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跑去发嗲的鹅子。
他是不是遇到了一个戏精?
沈戚快马加鞭,将原本两日的路程赶到了一日半,夜里也在赶路,自然没有好好休息,吃了顿饭和夏安然说了一句要酒精后就倒下睡了。
夏安然:……
夏安然扶额,不是,哥,你不能说要就要啊!这东西我也没存货啊。
不过他见沈戚脸上还带着擦伤的模样,又刚刚得知徐州战役方才结束,全歼了敌人,只是伤者数量不少,也值得无奈的让人去县中酒坊买酒,一边重新架起装备准备蒸馏酒。
沈戚这一觉睡得极沉,同倭寇一打三天,期间他还带人去凿船,之后又是开会又是安抚伤兵,至今日,他已有五六日未睡了。
其实这一趟本也不用他亲自来,只需要寻几个亲卫带上他的书信即可。
只是,他有些想来看看。
于是便领了军令而来。
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是木床,并不是他睡着时候的小榻,他被人放到了大床上头,褪去了甲胄,擦了把手脸松散了头发,才让他睡得极为舒服……
新晒过的被子,以稻壳填充的枕头,谷物的香味格外让人安心。
还有,房间里面另一个人的痕迹。
这是夏安然的房间。
沈戚翻了个身,深吸一口气,然后坐起身,就听到外头远远有些喧哗的声音,他踩着鞋子,随手将长发一拢,扎成马尾,披了件单衣就走了出去。
就见夏安然颇为激动的和一个白胖青年抱在了一起。
这人沈戚认识,夏安然在京城交的朋友,紫薇舍人薛家的独子,差点没败光家业的,最近靠着夏安然给的方子才算稍微有些起来。
他慢慢走出门去,眼神一飘,就看到夏安然抱完了这个又去抱另一个看起来颇有斯文败类架势的年轻人。
等他走到几人身边时候,夏安然也恰巧松了手,看到沈戚过来立刻欢喜得说道“沈兄,你起来啦,我来给你介绍。”
双方见过礼之后,夏安然有些庆幸得说道“永春县酒坊里头的酒多滋味寡淡,多亏薛兄这次带了好些个烈酒,真是帮大忙了。”
薛蟠闻言笑着摸摸后脑勺,笑得有些憨厚“我也是想看看南边人是否能够接受北方的烈酒,就买了几坛子来试试水,倒没想到景熙你竟也会拿提纯之法。倒也算阴错阳差。我们商队来的时候恰恰遇到了一伙子盗匪,多亏了福州府的驻军才得以保全,这些酒既然景熙说能提出治伤的良药,便送给你们也无妨,权当谢礼啦。”
好人呐!!
最近非常缺钱的夏安然闻言一把拉住好兄弟的手,小眼泪都快要感动的流出来了。
就在说话间的功夫,一只白鹅扑棱棱飞了过来,嘴里叼着一只还在蹬脚的青蛙,一看夏安然正和一个陌生人手拉手,立刻吐下青蛙深沉得看着他们两人。
夏安然一见多多鹅回来了,就给两个被吓一跳的友人介绍道“这是多多,是沈兄养的鹅,可厉害,能捉黄鳝呢。”
“夏多多。”就听他身后的沈戚忽然说了一句,夏安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抬起脸蛋瞪着圆眼睛看他“啊?”
沈戚非常理直气壮得说道“它的名字,叫夏多多。”
颇有一种你给人介绍时候只用小名有些不太礼貌的架势。
夏安然:不是,什么时候这只鹅姓夏了?我怎么不知道?
夏多多:嘎啊——
第53章 红楼(四十七)
鹅子的事情暂且放置不提, 毕竟有外人在,家丑总不好外扬。
沈戚去沐浴了, 他身上有伤, 之前自然不曾洗浴,现在过了两日,又都是轻伤, 他就有些忍受不住了。
夏安然见他憋的难受,就让沈戚的亲卫去看顾着些,他在沈戚休息的时候已经准备了纱布和绷带,伤药沈戚自己带了,虽然伤口最好不要碰水, 但是夏安然让人将水煮热后再放凉,全是熟水, 擦擦身还是可以的。
等等重新给他包一下就是了。
薛蟠和冯渊看着他忙来忙去终于把那位军爷推去沐浴了, 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表情颇有些不可言喻。
嗯……
该说这是身在局中之人的不自知吗?
只是想到沈戚临走前淡淡看过来的眼神,二人都很拾趣得闭嘴不提。
他们自己都立身不怎么正,怎么好去说夏安然呢。
不愧是闽地啊, 来之前就听说这儿契兄弟关系颇为频繁,没想到夏弟刚来不过几月就……咳。
这两人当然不知道沈戚也是北方人, 两人在北方的时候就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了, 还把锅给推给了地方风水。
见夏安然坐下来了,几人开始谈正事。
酱料铺子最近生意不错,已经打开了市场, 虽然仿冒者渐渐开始出现,但是由于辣椒的种植范围有限,又有林家庄园的关系,薛家都能拿到价格比较公正东西又好的辣椒,仿冒的品牌受限于辣椒这个因素,暂且还吃不下这个市场。
但是辣椒生长迅速,种植方便,普及开也是时间问题,对这点薛蟠也是比较乐观的。
“待到那时,大家都已经习惯买咱们薛家的东西了。”他对此很有信心“夏弟有所不知,当初你春闱之时,诸多学子都来买咱们家的酱,那时候他们不是留下了很多诗文吗,蛉哥请人将那些诗文抄在了墙上,当时的不少学子现在都是翰林院之人,有一位黄老先生后来还亲自跑到咱们铺子赋诗一首,夸咱们薛家是仁商,又夸咸甜二酱口味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