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肯定是这样!
好吧,霍迟勉为其难也能接受,毕竟结拜是两个人的重大事件,自己说完了等下宿清也还要重复一遍的。
嗯,这样想着,霍迟大胆放开了使劲说:“宿清,我真的特别特别想跟你当好朋友,是那种最最最好的朋友,跟别人都不一样的那种,别人都比不上你,你要是跟我当最最最好的朋友的话,我肯定一直对你好!”
十八岁的少年说什么话的时候总是大方且自信,眼底光芒炽热真挚,丝毫不觉得一些话过于腻歪兮兮的。
宿清被他说得有些脸红:“……没让你说这么多。”
霍迟得意洋洋:“该你了!”
“什么?”
什么该我了?
宿清直接点了保存,并多途径备份。
“我说完了该你重复了啊。”霍迟理所应当,也点开自己手机的录音,美滋滋等着宿清来重复念他上面那一大串真情实感的内心刨析。
宿清像看什么大傻子一样看着他,默默往旁边拉了一下板凳。
他才不要重复,霍迟又在做什么梦?
“我为什么要重复?”宿清疑惑地看着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跟我是不是又没有在说同一件事情?”
哈,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他们怎么可能又错频!
霍迟哼哧哼哧,超大声:“我们难道不是在结拜吗?!”
宿清:“…………”
没救了。
或许他们两个不太适合交流。
宿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这个样子,霍迟人都蒙了。
“你、你别告诉我不是?”
“……”
宿清目光略带慈爱地看着他,无情冰冷戳破他的美梦:“当然不是。”
怎么能不是呢?怎么可以不是?那刚刚不是白说了?!
霍迟无法接受。
哎。
宿清看他好像特别懊恼的样子。
“如果你刚刚说的不是真心的话,我删掉好了。”说着宿清就要动手删录音。
咱们霍迟同学,这辈子极为罕见的超高直觉在此刻轰然爆发,凭借着心底那一丝丝无缘由的特殊感觉做出了影响他未来数十年人生的最正确的决定!
“不能删!我是真心的!”
霍迟抓着宿清的手,掌心滚烫,眼神热切,郑重而坚定的话语一说完他自己耳朵就憋红了。
“哦。”
宿清动了动手腕,没挣开,眼神飘忽,轻声:“那好吧。”
“什、什么?”
什么那好吧?
那好吧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霍迟有点没听清楚,精神恍惚,生怕自己刚刚耳鸣了:“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宿清才不要,把手腕从他掌心抽|出来,低头继续戳那张破卷子。
这种时候,霍迟还管他写卷子呢,他这次一定要确认清楚,宿清总是跟不上自己的节奏!这次必须确定以及肯定把话掰碎了揉烂了说得清楚到不能更清楚!
“你是不是同意了?”
霍迟不许他看那张见鬼的卷子,让他必须看着自己,慎之又慎:“你说清楚明白点,你是不是同意跟我当最最最好的朋友了?!是不是?等下,不行!我也得录音,对,我得保存下来!”
救命,朋友不就是朋友吗?还分好朋友最好的朋友最最好的朋友和最最最好的朋友?
他还想录音?
不要啊,太尴尬了宿清才不要说。
“就……只是朋友。”
宿清没交过朋友,不知道别人交朋友是不是也要这么正式,还录音,太别扭了,宿清红着脸不想跟他说话了。
而且朋友就行了,为什么要当最最最好的朋友?真的好腻歪啊,还有点……gay里gay气的。
霍迟拿着录音,听到宿清说只是朋友,尾巴一下就蔫了下去,下一秒又自己“嗖”立了起来,自我治愈能力超强。
“普通好朋友就普通好朋友吧!我们可以慢慢升级成最最最好的朋友!”
宿清脸有点烫,懒得去纠正他擅自在朋友前面添加上去的那个“好”字了。
霍迟仿佛患上了那个多动症,一秒钟都坐不住,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他现在完全平静不下来,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快要烧起来了!他好亢奋,像打了激素。
好高兴,好激动!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真的好想让宿清变成一只鹅,然后自己把他抱起来,举高高,转圈圈,再狠狠亲几下!
——此处特别声明,我就是单纯太激动了,你们要明白,第一次交最最最好的朋友我心情激动难以自抑是很正常的!(就算现在还不是最最最好的,那以后肯定也会是!)我相信肯定有很多兄弟都跟我一样有这种赤子般纯真的情怀!
——我真的不是gay,这辈子都不可能搞基的,就是那个等等啊……富强民主后面是什么来着我又给忘了……富强民主……民主……
宿清被他转得都做不下题去了,弱弱:“你能不能别一直绕着我走。”
“好的。”
霍迟一秒光速乖乖在他的小板凳上坐好。
然后他就那样直愣愣盯着宿清一个劲看,一边看还一边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自己一个人乐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