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已经很尽量不让自己受到情绪的影响了。
只是江老师眼太毒辣,宿清又是第一次接触情|爱这类的事情,难免有些躁动。
“你自己瞅瞅你现在什么样?”
宿清的头更低了。
他也知道自己一害羞就会浑身变红的毛病,之前霍迟还搞了一个什么记录本,专门记录不同程度的逗弄自己会变粉的程度和维持时间,气得宿清差点跟他打起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江老师当然不会不同意他谈恋爱,只是提醒:“最近的训练量很大,演出也快了,你们小年轻凑一块儿,让他克制点,妨碍到你跳舞,我扒了他的皮。”
都什么跟什么啊。
宿清胡乱点了点头,顶着张大红脸跑掉了。
霍迟将两个小时详详细细做了计划,打算带宿清去不远处的一座小寺庙去。
因为那家寺庙求姻缘非常灵验,中外驰名!
宿清倒是没去过,两个人刚到寺庙那边就下起了雨,而且因为下雨,寺庙提前关门了。
毕竟是著名景点,根本不缺客人。
霍迟跟宿清在不远处的一家饰品店里躲雨,看着紧闭的寺庙门郁闷透顶。
好不容易跟小天鹅出来玩,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早不下晚不下,偏偏现在下!
宿清倒是没有被影响到心情,还在饰品店里看了一圈,选了两个小挂件打算给宿晚晚带回去。
雨下得太大了,两个人根本走不了,店里也没有卖伞的,两个人还没吃晚饭。
霍迟把他的外套给了宿清,又找店主买了他家自制的一份三明治,两个人在窗户边听着雨声淅淅沥沥,看着寺庙大门你一口我一口分掉了三明治。
原本安排的外景烛光晚餐没捞着吃,求姻缘的寺庙也没捞着进。
因为这一场雨,霍迟的计划一件都没有做成。
等雨小了一些,他们从另一对客人手中买了一把旧伞,两个人并肩打着往回走。
“对不起啊,没想到下雨,都怪我,我忘了看天气预报了。”
霍迟特别沮丧。
宿清却不这样认为,本来跟……咳,“那什么”出来,重点就是“那什么”,又不是非要做了什么有意义的景点打卡才算完美。
两个人这样打同一把伞,宿清想起了他刚到燕京一中报道的那天中午,霍迟挤到他的伞里,跟别人炫耀自己想请他吃饭。
那个时候宿清被他不要脸的劲给气得,杀了霍迟再自杀的心都有了。
但是想想,如果不是霍迟一开始就没皮没脸地贴着宿清,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话,可能他们最后也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交集。
宿清性格使然,轻易不允许别人踏足他的界限。
“你都湿了,别把伞都靠到我这边来。”宿清提醒他。
霍迟本来就把外套给了宿清,自己只穿了件短袖,现在雨几乎把他半个身子都淋湿了。
“你看我干嘛。”霍迟动了动肩膀,不愿意宿清看他半湿不干的这个样子。
宿清懒得搭理他那奇奇怪怪的偶像包袱,只好靠更近了点,几乎都要贴他身上了才勉强将俩个人都塞进伞里。
霍迟一被他靠近就紧张得不行,心脏砰砰跳,根本顾不上沮丧了。
两个人就这样贴近着彼此,慢悠悠打着一把伞回到了宿清家。
“等下我就要走了,悄悄。”霍迟叫他小名,不想走。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再来又能待多久,你这么好,下次见面之前,万一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你能不能……”霍迟顺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了,“能不能给我个安心点的答复?”
“我可以先存档,我照常追你,你照常考虑,咱们可以共同假设你没有答应我,怎么样?”
哪有人这样的。
宿清没吭声。
“算了。”霍迟想到今天失败的约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争气,压根配不上小天鹅。
之前脑子有病,非要一直认为自己是直男,现在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是个gay了,结果自己连gay都当不好T^T
“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要开心,要……”要记得想我。
“……别把我忘了。”
霍迟一双泛滥多情的桃花眼像没精打采的叶子耷拉在枝头,淡淡的悲伤从他脸上每一处的细微表情中表露出来。
他不想让宿清察觉自己的难过,强掩着语气里的伤心,却还是流出了一点点,不偏不倚被宿清捕捉到。
霍迟勉强笑了下:“晚安。”
霍家的人已经在等着送他回去了,私人飞机,等下会从这边直接到燕京去。
这一去,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宿清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心一软,伸手拽住了霍迟的衣角。
“怎么了?”霍迟顿住步子。
“等我一下。”
说着,宿清跑进屋子里急匆匆拉开之前带来的背包,抓着一串钥匙跑出来。
“这个,给你。”
宿清给了他一个孔雀吊坠、一串家门钥匙,和一个小小的,特殊方形柄的钥匙。
霍迟愣愣看着那个小孔雀。
看材质和手艺,应该是他们今天躲雨的那家店里面的。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宿清鼓起勇气,努力放平呼吸,没说小孔雀的事情,只跟他说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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