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下田耕地,时而收集青草喂给圈养的山猪,时而跑去帮着砖窑厂送煤炭,时而编制出漂亮的鲜花花环放在司祁会经过的路上,希望这些美景能给司祁带去一些好心情。
起初部落里的大家都会冷眼看着他忙里忙外,当做他不存在。慢慢的时间久了,也会有人开始与他搭话,看着他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心情复杂。
再后来,一位外来的兽人喜欢上了勤劳腼腆的他,丝毫不在意他偶尔会出现的自言自语神经质表现。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兔子男终于在对方的努力下被打动,在兽神大人的雕像前定下了相守一生的契约,兽神大人如对待其他定契的兽人那般,赐福给了他们。
自此以后,再次遇到司祁的时候,兔子男已经能够红着脸冲司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而不是低着脑袋第一时间逃开了。
咻咻注意到兔子男的转变,忽然记起那个已经被他们忽视太久了的世界之子,对司祁说:【主人,世界之子跑哪儿去啦?】
司祁回想了一下世界之子的长相,在四周搜寻了一圈,看到某个扛着锄头路过、垂头丧气的兽人:【那个就是】
咻咻愣了愣,仔细瞅了瞅,丝毫看不出这个兽人到底有何不同之处,没有世界之子们常见的意气风发,甚至感觉比周围兽人更加的暮气沉沉缺乏生气。
【他这是怎么了?】
以部落里大家的性格,应该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顶多只是遇见后没好脸色而已。世界之子到底是怎么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
司祁:【因为怨天尤人】
当世界之子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成为兽神使者,注定只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兽人的时候。他亲眼看着楚沨如何风光无限,如何被来自其他部落的人尊敬讨好,内心的失落感与嫉妒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他会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一念之差,惹得司祁厌烦,现在站在楚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是他。会想当时司祁对他那么好,他明明享受了兽神大人最大的爱护,可现在即便走在部落里也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会不平衡为什么楚沨可以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享受一切,而自己却要听从他的指挥,当一名狩猎小队里的成员,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任何一点事情放在他眼里看来都是不满意、不顺心的,除非让他成为兽神使者、顶替了楚沨的位置,否则他这一生都会活在后悔与怨恨之中,无法解脱。
慢慢的,他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白天的时候精神恍惚想东想西,捕猎时开始出现差错。又后来,他因为能力不足被踢出了捕猎队伍,不得不寻找其他出路。
部落里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发展速度太快每天都是一副新面貌,无数外来的兽人加入部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活得精力十足很有干劲,可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做不长久,也不愿意“纡尊降贵”的去认真做,就这样被后来的新人顶替,抢走了那份在别人眼中看来十分不错的工作。
慢慢的,他在正值壮年的年纪沦落成了一个只能靠着耕地度日的颓废青年,仿佛部落里的小透明,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够记得起他的存在。
这不,连咻咻都差点把他给遗忘了。
咻咻啧啧感叹了几声,直说这家伙心比天高,不懂得惜福,看着司祁去找主神大人,二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很快,便把那个世界之子忘在了脑后。
等他再次想起,恐怕又不知道要过上多少年了。
想必那时候,部落已经发展出另一幅新面貌,变得比现在更加的繁华昌盛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winkraine的地雷,河殇的地雷*2~
第183章 地府APP
荒郊野岭, 乱葬岗。
月光映照下枯败的老树林,仿佛一尊尊腐朽的尸体伫立原地,往地面上落下细密错乱的漆黑鬼影。
冷风呼啸而过, 萧瑟树叶飘零,地面重重鬼影胡乱摆动, 带起一阵渗人的哭嚎哀叫。
空地上,四处散落着各类动物的新鲜血肉, 散发着腥浓的血气。内脏断肢若菜肴般被满满盛于一个个白玉盘中, 七根燃烧中的白色蜡烛随风摇晃着点点豆大的烛光,镇于鲜血涂抹而成的阵法各方。
呼吸般起伏着或明或暗的赤红光芒,酝酿等待着什么。
这里正进行着阴邪诡谲的祭祀。
一个男人站在阵法外, 口中呢喃念诵着一段怪异的音律, 猛地一洒手中血液, 鲜血触碰到阵法中央, 若触碰到高温一般迅速蒸发成红烟, 消散不见。
男人眼中精芒绽放, 将咒语念诵到最后一段,厉声喝道:“现!”
话音落地,呼的一声,坟地周围瞬间陷入了死寂,听不见任何的虫鸣。
四周温度瞬间急速下降,好似呼吸都会冻伤肺腑, 叫人浑身发冷, 无意识打起寒颤。
漆黑的迷雾席卷了所有的视野,连月光都被染成了墨色, 不见一丝光明。
恶鬼咆哮声、婴儿啼哭声、怨毒诅咒声、绝望崩溃声, 所有声音汇聚在一起, 猛地撞进了大脑,险些夺走人所有心智!
再回过神时,月光如霜般落在四周,空气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平静,一个身穿漆黑长袍,肤色苍白的男人,如雪松般静静站立在阵法中央。面无表情的模样与身后阴冷恐怖的世界契合得仿佛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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