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后他总算好受了些,这时候端酒的小厮进门,将酒放下。
这小厮是个哑巴,看着干净,万漠烟遂说:“你留下倒酒,其他人不要进来。”
小厮诚惶诚恐地点着头,然后乖乖坐在万漠烟的对面,认真倒酒。
万漠烟甚少喝酒,他以前身体不好,除非赴宫宴,否则在外几乎滴酒不沾。
可是如今神医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他心里有放着楚休的事,情志不舒,就想试试这借酒浇愁的滋味。
酒入愁肠愁更愁,楚休何必耍自己,又何必帮他,这个人身体里的灵魂仿佛隔着层层迷雾。万漠烟看不透,猜不透,这种感觉是他最讨厌的,他喜欢万事万物掌握在自己意料之中的感觉。
“救他干什么!”万漠烟忽然将酒杯拍在桌子上,酒杯没碎,小厮吓得够呛。
万漠烟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自从认识楚休,他自己的脾气也是日渐增长,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
以前他要控制情绪不要起伏,否则身体受不住,所以如今这副样子就是他真实的模样么?
酒一杯一杯下肚,万漠烟的思绪越来越飘忽,不知喝了多少,他看着小厮忽然想:楚休那么喜欢欺负自己,是不是很舒服?
还没想通,但身体比脑子先动,他一把拉过小厮,抱在怀里。
小厮直摇头,他只是来打杂的,可不是来给人当兔儿爷的。
这干活的力气自然不小,万漠烟生气道:“我给你钱,我就要个答案。”
“答案,你想要什么答案?”楚休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万漠烟以为自己幻听了,可小厮看到楚休,吓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不是醉仙酒阁的老板吗?他不是被烧死了?怎么活了?
加上楚休格外阴沉的面色,气氛烘托下有些鬼魅,小厮两眼一翻白,厥过去了。
万漠烟奇怪,他摇了摇小厮,用手拍拍他的脸说:“怎么不动了?”
这副样子实在难看,万漠烟嫌弃地将人丢开,正要爬起来的时候一转身就看到一只鞋。
往上是修长的大腿,宽阔的身体,以及一张漂亮却阴郁的脸蛋。
“不是幻听。”万漠烟吓的直接撞在桌子上。
楚休冷笑一声抓住他的手腕说:“看来这日子还是太无聊了,五皇子都来喝花酒了。”
“关你什么事!”万漠烟不爽道,他酒喝太多,腿脚发软,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急的他整张脸都红了。
楚休一把将人提起,然后摔在床上:“大爷,你看我比起那些兔儿可好?”
他这阴阳怪气的话让万漠烟十分不适:“你走开。”
楚休收起表情:“走,我说过,不爱上我,我是不可能走的。”
说完他有些手重的撕开万漠烟的衣服,万漠烟有种不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快就应验了。
这一晚他无数次后悔不该来俏红楼喝酒,更不该救了楚休。
次日,刘慎看着自家公子被裹紧被子扛了出来,楚休戴着面具跳上马车,瞅了一眼刘慎说:“赶车。”
刘慎上马车,不放心道:“我家公子怎么了?”
“放心,只是累脱力了。”楚休语气轻松,刘慎皱起眉头却没什么办法,只能驾着马车赶回府中。
他们的车路过正在巡逻的城安营,任平生看了一眼,见着刘慎面善。
等马车走远了,他才想起,这不就是第一次进宫赴宴给他们送衣服的小厮。
车赶的这么急也不知道去哪儿?
不过任平生也只是好奇了一瞬间,他今日心情很好,新府一切都布置妥当,今日还是任平生选的黄道吉日。
他早让人去布置,任平生很期待,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一天他的精神头都特别高。
跟着他的葛根不得不问:“统将,你是发大财了?”
“堪比发财。”葛根虽然老实,任平生却不打算告诉他自己要重办仪式的事。
说出去未免太奇怪,况且容易引起太后等人的注意。
他在计划分家前就有了这个想法,为此还专门去京城中有名的器玉店定制了一对玉戒指。
这个时代并没有钻石,也没有不锈金属的冶炼工艺,只有玉,是最适合的材料。
任平生来到玉器店门口,下了马进去取东西,掌柜见到他,立马拿来一个精致的木盒,他打开木盒,里面铺着柔软的底托,上面放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戒指一大一小,尺寸不同,内里有一样的花纹,外表简单,可在不流行细戒的天宙国,谁看到都会知道这是一对。
“多谢掌柜,这是剩下的钱,你称称。”任平生将银子递过去,这两枚戒指用了上好的玉,还是订做,价格自然不会便宜。
离开玉器店后时间不早了,任平生先一步回了家。
新府以前是一位皇亲贵族的旧府邸,谁知刚翻新不久就被封了个小地方,因此这府邸就空出来了。
从外面看着算得上气派,打开门仆人并不是很多,都是他们从任家带来的。
一路上红云飘扬,任平生的步伐越来越快,连心情都紧张了起来,直到换上喜服,他的心情渐渐沉淀。
“走!去迎亲。”
【作者有话说】:太困了,这章一半时间都是闭着眼盲打的,要是有奇怪的地方,那一定是我在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