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替万漠肆穿好衣服,他的动作认真而小心,万漠肆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重视。
这是他最喜欢黎兑的一点,万漠肆捧住黎兑的脸说:“黎弟,朕心悦你。”
黎兑眼中有流光闪过,他抚摸着万漠肆的头发说:“我心亦然。”
这话让万漠肆感动的厉害,抱住黎兑的腰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万漠肆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的头发还披散着,闭着眼满脸都是对黎兑的信任。
黎兑低头看着对自己着魔的皇帝,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身为皇帝要什么没有,可惜这位却被微末情爱冲昏了头。
难怪太后要用他做这个傀儡,也难怪自己的主人要将他作为突破口。
看似万漠肆坐拥天下,实则可悲又可怜,这天下竟然无一人对他真心,全都是在利用他,欺骗他,黎兑也不例外。
“我们永远不分开。”黎兑用假意回应着他的真心。
喜鹊回到太后书房后,将万漠肆一开始的拒绝异议告诉太后。
太后皱起眉头:“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来给哀家添乱。”
喜鹊:“太后息怒,奴婢看皇上定然是让那个姓黎的太监迷惑了。”
“一个太监,也妄想和哀家作对。”太后甩了毛笔,这些日子和世家周旋,她已经没了很多耐心。
正要说处置黎兑的话,就有人进来禀报,张家老太爷哭上门来了。
“糟心。”太后皱起眉头,这老头无非是想让她放弃新改。
喜鹊:“可叫人打发走?”
“三朝元老,不是随便一两句借口就能打发走的。”太后虽然不愿见,但也不得不见,于是将万漠肆和黎兑这茬揭过去了。
此时此刻,任平生和万漠鸿正在和王家长孙王岁澄煮酒而谈。
王岁澄清雅知礼,温润如玉,虽然不良于行,可谁见到都要称赞一声谦谦君子。
“岁澄觉得太后此举如何?”万漠鸿一杯热酒下肚,整个人都暖了。
虽说已至春日,可这倒春寒让人觉得比冬日交九还让要冷。
任平生见他已经喝了两杯酒想劝万漠鸿少喝一点,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喝酒了,喝多了容易醉。
可惜现在这个场合,显然不适合他们俯伏秀恩爱。
王岁澄明目如如珠玉,一片坦荡地说:“是好事,世家根深错杂,早已成为天宙顽疾,若不根除,恐怕祸延子孙。”
他此话说的一阵见血,丝毫不顾及自己也是世家出身。
万漠鸿和任平生的眼神都变了变,万漠鸿倒是没想到王岁澄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不怕日后世家被挤出朝堂?”万漠鸿问道。
王岁澄摇头:“世家中若有大学问者,又怎会无立足之地。”
任平生露出欣赏的目光,这样清醒立世之人并不多见,实力决定一切,真有本事的人才不会怕周围的环境如何变化。
万漠鸿又端起酒杯,他说:“所以王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反对太后?”
他没说王家,王家的态度很明了,绝对不会站在太后那边,这个王家长孙倒是有些意思。
“新改是明策,推陈出新是天道,王家顺应天道,在下也相信,殿下日后也会延续此策。”王岁澄没有明说,可万漠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然,刘政之事希望你们应下,君子能屈能伸,王家也该出山了。”万漠鸿直言道。
他又喝了一杯酒,王岁澄嘴角含笑,端起酒杯敬了他和任平生,这件事算是应下了。
任平生一直留意着万漠鸿,见他酒气上脸,按了下他的手。
万漠鸿只能放下,他们起身告辞,看着王岁澄的轮椅说:“我手下有一神医,回去让他来给你看看。”
王岁澄嘴角的笑容一僵,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多谢殿下。”
任平生扶着人上了马车,转过身对王岁澄说:“他有些醉了,抱歉。”
提及一个人的伤心处并不是什么好的行为,万漠鸿没注意到,可任平生还是察觉到提及他的腿时的不自然。
“将军是个心细人。”王岁澄看着他们走远喃喃低语,他的腿已经请了许多名医,不可能好的,他自己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至于万漠鸿说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刚刚给他说什么?”万漠鸿在马车上晕晕乎乎地问道,这好酒的后劲儿实在有些大。
任平生将摇摇晃晃的人按进怀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下次不许在外面喝酒。”
“男人怎么能不喝酒。”万漠鸿豪迈地喊道。
任平生无奈摇头,这家伙是真醉了,对于任平生来说,酒一两杯即可,多则无益,醉酒更是对身体不好。
“谬论。”任平生抓住他乱挥舞的手。
万漠鸿一喝酒话比平时多一点,他不算太糊涂,还有意识,这种时候他则直白许多。
盯着任平生看了一会儿凑过去就要亲,任平生环住他的腰将人抱紧,这马车可不是现代的小汽车,就算是在京城的大路上,也够颠簸,他怕万漠鸿乱动撞了脑袋。
“安分点。”任平生拍了下万漠鸿。
万漠鸿攀住他的脖子说:“我想要你,就现在。”
我去,任平生赶紧捂住万漠鸿的嘴,这马车就一道帘子,里面说什么马车夫定然能听见,任平生可没将房中事透露给外人听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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