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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马 第276节
    最初不在聂季朗面前暴露这件事,是因为乔以笙和陆闯认为留着这一手秘密兴许后面有作用。
    如今在怀疑聂季朗可能对陆家有所图而聂婧溪极有可能是陆家人的情况下,乔以笙更得隐秘调查这件事,没准能顺藤摸瓜挖出聂季朗究竟图陆家什么。
    陆闯和乔以笙自然是考虑到一处,所以带着玩笑口吻道:“嗯,那你打给聂季朗,打打看。”
    乔以笙斜睨眼,不吭声,就是看着陆闯。
    一秒……五秒……十秒……陆闯退一步:“我错了,我不该笑话你,惩罚我送你一个法式热吻。”
    乔以笙笑着往后仰身体,避开陆闯的主动。
    但她的身后就是梳妆台的镜子,后背贴上去之后她只能偏开脸,同时用手挡在陆闯的脸上。
    陆闯那个变态便就着她的手舔她的手掌心。
    乔以笙痒得不行,提醒他:“你该下楼了。”
    “时间还没到。”
    “早到了。”
    “我说还没到就还没到。”
    “我还得吃饭。”
    “方袖送上来的饭菜你也敢吃?”陆闯说,“吃我不是更美味更顶饱?嗯……?”
    最后一个气音,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新学来的发声方式,听得乔以笙浑身酥酥麻麻的……
    在乔以笙的意志逐渐被软化,在妥协的边缘跃跃欲试之际,陆闯反倒收起全部的旖旎,恋恋不舍地叹气:“算了,来日方长,今天我在你这里呆上的这点时间,够他们眼红的了。循序渐进,以后每次都比上一次让他们眼红一点。”
    乔以笙:“……”她觉得他在一本正经地说瞎话。
    不仅一本正经地说瞎话,陆闯还一本正经地给她整理她的被他弄乱的衣服。
    乔以笙:“……”装,他就给她装!
    陆闯又煞有介事地问:“怎么了?舍不得我?”
    等着她主动挽留他是吧?乔以笙才不遂他的愿,也非常体贴地帮他整理衣服,说:“赶紧走,去取样本给聂婧溪做鉴定,早点出结果早点解谜。”
    陆闯:“……”
    乔以笙当作没看见他的表情,提议道:“要不聂婧溪和宋红女的样本由我来取?现在我是最方便取她们样本的人。你就负责你爷爷的样本。”
    陆闯:“……”
    乔以笙又兀自吐槽道:“老一辈的爱恨情仇可真复杂。聂婧溪要真是宋红女和你爷爷的孙女,你爷爷可就辜负了三个女人。啧啧,了不起。我之前还纳闷,怎么你爷爷生出的孩子一个个都那么不争气。噢,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闯似笑非笑地将刚刚拢起她的衣服重新扒拉开:“看来聂大小姐还是需要我听你说会儿话。”
    没等乔以笙反应,陆闯头一低,吮住她的锁骨。
    “……”
    捡起靠在门边的拐杖,陆闯拄在胳膊下,回头瞥一眼还坐在梳妆台上的乔以笙。
    他故意舔了舔嘴唇,乔以笙如漾春水的眸子瞪了瞪他。
    陆闯眉峰轻挑,又折返她面前。
    乔以笙腾空的脚尖再次踢了踢他的小腿:“没完没了了你?”
    陆闯顺着她的话:“虽然你想没完没了,但得晚点时间满足你。”
    乔以笙都对他的倒打一耙免疫了。
    陆闯其实是跟她说正事的:“等下记得把宋红女的录音发一份给我,我让瘦猴子去找人试试看,能不能把整句话完整地修复出来。”
    乔以笙点点头:“希望能有好消息。”
    陆闯又亲了她一口,这回真的走了。
    阿苓仍旧守在门外面,目不斜视,很尽忠职守的样子。
    陆闯愉悦地一瘸一拐,慢吞吞往楼下去。
    比起他上楼来的时候,楼下的人已经走掉了一大半。
    还留着的这些人就是反正也没其他重要事,就纯粹蹭个饭、继续瞧个热闹。
    陆闯从出现在楼梯上开始就被他们关注着,一直到他拐去陆清儒的房间。
    陆家晟和陆家坤还在,两人在讨论的就是陆闯和乔以笙的婚事。陆家晟已经和聂季朗联系过了,聂季朗说需要和族里叔公们商量过后再定黄道吉日。
    陆家晟问陆闯,和乔以笙讨论的结果是什么。
    陆闯回答,乔以笙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她制定出文字版。
    陆家晟有些不满地评价了一句:“要求真多。”
    陆闯凉飕飕地瞥了瞥陆家晟:“记下了,我一会儿就跟聂大小姐告状。”
    陆家晟脸都绿了:“我是让你娶她,还是让你当倒插门?”
    陆闯反问:“难道不是倒插门?”
    “你——”陆家晟想揍人。
    陆家坤拦下陆家晟:“好了,当着爸的面呢大哥。”
    陆闯嗤声,吊儿郎当地使唤庆婶去帮陆家晟倒一杯冷水灭灭火。
    支走庆婶,趁着陆家晟和陆家坤没把注意力放在他和陆清儒身上,陆闯悄悄取了陆清儒的样本。
    楼上,乔以笙也敲开宋红女的门。
    第431章 追求
    在此之前,乔以笙先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她自己的身体,确认各处皮肤没有被陆闯留下的异样痕迹。但由于某些原因,她还是新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方袖来帮忙开的门,礼貌问候:“大小姐。”
    乔以笙略略颔首,进门去,看到这会儿屋里不见聂婧溪,除去方袖只有宋红女。
    宋红女朝她招招手:“我正要让方袖去找你。”
    乔以笙走向她:“宋妈妈吃过饭了?”
