要你或不要你我都不会插手。可你心怀鬼胎,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话音落下,青离的身体也随着他脚底力量的加大逐渐贴上地面。
他快听见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那么痛,痛的他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叫喊出声。视线因眼底沁出的生理性的泪水慢慢模糊,湿透的眼睫落了灰,鼻息之间也充斥着铁锈和尘土的气息。
意识逐渐消散,脑袋灰蒙蒙的一片。青离的呼吸失了节奏,隐约中,他似乎听见身后传来了开门声。
折墨抬眸看向折羽,又把目光落在浑身是血的青离身上。
他蹙起眉头,一掌挥开压制着青离的折羽,连带着那根紧锁的绳子也因此而裂。
折羽被折墨的灵力击中,捂住胸口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他开口,声音沙哑:“师兄……”
“你又要干什么?”折墨上前将青离从地上抱起,治愈的灵力顺着对方的伤口传入体内。
在青离无意识的低吟声中,折墨瞪了折羽,剑眉因不悦显出几分凌厉。
折羽的心跳在折墨厌恶的眼神中凝滞了一瞬。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昨夜回锦山,我看见妖尊的血鹰。妖尊试图联系青离,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必须杀了他。”
青离听闻他们的对话,虽断断续续,但捕捉到妖尊二字的时候,他紧张地拉住折墨的衣裳:“没、没有……主人,青离不会帮妖尊,更不会害主人……求主人,明察……”
“此事我自有判断。”折墨的手心逐渐被青离的血浸染,黏腻且温热。
这滋味并不好受,无论是心里还是手感。
这没法再拖下去。
折墨转身往屋内走出,声音冷漠:“青离是我的人,你若要动他,先问过我允不允许。再有下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师兄,你情愿向着外人,都不肯多听一句我的话吗?”折羽要追上去,房屋的门却被一股强大的煞气重重关上。
“他是外人,待我却比你用心。”折墨的声音自室内穿出,虽隔着一扇门,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折羽耳内。
一瞬间便失去敲门的勇气。
折羽抬手捂住自己被折墨袭击到的心口,此处隐隐的阵痛在不断提醒他,折墨已经开始为了别人对他动手。
多么不可置信。
可痛却是真的。
折羽扯出一丝苍白又狼狈的笑,这才几天时间,折墨也要像天魔一样为一个炉鼎对身边的人反目成仇了吗……
地上青离的血液浓稠,却比不过他眼底的杀意浓厚。
“师兄,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他必死无疑。”折羽深深看了眼门上古朴的雕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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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我可以收你为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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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墨听闻折羽的话,微微偏头看向门边,面上表情未变。
用灵力将青离的血止住后,他用符咒传信给风月,让她过来帮忙。
风月接到消息,放下手头的事瞬移至此。
见到床上陷入昏迷的青离,她解了他的衣裳查看伤势:“师兄,这是你弄的吗?他做错事了?”
折墨摇头,没有正面回答风月的话:“血止住了,伤痕需要你帮他消除。”
“嗯。”风月应声,治愈的灵力出现在手掌,带着轻微的草药味笼罩住青离的身躯。
“他的身体和昭言不一样。”灵力路过青离腹部查看有无淤血时,风月突然开口,“青离的鼎腔承载灵气,应该还未被采撷过,灵气是满的。”
折墨凝视青离血痕未消的腹部半晌,开口:“昭言的鼎腔似乎并不是用来承载灵气,它孕育了天魔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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