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听上去这个万漠肆是有点可怜,可任平生没忘记当初这个人做了不少荒唐事,就光妾室给他塞了两个,至于外面流传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皇帝荒淫至此,再怎么扮演情深也难以让人感同身受。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万漠肆抱住他的脖子亲昵地看着他。
任平生环住他的腰,发现万漠鸿眼里都是自己,被如此信任的感觉实在不错。
“任家族中有大事,叫我们过去。”任平生说,他也是忽然收到了消息,虽说他们分家分出去了,但依旧算任家人。
尤其祭祖或者族里集会这种事必然还是得出现的,因此才早早回来准备带万漠鸿过去。
万漠鸿不大乐意,他靠在任平生的肩膀上说:“任家能有什么大事?”
任平生摇头:“我也不知,估摸是谁家出了事需要族中处理。”
万漠鸿去换衣服,两人坐着马车来到任家祠堂,祠堂就在任道远家中靠近山丘的地方,周围种着青松,走近能闻到有些呛人的香火气息。
平时这里很安静,万漠鸿对这里还算熟悉,毕竟他可是被逼着跪过祠堂的人。
他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任道远一大家子已经到了,宋蕤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看着不大好相处。
一向带笑的邵倩如今冷着脸,好似谁欠了她似的。
任一语也皱着眉头,最让任平生惊讶的是,任一语身后竟然跟着闻玲儿,闻玲儿手中抱着一个襁褓,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见到任平生到了,任家人的面色就更提不上好看,也只有任道远和任一语随意打了声招呼。
很快任家旁支的人和族老都来了,小辈问候之后,身为族长的任道远和族老带着众人先祭了祖,才说起今日族会的目的。
“本次族会叨扰大家,主要是为了长孙任兴入族谱之事。”任道远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闻玲儿手中的襁褓中。
刚刚祭祖的时候闻玲儿抱着孩子在祠堂门外,她作为一个妾室,是没有资格进入祠堂的。
任一语走过去将孩子报过来,闻玲儿一脸担忧,任一语小声安慰了一句。
邵倩的眼神更冷,她本来是任家最能干的媳妇,如今任一语和闻玲儿的事让她丢尽了脸。
“闻玲儿一开始虽然并非我任一语的女人,可她如今生了我的孩子,自然是我房里的人,孩子该上我那支。”任一语平日不说话,一说话就是这么直白,让许多任家人有些议论。
任平生和万漠鸿完全是为了看好戏,万漠鸿贴到任平生耳边说:“没想到你大哥这么憨。”
“大哥生性纯良。”任平生这话绝对是反讽,生性纯良的人会和闻玲儿厮混?还把家丑拿到大众眼下。
他说完族老们看向任道远,任道远说:“我虽然是族长,但此事毕竟是我家的事,还希望各位族老给个决断。”
族老们问邵倩的意思,邵倩上前一步说:“咱们任家也是高门望族,这种事实在让人颜面无光,孩子自然是无辜的,也是咱们任家的血脉,可入我夫君这支,妾身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任一语黑着脸,他和邵倩如今是相看两厌,不就是两个人,难道任家还养不起吗?
邵倩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一者闻玲儿是二弟的妾,二者二弟媳是男子,他们恐怕更需要这个孩子,虽然孩子是你的血脉,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她说的头头是道,任平生和万漠鸿都愣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邵倩这么狠,孩子她不要也就算了,还要顺带坑他们一把。
“大嫂此言诧异,饭是大哥吃的,这屎怎么也得拉到大哥自家坑里,没道理还让我们来擦屁股吧。”万漠鸿因为邵倩的话怒火一起怼了回去。
“粗俗!”一位族老听不下去了。
万漠鸿冰冷的眼神直接刺向那位族老,族老立马噤声,他差点忘了,这位名头是任家的媳妇,原来可是差点做了皇帝的人。
邵倩早料到他们会反对,于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跟你大哥以后还会有孩子,可是二弟你又不纳妾,总得需要一个孩子来养老。”
任平生握住万漠鸿的手,让他别冲动,自己站出去说:“大哥虽然是我亲大哥,可亲大哥这顶绿帽子也不兴戴,大嫂何必强人所难,况且你与大哥几年五子,以后有没有孩子谁也说不准,倒不如让这个孩子日后好好孝敬你们。”
他话说完,族里的人再次议论纷纷,邵倩的脸黑了下来,她看向任一语:“二弟说我生不出孩子,夫君不如休了我,抬正闻玲儿,也好成全你们一片情深。”
任一语对邵倩有意见,但他哪儿敢休妻,邵倩此话一出,任道远和宋蕤终于劝了起来。
“看来大嫂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进族谱。”任平生对万漠鸿小声说。
万漠鸿还在气头上:“你这大嫂心忒黑,自己不想要的,还想赖到我们头上。”
任平生拍拍他的后背让他别气:“你看闻玲儿,难过都装不下去了,这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万漠鸿“哼”了一声:“三姓家奴,这种人放在家里,迟早扰的家宅不宁,难怪你大嫂就是丢脸也不要她和她的孩子。”
这件事最终还是邵倩落了下风,可她这么一闹,也并非全无所获。
族老们一致商定闻玲儿只能在任家作为奶娘照顾孩子,连妾室的名分都没有,孩子自然是要养在邵倩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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