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许映乐目送二人离开,自己空出手摸了摸放在枕头边上的簪子。
这是倾城从开云带回来的那支,当初离开沈府时他孑然一身,沈夫人给他拿了些银两。但也不多,怕给的多了他拿着银子跑回来。
连银子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多余的饰品,就是先前头上带的东西也都尽数典当了。
这会前脚景奂刚离开皇城不久,后脚晏或就算着时间来西州,就是许映乐不想自作多情,也不得不承认晏或这次来西州定然是打着幌子来见他的。
他不知道景奂是如何同晏或说他的事。但想必十几年前发生的种种,除开他自己和沈家夫妇是没人清楚的。
所以这次晏或过来,应该还带着很多疑惑,想要向他问个明白,只是他,许映乐看了看自己已经不覆从前的模样。
既然要见,他总不好以如此憔悴的样子面对喜欢的人,他好久不曾用簪子固过发。
……
“爹爹刚刚肯定是有事瞒着我,这么随随便便把我们打发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许倾城有些泄气,这一桩子旧事实在是为难的很。要是他当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哥儿就好了。
“许叔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晏丞相既然是许叔喜欢的人,相隔十来年突然得知快要相见,心里多半是有些波澜。”
“这是肯定,不要说爹爹,就是我刚刚听到你说晏丞相要过来,我也紧张的。”
毕竟那是他另外一个生父,虽然这些年这位父亲都没有尽到责任,但也不能怪他,只是对于许倾城来说,除开那层血缘关系,终究还是一个陌生人。
他还没想好到时候要如何面对这位父亲。
“你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我才对。”唐子盛说的实话,岳家背景这样高,那肯定眼光是挑剔的,尤其听说这位未谋面未来岳丈的性子,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会被找茬。
许倾城已经向外了,还不曾见到那位父亲就开始站在唐子盛这边,“要是他为难你,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不过他也不一定认我,还是等见到了再说。”
“若是不认你,可不会千里迢迢从皇城赶过来,这次西州水患赈灾可不是个好差事,办的好了是理所当然,办的不好可是要被治玩忽职守的罪名。”
水患之事朝廷早有预料,既然早早有了应对之策前来赈灾的人都没做好,那便是无能,可做好了功劳也是太子一方的,所以说这份差事吃力不讨好。
以景将军告诉他这个便宜岳丈的性格来看,是万万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若是没有许叔和倾城,只怕这位丞相大人多半是要称病躲开这个差事。
许倾城听到这么说,面色一下变得紧张,“那,他会不会有事?”
“就是你未来夫君我有事,晏丞相也不会有事,都是千年的狐狸了,敢来自然是能保障万无一失的。”不然现在这个情况要是有什么闪失,可没有人承担的起后果。
“哪有把未来岳丈叫狐狸的,你也不怕他知道了之后记仇。”许倾城无奈。
“看来倾城是已经认下了这个父亲,只盼到时候倾城莫要被晏丞相花言巧语骗了去,不同我成亲而是被他领回皇城。”唐子盛得先给倾城打个预防针,这事发生的概率很大,不得不防。
“我们婚期已经定下,我可不是不守信的人。”许倾城闷闷回应,他才不要去什么皇城,那里一点都不好,光看爹爹这么狼狈的离开,他就觉得这辈子都不要踏足那个地方才好。
“婚期说不准的。”唐子盛故作神秘的摇头,未来岳丈都过来了,真等到翻春后在成亲估计晏丞相都要回京述职了。
若是倾城留下,他们的婚期大概会被改到晏丞相留在西州的这段时间内。
反正他要是晏丞相,错过了自家孩子十几年的成长,结婚这样的大事是万万不会在错过。
“那就不说这些,说正事。”许倾城将王大王二的事以及族老的事都说给唐子盛听了,他现在也没个章程,想听听唐子盛打算怎么办?
“福祸相依,看来有人已经看透了我的想法。幸好暴露的早,不然等他们揭发我的时候才知道,一切就晚了。”
“你的意思时族老撺掇王大王二他们是发现我们在养兵?”此事可大可小,要是个头脑不聪明的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但是这回遇到的显然是个精明的。
“嗯,应该是在山上的时候发现的,看管的士兵数目太多,就算是西州总兵也不可能调遣这么多兵马来苍耳县。更何况这回水患在百姓看来来的突然。
他们让王大王二去抢粮食,更多是想看看此地到底有多少粮食,也想试探这些士兵的忠诚于谁。”
现在看来是已经胸有成竹,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知道后是打算敲诈他还是直接去顺河府揭发他。
前者目光短浅,却好解决,后者胆大妄为,却难办。
村子里百姓这么多,唐子盛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派人盯着所有人,而且出苍耳县的路不只一条。要是这些人铁了心要去顺河府告发,从山林间离开,他也没办法。
“那就必须要更快查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在更多人知道之前掐掉苗头。”
许倾城没想到这件事背后可能还有如此牵扯,到底是自己见识的不多,差点出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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