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世家出生的荀彧,自然也非常清楚这些人的想法。
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曹操亦然。
他们本不欲染指兖州这个大麻烦,只是既然有人要把他们当做软柿子捏……不给人一点回礼,就有些太过不客气了。
曹操帐下的谋士均在摩拳擦掌想着要怎么在为主公彻底拿下兖州之时再给世家一点教训,夏安然也在摩拳擦掌看着整个兖州的舆图。
兖州最东端就和成皋接壤了,曹操做了兖州刺史自然就不会再住在东郡,而是会去更西边的刺史府居住,作为心爱的谋士之一,夏安然当然要跟过去,虽然有些放不下现在在自己庄子上的那些冬麦,但是曹操看到他依依不舍的态度已经承诺会再给他一个发一个大庄园的。
“要和子和在一处。”夏安然提出了自己的小要求“我要蹭子和的马一起上衙。”
闻言,曹操摇摇头,指指他“景熙你分明会骑马,偏要蹭子和的作甚?”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习惯成自然啊!
夏安然自打和曹纯确认关系之后,以前的蹭马车就变成了他坐在曹纯的马背后两人一起来上班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问他为什么要两个人骑一匹马。
也没人问他为什么就这么点路,为什么曹纯总要绕路来接他两人一起回去。
大家仿佛就觉得这是很正常一样,搞得想要搞温水煮青蛙的夏安然有些下不来台。
直到他发现荀彧明明有了老婆,但是偶尔还会到郭嘉家中同塌而眠,偶尔还会与戏志才同床共枕。
还会和钟繇彻夜不归……
同样,曹操也会,似乎他们几人都会去别人家中住宿,唯独跳过了夏安然。
再之后,他和曹纯把臂同游……却发现曹操经常和他的某个爱臣手挽手共同上城墙观舆图,说到了兴起还执手相看。
于是夏安然开始给曹纯准备爱心饭盒,让曹纯带饭,结果除了郭嘉也想要让他一起捎带一份外,大家依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明明是分餐制,郭嘉却总是会借着找人说话偷偷吃别人餐盘里面的佳肴美酒,其余人自然不会吃亏,往往吃着吃着就用起了同一双筷子同一个酒盏!
明明是想要秀恩爱但是总是被这群直男秀了一脸,夏安然简直要出离愤怒。
反倒是曹纯一直很平静,夏安然想要做这么就陪着他做,姿态极为轻松,见到伴侣闷闷不乐的模样,他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莫要担心这个。”
“嗯?”
“阿兄的性格,纯知晓。”曹纯为夏安然倒了一杯麦茶,二人面对面坐于厅中共饮,厅下是往来整理行李的兵士,这些人是曹纯的亲兵,曹操在近阶段接触后明白了夏安然就是个宝藏,他的东西也不敢让寻常仆佣来碰触,原是想要派他自己的亲卫,被曹纯拦下了,自此曹纯的亲兵分了一部分给夏安然。
当然,曹纯的原话指的是主公的安危要紧,轻忽不得,更不能分兵予景熙,此举反会让心怀不轨之人注意到景熙。
而曹纯的动静自然是要小一些。曹孟德还极为感动得握着他从弟的手,觉得这是兄弟在给自己分忧呢,浑然不知道这其实是他弟弟的领地意识发作了而已。
曹纯于冬日暖阳中微笑,清冷的眉目此时却如消融的冬雪似的,他对着他的伴侣说“此事交给纯即可。”
夏安然点点头,对自家男人的心黑手黑程度有了解,他轻咳一声,含蓄得说道“其实也不用急。”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见曹纯放下了杯子,对着他笑得极为和善,俊脸却有些暗沉“景熙觉得……不用急?”
夏安然猛然摇头,轻咳一声“此为景熙口是心非,其实我还是很想同子和名正言顺在一起的。”他状似羞涩得说“咳,此为景熙第一次,故而有些别扭。”
曹纯微微垂眸“不是第一次。”
“嗯?”
他的手被人轻轻握上“你我,已拜过堂,禀过天地,签了婚书了。”
——什么时候?
夏安然差点想要问出这个问题,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了答案。
他看着曹纯定定注视着他的双眸,喉咙却是一片哽咽。
他之前不敢问的一个答案就放在了他的面前。
沈戚,在他死后,依然和他成亲了。
这意味着什么,夏安然当然知道,他微微垂了眼眸,睫羽激烈颤动,随后回握住了曹纯的手,“好,第二次,我和你一起拜。”
二人气氛正好,就见一小兵忽然来禀报,却是曹操召见。
在这个时候召见?二人顿时有些莫名,急急赶到堂中,就见曹操面色兴奋得对他们说“操接到了陛下手谕,令操同王司徒共诛董贼。”
夏安然一怔,算了算时间,现在是192年春末,看来这个世界的大事件还是跟着历史线走的?董卓的确是在今年被吕布杀死的没错。
他突然兴奋,如果,如果曹操进京缴贼,那不是就意味着他有可能见到貂蝉了?
先不说貂蝉究竟是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一个职位,无论如何都有一个能够勾住吕布的绝色美人在呀!
他兴奋地模样在一群眉目紧锁的谋士之中显得特别显眼,显眼到曹操一眼就看过来了。见他如此模样,曹操顿时有些好奇,他既然已经决定将夏安然当做一个合格的谋士来看,此时便直接来问策了“景熙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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