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以后还不一定吃的着呢。
“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听到名字只怕许多人就要劝退,根本不会尝试,素有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要是巷子过深了,再香的酒也无济于事。”
“改个名字再卖,我想到了周兄这个层次的富人,也没几个能够认出这是牛肚。”想想古往今来,也有不少这样的东西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唬人。
尤其是中药,什么五灵脂、夜明砂,听着好听,但真正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估摸着没几个人会吃那玩意。
“有理。”周南川也不觉得自己被骗,反正他们这些吃的是个新鲜,不知情最好,“这在桌上还有其他牛内脏?”
唐子盛点头,然后又摇头,“我认为你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安心吃就是。”
桌上不光有牛内脏,还有猪内脏和鸡鸭的杂碎,知道多了,心里压力容易剧增。
酒足饭饱。
周南川除了最开始咬牙才吃了的牛肚,其他肉菜在唐子盛的劝说下不刨根问底之后,那吃的叫一个畅快,就是到了后头,这锅里的辣意更甚。
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南州人,就算在西州过了几年日子,也还是受不住,到了后头,更是边吃边灌水,却也舍不得丢手。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辣了,开云府外来人居多,尤其是南州那边的,只怕是吃不消你这个。”
周南川是体味到了为什么唐子盛问他一句能不能吃辣,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他是还能吃些辣都成了这样,那些半点辣都沾不得的,岂非吃不得。
“吃不得辣就换个锅底,清汤锅底正合适那些不能吃辣的,而且西州你别忘了还有一味特产,野菌子,这东西做汤底鲜的不得了,不吃辣的想必也极为喜欢。”
就是可惜,现在番茄不曾在大豫出现,不然番茄锅底也算是一个招牌。
“既然你已经安排清楚,那不日我就差人去办,你那特殊的锅子也得尽早弄出来,我们好早些开业。”
周南川是服了唐子盛,有这脑袋,不要说做官,就是做生意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不错,到时候你把招的厨子弄到我这儿来学一学配方,不算难,所以你得选个可靠些的人。不然等开业被人见了眼红,偷偷卖了方子,咱们可就亏大了。”
其实火锅底料也是能够保存的,将这些调料弄着成粉放进锅里,就算再厉害的师傅也得要些时候才能弄出来配方来。
而且各自的比例还得不断调试,但粉料吃起来怎么也没有原汁原味来的好。
如此想想,唐子盛还是觉得算了。
“这你放心,做生意方面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信心胜你一筹,周家虽不待见我,但做生意这事也没避讳我,所以此事放心交给我便是。”
“那就再好不过了。”唐子盛没空任何事都亲力亲为,尤其是做生意,生意场有时候可不比官场轻松,还得有经验的人来负责。
不过这会他们酒楼的事宜敲定,唐子盛就念起沈熠然下午的问题,问了问兵符之事的进展,“对了,上次混入走商队伍的人如今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周南川被问起这个事时,余光瞧了一眼沈熠然,估摸着是沈熠然想问。
“我嘱咐过他们,在进入西北境内前会送一封消息回来,昨日刚收到,说是一切太平。到了西北,那里人多眼杂怕是不能传递消息。所以新的消息只有等他们从北州返回来才知道。”
“那就好,沈护卫可放心了。”
沈熠然因为先前的问话仔细瞧了瞧周南川,他原以为唐子盛会自己秘密办了此事,现在却托付与他人,想必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放心。”
周南川,南州周家如今掌权人的私生子,现在却在西州听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吩咐,看起来这西州也是卧虎藏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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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县衙六房,已经折了四位老书吏,连带着原本县衙里头的人也多半是去了。
而剩下的两位书吏,方木元仔细瞧着,怕是今日便也要走。
郑工书和海礼书胆子原先是六房里最小的,前几日他俩都收到了一封血书,纷纷吓得不轻。
他们是没有像吴刑书他们办什么天大的坏事。但也不代表他们手里有多干净,原打算之后的日子办事勤恳些,让县令挑不出他们的错,能够在县衙待到退休。
但这回两封血书又把他们打回原形。
上头说他们要是不主动请辞,就去县令那儿把他们这些年犯的事全部捅出去,就如今县令眼底揉不得沙子的模样,真要是捅到县令那儿去,别说颐养天年,没有牢狱之灾都是好的。
只是他们左想右想也没想通,明明他们干的事尾巴扫的很干净,没留下半点罪证,怎么还有人知道。
可血书都送到家里了,他们又不得不放在心上,两人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最后还是决定向县令请辞。
有了吴刑书的事,就已经给他们提了个醒,做人不可太贪,而且前不久发放了俸禄,现在走也不算吃亏。
于是六房书吏又空了两处。
书吏出现空缺,总是要有人提拔上来的,礼书的位置尚且不提,工书可是个干实事的位置。
若是在工书位置上的人没本事,苦的就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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