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婧厉声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用这样阴损的手段害你!”
吕阳羽正欲开口,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改口道:“有人来了,你们躲到屏风后面,披上屏风上面那件披风。”
三人躲到了那面玳瑁屏风的后面,取下屏风上面的披风,披在身上。幸好这件披风很大,完全能将三人遮住。他们披上披风之后,便好像在这个密室中消失了一样。
……
一人走进了密室,久久不语。
吕阳羽也不说话,看也不看来人。
那人开口道:“看见你现在的样子,那在我心中燃烧的恨火,似乎都稍稍平息了。”——这是洪浪的声音。
吕阳羽淡淡道:“没想到你这么恨我。”
洪浪走到了吕阳羽身边,捏住了他的下巴,“若是你痛哭流涕,向我开口求饶,你的样子就更好看了。”
“这我恐怕做不到。”吕阳羽还是那副冷淡神情。
洪浪强迫吕阳羽抬起头来,面对着他,“这蚀骨噬心草,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种下之后,你日日夜夜都要受它的折磨,不仅疼痛难忍,还有损修为。你看一看自己的气海,是不是已经跌落一个小境界了。天长日久,你会变得连凡人都不如。到时候,你拿什么同我比,又用什么维持你的高傲。”
吕阳羽沉默了一会,说:“之前我与你交易,你让我看萦思一眼,我告诉你射日箭的下落。”
洪浪眼神闪烁,“你先告诉我射日箭的下落,我就让你见吕萦思。”
吕阳羽低声道:“萦思这个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纵然恨我,也不要迁怒他。”
洪浪哼了一声,“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别人。”
“生死有命,若是我死在此处,便是我命里该绝。”吕阳羽淡然道。
又有一人走进了密室,正是在鬼哭峡上把凌星渊推下去的魔族素水。他看着吕阳羽说:“好气魄,好胆识,不愧是扶桑之主,东王阳羽——真想把你杀了。”
“若是把他杀了,便瞒不住了。”洪浪顿了顿,“东王一死,碧海翻天,百兽哀鸣。”
素水啧了一声,“真是麻烦。”
他绕着吕阳羽走了几步,“你不肯说出射日箭的下落?”
吕阳羽说:“我要见我的儿子。”
素水看着于阳羽说:“你的儿子……”
洪浪插口道:“素水大人,不可。”
“……已经死了。”素水大笑。
吕阳羽面上不见悲苦之色,不是因为他知道吕萦思未死,而是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从不大悲大怒,“是吗?那你们便永远见不到射日箭了。”
素水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你一日不肯说出射日箭的下落,我便每天都带一个扶桑派弟子到你面前杀了。”
洪浪急道:“素水大人,若是扶桑派中太多弟子失踪,我要如何向人交代。更何况你答应要让我做东王,难道要我做无兵之将吗?”
“聒噪。”素水一掌拍向洪浪胸口。
洪浪吐出一口血,倒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
素水走到洪浪面前,“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没有同我谈条件的资格。”
说完,他离开了密室。
洪浪捂着胸口,“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看我的笑话。”
吕阳羽轻声道:“与虎谋皮,就是这个下场,你应该早就料到了。”
洪浪咳嗽一声,嘴里涌出血沫。他扶着墙壁,也走了出去。
……
凌星渊、吕萦思和张妙婧脱下披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张妙婧问:“刚才那两个人,便是害你的人吗?”
吕阳羽答:“是,是洪浪向我下毒,那名叫素水的魔族提供的毒药。”
张妙婧将二人的长相记在心中,恨恨道:“我必将此二人挫骨扬灰!”
凌星渊看着蚀骨噬心草说:“要解此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以太阳真火焚烧毒草,再以无定铁补髓即可。”
吕阳羽想了想,说:“扶桑派便有太阳真火,只是无定铁我亦没有见过。”
“我听闻沧海派附近有海市,天下奇珍,尽在于此,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凌星渊回忆剧情,想起曾经有一块无定铁,出现在海市上。
张妙婧皱眉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魔族之事。”
吕阳羽沉思片刻,说:“洪浪曾胁迫我写下代理书,让我自称重病缠身,无法操持门派事务,由他代理东王之位。仪式估计就在这几天,你们可在仪式上揭露他的真面目。”
张妙婧点头,“这法子好。”’
吕阳羽看向张妙婧,问:“之前忘了问,不知您是何人?”
张妙婧在吕阳羽的目光之中,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我……是前代东王妃的婢女,你小的时候,还吃过我的奶水。”
她脑海中浮现起当年的场景,那时吕阳羽还是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那么小,又那么软,被她抱在怀里。而她拿着拨浪鼓,对着他唱着摇篮曲。几百年倏忽而过,她已是白发老妪,而他春秋鼎盛。
吕阳羽盯着张妙婧的脸看了一会,“难道我见到你,就有一股熟悉之感。”
“是吗?”张妙婧低下了头,不让别人看到她眼中的水光。
吕阳羽扫视三人,“这地方并不十分安全,洪浪与素水随时会来,你们还是另选一处藏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