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明父回了:不成体统,这么大了还在外面打闹。
可明母还是听出他字里行间的喜悦。
怎么会不高兴呢?他们夫妻俩盼着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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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夫妇在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举办了一场晚宴,邀请亲朋好友前来捧场。
项真和十几个世家的小姐一起跳了三十多支舞蹈,整个人都要虚脱了。送完伯思立家的小姐,他扯了扯领结解开领口跑下舞台休息。
大咧咧坐着不美观,也太失礼,然而躲到远处,姑娘们施施然过来,稍加暗示他也不好叫人难堪。
此时拿明聿这个高冷怪做挡箭牌再好不过。
项真站窜到明聿身后,利用他修长挺拔的身型将自己挡住,偷偷把额头抵在他肩背上。
“累了?”
“嗯……”
“我看你跳得挺欢的,这就受不了了?“明聿转过头,项真正揪着他的衣摆发泄。
明聿闪身逗项真,项真失去依仗一时没站稳。
项真暴露在灯光之下,远处便有的几个女生巴望着要过来,只是碍于明聿的冷待踟蹰不前。项真慌乱中去抓明聿,抓散了猩红绒帘。再一抓,明聿不仅不躲,反倒伸出手来一把握住,将项真带进了怀中。
项真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明聿越来越过分了,这就是纨绔子弟戏弄小O的法子嘛。
两人被隔在落地门前,窗外的月色顺着静谧的阳台爬进来。
项真板着脸唬他:“松开。”
明聿说:“你跟这么多小姐跳过了,总得给我赏个脸吧。”他转念又说,“你要现在出去继续跳我也不拦你。”
继续跳?腿会断好么!
项真身体僵住,呆了好久才认命地用下巴抵在明聿的手臂上,眼珠在白嫩的肌肤下不安地颤动着,他刻意放轻语气缓缓说:
“明聿,你怎么回事?要折辱我就直说,干嘛这么阴阳怪气。从那天捉我玩游戏开始就奇奇怪怪的,我只不过玩个游戏没能及时回复你,你至于这么记仇我?”
明聿拧眉,松开他:“我折辱你做什么?”他叹了口气,“我不过逗你玩,你不乐意就算了。”
项真默默地低着头,不接他的话。
明聿倒是坦然,慢条斯理地把垂散的窗帘拢起来,用带子绑好。两人没了帘子的隔绝,又回到浮华的歌舞场上,明聿抬起的手又放下:“你如果累了就上去休息,爸妈那里我帮你说。”
“我真能走啊。”
“腿长在你身上你要走就走。”
“谢谢哥哥。”
项真低着脑袋,露出柔嫩的后颈,乖顺得让人想咬一口。
明聿听到哥哥两字哼笑两声,项真的话向来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又轻又腻,无形中缠得人心慌。
明聿问:“你是不是对谁都叫哥哥?”
项真愕然:“你……”
项真有种被戳穿的慌乱,绿茶培训课上的确是让他逢男必哥逢女必姐,见人先笑抱怨声小,项真练了好久才习惯,他还在尴尬,明聿只是像所有稳重的兄长般拍拍他的肩膀。
“去休息吧。”
项真走了,明聿站在窗边瞧外面高悬的月亮,随手将带子扯开,窗帘再次垂落,遮住他颀长的身影,在狭窄的方寸间,他似乎又听到项真清浅的呼吸声,还有那声温弱的哥哥。
对这样的项真,他有时讨厌,有时又很喜欢。
复杂的感觉。
远处的角落,一双幽深的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随即绕过簇拥的人群和在欢舞的少男少女,紧随着项真而去。
项真离开了喧闹舞厅,心里仍旧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明聿的反常。
明聿太单纯了,还没谈过恋爱。
他还没明白,可项真什么都明白了。
这怕是又要跑偏,项真根本不懂明聿的审美,他都绿茶成这副德行了,明聿是有多瞎才能看上他?
项真想拉系统出来问罪,系统却龟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操!”项真狠狠踢了一脚空气。
远处传来一声嘲弄。
“小混蛋,这么久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坏。”
项真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带回去。
利昂瘦削的脸突到项真面前,让他久违地感到作呕,项真第一反应是快跑,架不住对方高大有力。
这破身体太弱了,下次他非得挑个壮汉身体,任谁都别想对他一手一个小朋友!
利昂脸上露出癫狂的神色:“亲爱的,没想到会再次见到我吧?”
项真头皮发麻,几乎咆哮。
系统,他怎么在这!
【我……我不知道……】
“我找了你很久,”利昂眼中溢出疯狂,“总算找到了。”
项真默默后退,冷静地盘算着该怎么办:“你不要过来,这里是明家,你得罪不起——”
利昂冷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小没良心,傍上个更厉害的,就把我甩在一边了。我知道你是明家的养子,可你刚才跟明聿在窗帘底下做什么?让我猜一猜,他一定被你伺候得很好吧。如果明腾知道你勾走了他最宝贝的omega儿子,还会让你活着吗?”
窗帘底下?
伺候?
勾走?
这家伙胡说八道什么呢?太龌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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