    “嗯,吃过了。外面下雨没办法散步,我还只能在房间里走几圈消消食。”宋红女在乔以笙落座床边之后,双手就握住乔以笙的两只手,“刚知道原来你选完未婚夫了?”
    乔以笙点头:“嗯,选完了。”
    “选完了好,选完了好啊。”宋红女看起来特别高兴,和她絮叨了一会儿很期待她的婚礼之类的话,就谈及一些结婚的习俗。
    最后不可避免地提到聂家陪嫁的传统:“……不知道二爷和你说过这件事没有。你没有打小生活在聂家,身边没有一起长大的人。我还没问过二爷打算怎么给你分配陪嫁。但我瞧着啊,阿苓跟在你身边有一阵了——”
    “宋妈妈,”怎么一天下来她要被恶心这么多次,乔以笙第一次对宋红女表现出强硬的态度,“这个传统不用再跟我提了,在我这里不会有聂家的这个传统。我也已经和小叔叔通过气了。”
    宋红女倒也没继续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好好好,你和二爷既然商议过了,就好。”
    乔以笙忍不住问:“宋妈妈,我上午才知道原来你是奶奶的陪嫁。”
    “是啊,我是。”宋红女大大方方承认,“佩佩嫁过去之前,聂家传过来话,说有这个规矩,如果佩佩不自己准备,就是聂家那边准备。聂家的人,怎么都不如自己人稳妥。我和佩佩关系好,我也愿意陪着佩佩,所以就和佩佩一起去了。”
    关系再好,也不至于牺牲掉自己的一辈子吧……乔以笙难以理解:“为什么?宋妈妈,你就没想过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爱的人养育自己子女?奶奶当年也同意你这样?”
    这同时也是乔以笙的试探。
    因为刚刚靠在床头,宋红女的银丝有些乱,她的表情则是欣慰的:“阿婆长到这个岁数,还能被人心疼……没事的,阿婆其实没你们想得那么苦啰。”
    她笑眯眯的:“你的话又让我想起佩佩。你和佩佩真的像。佩佩当年知道我答应她父母给你做陪嫁,也关心过我,问过我类似的话。我就实话告诉佩佩,我可不懂什么情啊爱啊。我小时候家里穷怕了,结不结婚养不养孩子对我不重要,吃饱饭睡好觉才是我最大的追求。”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从小是在佩佩身边给佩佩作伴,佩佩教我识字、读书,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佩佩。我不跟在佩佩身边,我自己都不安心。”
    “所以你要说阿婆我有多伟大,那也是没有的,阿婆还是为了自己。阿婆现在在聂家有人照顾我、有人给我养老,很好的。阿婆没其他追求,这一辈子过得心满意足了。”
    “……”乔以笙除了听着她说,也插不进嘴。
    不仅插不进嘴,在她讲完之后,乔以笙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其中的虚实,乔以笙自然也无从判断——算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等鉴定结果吧。人的嘴会说谎,科学不会。
    宋红女倒也主动提出想睡个午觉,省去乔以笙再苦思冥想还能和宋红女聊什么。
    但乔以笙没有马上走人,她借口帮宋红女松开发髻,方便宋红女睡觉,趁机取走一点宋红女掉落的头发。
    离开宋红女的房间,乔以笙先回自己的房间将宋红女的头发装起来,转而再去找聂婧溪。
    来帮聂婧溪应门的人则是杨芊儿,杨芊儿走出来,帮聂婧溪把门关上后,没好气地告诉乔以笙,聂婧溪生病了,在休息,让乔以笙暂时没来打扰聂婧溪。
    “怎么突然生病了?生什么病?严重不严重?”不久前不是还好好的?乔以笙很难不好奇聂婧溪现在的情况。
    没等杨芊儿回答,聂婧溪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以笙姐姐,不好意思,我早上起床时其实就有点不舒服了,应该是感冒了,刚刚量体温也有点发烧。怕传染给你,我就不让你进来看我了。等我好了吧。没大碍的,以笙姐姐不用担心,我休息两天就行。”
    乔以笙:“……”
    怕传染给她,就不怕传染给杨芊儿之后再传染给她?
    “行,那你休息吧。”乔以笙没强求见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时,把阿苓也喊进屋,询问阿苓知不知道聂婧溪怎么了。
    阿苓回答:“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看见婧溪小姐从宋妈妈房间里出去后直接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之后又看见杨芊儿拎了药箱进去婧溪小姐的房间。”
    乔以笙蹙眉。她真正关心的当然不是聂婧溪,而是:看聂婧溪这样子是打算这两天都躲在房间里了?要取聂婧溪的样本岂不增加了难度?
    想了想,乔以笙先给陆闯发消息说明情况。
    陆闯表示他现在人还在楼下,让乔以笙先把宋红女的样本给他。
    乔以笙便带阿苓下楼去。
    剩余的几个陆家子孙原本七扭八歪的,猝不及防见到乔以笙,纷纷恢复精气神,跟乔以笙打招呼。
    乔以笙摆着聂大小姐的高傲架子,一个没理,拜托阿苓去厨房另外帮她准备一份饭菜——经由陆闯的提醒,乔以笙现在还真不敢随随便便吃这边的东西。
    陆闯的谨慎是很有必要的。尤其陆闯本人,乔以笙很认同陆闯的小心翼翼,毕竟随着未婚夫的选出,陆闯如今真真正正地成为靶子。
    乔以笙径自走去陆清儒的卧室。
    陆家晟、陆家坤和陆闯确实都还在。
    陆家晟见到乔以笙出现,最高兴:“以笙,你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