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倾城接过书棋的好意,但却没有吃东西的心思,唐公子这么久还没回来,万一路上遇到了他想的那伙人,只有沈哥儿一个人,怕是危险的很。
“回来了,回来了,大人回来了。”书墨在后门看到唐大人的车驾,便立刻跑回前堂报信,就是怕许哥儿等的久了。
许倾城听到这话,提着的心松快了下来,没事就好,这时又把手摸到了腰间的荷包,里头是他下午在山里捡到的碎布,就等着唐子盛过来交给他。
唐子盛下了马车,难得离开县衙这么久,也不晓得这期间县衙是不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但他还没踏进后门,门房小步跑了过来,“大人,家里来客了。”
“来客?哪位客人?”他这个县令后邸除了许哥儿和周南川拜访过,可不见县里其他客人过来。
“是前几日来过的许哥儿,今日酉时刚过来的,看着神色有些匆忙,书墨和书棋就请人到了前堂坐着了。”门房说的仔细。
酉时刚过,现在戌时都过半了,岂非是等了他半个时辰,唐子盛听到此处,赶紧往前堂走去。
上午他才从白河村离开,许哥儿都酉时还找到县衙来,只怕下午的时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
到了前堂,果然看到站在门口等他的许哥儿,唐子盛又快了两步过去,担忧的问,“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许倾城也不多话,将刚刚从腰间取下的荷包打开,递给了唐子盛,“这是我下午上山的时候在山里找到的,那处离当初我救沈哥儿的位置不远,我觉着可能会和沈哥儿有关,所以便想着过来告诉唐公子你。”
唐子盛依言打开荷包,看见里面的几缕碎布,用手摸了摸,神色便严肃起来,这布料材质不似农家穿的粗布麻衣,且都是黑色,发现的地点又近沈熠然当初被救下的位置,这些加在一块,得出的结论只怕不好。
“沈护卫,你觉得呢?”唐子盛将碎布递过去,是敌是友,得沈熠然这个知情人判断,他们都是局外人。
沈熠然细细捻了碎布,从衣料上他自然是分不出来者到底是他的同僚还是他的敌人,不过这事也不难判断。
因为他的同僚最多知道他是在苍耳县断了联系,不可能知道他在苍耳县山林里哪处失了行踪。
而这些衣料是在他当初昏倒的附近找到的,那来人是谁也就很清楚了。
“我被救之后,苍耳县并没有什么异动,我想当初追杀我的信王府人估计是被调了回去。
现在这伙人出现在山林,还是当初我失去踪迹的地方,应该是在西北监视的人发现兵符还没有送到。
所以断定我没有和西北将军府的人接头,为此信王府又派了一队人马过来,打算从我失踪的地方开始搜查。”
是敌非友,这四个字便断定了如今时局的糟糕。
许倾城听到后,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将他今日在山上寻到布料的过程全部细说给唐子盛听,“这碎布是在荆棘的笼刺上发现的,数量还这么多,他们应该是晚上搜的山,夜间视力不好,才会留下这么多的痕迹。”
“嗯,许哥儿你救沈护卫的事,除了许叔村子没人知道,现在沈护卫是跟在我身边,他们要找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只是近来沈护卫你最好呆在县衙不要出去。”
沈熠然的行踪在山林里就彻底断了,就算信王府的人再厉害,没有人给他们提供消息指路,要在苍耳县找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按照时间推算,再有三日,走商的队伍就该和西北军接触,只要西北将军府拿到兵符稍有异动,那么信王府自然会主动放弃在苍耳县浪费时间。
“这我清楚,可要是他们拿我的画像在村里找人呢?”沈熠然知道信王府的人的手段,他最近和唐子盛出入了三个村子。
莲花村还好,他留在车上,并无人瞧见他,石头村也暂且不提。但是白河村,看见他的可不止一人,最重要的,那日他去白河村还撞见了和唐子盛有过节的人。
经沈熠然提醒,唐子盛立刻想到了王大王二,神色不自主的阴翳,若真如此,莫家和许家可能会有危险。
许倾城不知其中还有王大王二的事,但是他知村里人见过沈哥儿不少,要真是有人在村里那沈哥儿的画像问,肯定是瞒不住的。
要是再有人说他们家和唐公子熟识,这些人在去他家,那他爹爹现在一个人在家岂不是有危险,“唐公子,我得先回”
“别着急,今晚不会有事。”唐子盛伸手拦住要回白河村的许倾城,“你来时已经是酉时,若是村子有生人拿画像来问,肯定村里人早就传开了。现在没有,说明他们暂时还没有找到白河村来,且他们若真要行动问话,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也会是在白日伪装身份,放心。”
“真的吗?”许倾城刚刚惊出一身冷汗,怕他爹爹在家出事。
“自然是真的,从他们搜山都是晚上进行就能知道这些人不想节外生枝。若是他们当真打算拿画像进村子里问线索,肯定也会编造一番说辞,让村里人不会怀疑。”
唐子盛说的有理有据,略微平复了许倾城心中的忧虑,今夜不会有事就好。
“现在已经晚了,城门也已经关了,许哥儿今日你且在县衙住下,一路过来肯定还未吃晚食,等吃了晚食,我们在细细商量该如何应对,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出事的。”唐子盛拍了拍许倾城的肩膀,轻声细语的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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