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是山鸡,或者是野兔,最夸张的是有一次细犬妈妈叼回来了两只大野兔,全都被一口毙命,而两条小犬也各自叼了一只兔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三是挖了兔子窝把人家里抄家了。
作为自己的小伙伴,小犬还特别大方得让了一条兔子腿给夏安然,被夏安然婉拒并且给与了一个爱的摸摸。
初时还好,但是到了后来马车行入山地,此处只有一条道路,马车若是停下就会堵塞后来者的道路,夏安然只能压着三条狗不让他们下车,谁知道这三条狗被放下去还能不能找回来。
若是不能找回来……一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两只狗崽,还有做过他热水袋细犬妈妈会成为旁人盘中餐,他就难免心慌。
只可惜他的担心三条狗都不知道,当夏安然拿着自制的项圈给这三条狗戴上的时候它们就和被戴上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似得,闹腾得翻天覆地。
说白了这三条汪对夏安然的反抗情绪,还是因为他们没有将夏安然当做主人。
犬类的服从性仅对于比自己强大的“人”来说,或者就是将它们饲养长大的人类。
一个是首领,一个是长辈。
对于夏安然这种“玩伴”,它们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细犬妈妈可能看在夏安然身上沾染的属于其主人白锦羲的味道上还算忍耐了项圈,但是两条小狗崽却完全不能够接受。
大概意思就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要圈住我?
简直出离愤怒。
在第三次被狗子故意尿在车上之后,夏安然终于火了。
他寻了一个空旷地方停下了车队,然后取来了布条将自己的宽袖给束了起来,松开了三条狗,对着他们说“来打一架吧。”
细犬是短跑能手,爆发力很强,他们也擅长扑咬,咬合力能够轻松咬断兔子的颈骨。
这不是一场好打的仗,但是夏安然忍耐了这么久可不是白白忍的。
他的身体在这一年内被调理得很好,去年夜里发寒的症状渐渐消去,而在东汉时候,他也跟着曹纯学过些防身技法,虽然后面从没用过,也没有实践。
但是到了如今,仗着身体年轻,这个身体又有底子,他还是好好练过的。
而自从那一日他急着出去于是翻墙了后,这个身体的内息也算是能够为他所用,不再是死水一潭。
作为皇城司知事的白锦羲不会教授夏安然内力的使用之法,但是作为夏安然家的白锦羲却会。
这几日夏安然又细细观察了这三条狗的性格和行动偏好,为此他牺牲了好几只买来的小母鸡、小野兔给这些狗子当做作战对象。
这才给了他向这几条狗子宣战的底气。
犬类是集体狩猎动物,就算是这一家子只有三条,也是有着明确的分工的。
唯有逐一击破。
围观的明里暗里的眼睛都呆滞得看着这位小郎君严正以待战三犬。
怎么说呢,虽然这小郎君一脸的认真,之前也一直在做功课,还暗戳戳请教了不少人,但是真的看到他这一切努力的态度是为了摆平三条犬……总觉得让人有些无言。
夏安然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打得可认真了!
还打赢啦!
自此以后这三条汪都得乖乖被他拴着,不允许闹事喽!
他自然不知道围观众人的心情更复杂了。
怎么说呢……虽然看到结果在意料之中吧,但是莫名心情就有那么点激动。。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类似于看到一个努力的人终于得到了汇报。
但这不能抵消掉他们内心的复杂之感。
倘若交上去的汇报是写了夏小郎君智斗三犬这种……真的不会被上峰臭骂一通吗?
但是此间势力复杂,谁也不知道暗处藏了哪一方的人,若是不写,自己没有递交情报但是对方交了,岂不是会让上峰误以为他们摸了鱼?
夜里,夏安然搂着因为战败变成小弟,故而贡献出肉体给他当暖炉的几只汪睡得香喷喷,全不知外头的人在奋笔疾书。
无论怎么说,夏小郎君暴露了武力值还是必须要汇报的。
至于是和犬类打架时候暴露的这种事……咳。算了,用春秋笔法糊弄过去吧。
待到某日这些信函被送到之时,便转为了【夏小郎智斗猛兽】【夏小郎和三凶兽的二三事】【深藏不露夏小郎收复三大妖】了。
当然,这些夏安然是不知道的,也幸好他不知道。
等到夏安然带着三条狗进京的时候,终于通过彼此的消息比对将信息汇总出来的几位大佬顿时一噎,纷纷将家里被派出去的崽子们捡回家好好教育。
谁让你用春秋笔法的?
做信息工作的,客观、简洁、准确知道吗?
唯一拿到比较靠谱资料的白锦羲不做评价。
夏安然刚回到汴京城后不久便收到了他皇帝堂哥发来的邀约。
原来就在他离京的时候,汴京城又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之事。
此时起因是包拯请了病假。
说小是因为人非钢铁,怎可能不生病,说大则是因为包拯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阴邪之法。
施法人是之前被包拯判斩的某一贼之父兄。
仁宗因近来诸多事,正是对此阴司最为忌惮之时,此事虽被王丞相劝下,但是在年轻的帝王心中被扎下了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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