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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的是,这风声背后还有那么一个幕后推手,就藏在他被窝里头呢。
    虽然他不知道,但是八王府众人都知道。
    八王妃心痛之余也极其无奈,他们倒是知道皇帝对夏安然绝无那般想法,但是这事的关键就在于,他们就算知道也说不出口啊。
    牵扯实在太多。
    夏安然的王爵来的实在尴尬,也难为京中诸多家族对其避而远之了。
    一门将来可能飞黄腾达的亲人人抢着结,一门可升可降的亲,人们思考着结,但是一门一看就是跌倒泥潭里头的亲,当然是没人结啦。
    这才是八王妃先将这庄子送出来的缘由。
    让儿子多去散散心吧,总归这庄子也没出汴京城范围,多去走走,若是遇上平民家的好姑娘娶回来总也是个伴呀。
    夏安然完全不能体会到这份苦心,他只当亲妈是知道了自己家里头太小养不开小崽子的事情,所以特地送了他一块地方可以让小崽子们撒开腿跑步呢。
    再一看庄子边上还有好几处农田,上中下等田均都有,夏安然更是兴奋坏了。
    有田好啊,家里头的占城稻他虽然种了一季,但是因为数据太少得不出可信结论,若是能有更多的样本,才能得出靠谱结论,以后他若是穿到别的朝代也能有个买稻子的方向咧!
    不愧是亲妈!
    就是体贴!
    夏安然眼睛亮闪闪的,对上这种目光狄娘娘更是悲从中来,这孩子,这孩子这么好,哎!
    偏偏就是被老天给捉弄了!
    若是不曾离开,就这相貌人品,还有办事能力,哪里就至于找不到媳妇哟!
    夏,明明有媳妇但是不能说,安然自然不知道母亲这又哭又笑的表情是怎么来的,他只能温柔安抚,并且告知母亲日后他定会常常来看。
    但是他的话被八王爷直接喊停。
    常常来看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既然夏安然受封平南王,他和八王爷二人就不能靠的太近。
    当年八王爷和平南王能保持君子之交主要还是因为平南王数年才可入京一次,加之其封地遥远,方便隐匿三郎,八王爷才会铤而走险。
    只可惜万万没想到,三儿会和陛下长得这般相像。
    差点酿成大祸。
    夏安然在此停留时间没有很久,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南边来的新任平南王,此来八王府拜访尚且可以用八王和老平南王有一点交情作为借口,以后可就不能了。
    他来的时候带了两马车的礼物,回去时候换成了一马车,虽然看着东西少了,但实际沉甸甸的都在夏安然手里。
    回程时候,白锦羲默默看着在车上就像多多鸟点玩具一样将这些个契书一个又一个点过来点过去的夏景熙。
    只觉得自己手指有些痒。
    他忍了忍,没忍住,伸手将人捞了过来狠狠得吸了好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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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帝王可没有夏安然心情如此悠闲,甚至于夏安然期待的展昭献艺之事,他转眼也都将之淡忘。
    他如今的全数心力都放在了党项上头。
    玉罗刹的那一番话在赵祯看来绝非空穴来风。
    若党项没有出问题,玉罗刹又何至于这般说。
    但是帝王心术,自不会将在意表现在明面上,他只是选择将第一批通过液压机制作出的大批量武械送去了西边的防线罢了。
    对于北边太平王的说法则是:这些武械并非通过寻常手段冶炼,耐用与否暂且不知,因西边环境比之北方更为稳定,故而暂且提供给西边以供试验。
    他本人对这件事也的确较为关心,也同西边驻守的将领提了必须注意这一批武械,搞得收到今年的补给的曹玮一脸莫名其妙,还以为这是帝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才拿他们西军开刀,送来了问题兵器呢。
    这让这位戎马一生的将领一时之间竟然是气得连都顾不上病体沉重,掀开了被子披上大氅便大踏步走了出去,边走边言道令下属开箱验货。
    来送信的兵士很快便意识到主将这是误会了什么,但是还没等他追上去,立刻就被曹家的亲兵给挡住了,亲兵指了指精神抖擞的老将军,意思是暂且莫要说话。
    曹玮曹将军,出身将门,颇受先帝器重,就连李元昊也只敢在他病死后西部军权交接混乱之时方才起兵,后世常有人感叹,若是这位曹将军再活上数年,只怕也不会再有后来三国鼎立的局面了。
    只可惜在仁宗即位初尚无实权之时,他被丁谓诬陷,一路遭到贬谪去了青州,幸好自去年开始,因仁宗逐渐掌握了实权,罢黜丁谓,使之又回归了西北战线。
    然而从青州到达西北战线所在的永兴军所在的延安府距离颇远,这位老将军一悲一喜之间又染了邪风,加上赴任之时又是冬日,刚到延安府见到了老部下之后,这将军便病了一场。
    西北苦寒,各种条件均都不如东边,老将军这一病便有些断断续续,快大半年都没好透。
    医匠也说了,如今多半还是心病为重。
    老将军之前连翻遭遇贬谪,到底还是伤心了。
    今日这一气,反而顺了他的一身气脉,也未必不是好事。
    更何况,兵器如何,亲兵早就验过啦!
    果不其然,等兵士们到达库房之时便听到了老将军哈哈大笑的声音,见传令的小兵进来,便是一个蒲扇大掌拍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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