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生气地睁开眼,眼前的猫咪吊坠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不到那张可爱的脸,项真的恨意又回来了:垃圾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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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酒店门口,有门童上前帮忙泊车,叶剑清给过小费,便牵着项真拾阶而上。
叶剑清高大俊美,项真清秀漂亮,两人并肩而立,引来许多人的关注。
项真其实不太习惯跟男人手牵手,但他和叶剑清是名义上的夫夫,这种亲密根本无法避免。他心虚地跟着叶剑清,侧脸一看,发现对方面色从容,跟浑身上下打了高光似的,周身充盈着一股王霸之气,就差在脑门上写着“霸总”俩字。
酒店大堂经理一见叶剑清,立刻迎上前:“叶先生,陈女士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这时,项真牛仔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三人走了私人通道,电梯里,项真抽出手机偷瞄一眼。
傻大个:真真,你来了吗?
项真心说我来是来了,但不是赴您的约啊。
还没回他,傻大个又问:真真,你会来吗?
这话诛心了。
项真哪有脸说我不来。
他匆忙回道:来,就是会晚点。
傻大个:好,我等你。
项真:okk
项真刚点完发送,便听身边的叶剑清说,“看什么这么专心呢,要到了。”
项真一惊,警觉地暗灭手机,挂上营业微笑:“没什么。”
他走出电梯,心里还有点怕怕的。
叶剑清见他眼中慌乱,都快同手同脚了,黑眸不禁微沉。
他早已发现项真换了防窥屏手机膜,他低头对着一块“黑砖”敲敲打打,面对他的询问又强装镇定。
叶剑清的手指摁了摁项真的额后颈,痒得他缩脖子。
项真笑斥:“干嘛,叶总,外面呢,放庄重点。”
叶剑清见他的笑脸,心头的不悦渐渐消隐匿。
他意识到自己对项真的控制欲越发严重了,每当项真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或者流露出隐瞒的情绪,他都会感到说不出的焦躁。
然而项真胆子小,他不想吓着他,只好微微一笑,牵起他纤瘦的手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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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芳是位保养得宜的女士,因为长居海外,染上外国人的洋派,觉得自己思想开明,所以对侄子的包办婚姻感到十分不满,听叶剑清说对方温柔可爱,心里更是不屑。
这种软弱的莬丝花怎么可能讨叶剑清欢心?他要的是能跟自己携手并进的伴侣,而不是一个徒有外貌的空袋子,即便论外貌,叶剑清也值得更好的。
不过她侄子她是知道的,既然答应结婚,自然不会欺负项真,没感情也能相敬如宾。
可叶剑清越是隐忍,她越是不爽,叶剑清不肯做的事,就让她这个阿姨来做。
陈芳坐在包间里,心里正盘算着怎么给侄媳妇一个下马威,最好让他不堪其辱,知情识趣地卷铺盖滚蛋,她手里的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胜枚举,哪一个不比项真强。
她动不了叶云动不了叶家,难不成还动不了一个破落户?
约莫过了十分钟,门口传来声响,在项真推门而入的瞬间,她的脸色变了。
从冷若冰霜到和煦如春。
只要一秒。
项真有幸见证了这一秒。
真的很精彩。
他进门的时候以为陈芳要打他,结果人家上前亲了他。
项真想了想,他上次被年长女性亲脸蛋,还是在他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隔壁的李奶奶抱着他的小脸蛋一个劲儿地嘬,结果不小心把假牙亲出来了。
那一幕给年幼的项真留下了极度深刻的心理阴影。
深刻到项真经常梦见有一副假牙在他身后追踪。
他小时候不肯写作业,他爸就在他床头挂假牙,搞得他从小到大学习成绩名列前茅。
这万恶的老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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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真陪叶剑清见陈芳,目睹陈芳一秒变脸,从满脸冷艳变得万分慈祥。
陈芳拉着项真坐到身边,一边吃饭一边跟他讲叶剑清幼年趣事。
项真微笑地听着,不时应和。
他早知道自己讨长辈喜欢,但是太过热情往往容易引发不安。
果然,陈芳摸起项真的小手,和蔼地把手腕上的冰种玉镯套到他手上。
项真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收。
他是个男的,哪有男的戴着翡翠镯子招摇过市的?
何况这东西看着就贵,他哪敢收,要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他不得日夜供着,焚香祷告?
陈芳说:“这是剑清妈妈留下的……”
项真嘴角的笑容已经凝固。
“说是留给未来媳妇的。”
项真连说不合适,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小辈孝敬长辈。
陈芳笑盈盈地道:“你好好收着,等将来和剑清有了孩子,你再传给孩子。”
项真心如死灰:阿姨,众所周知,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推拒之间,尺寸不大的镯子套上项真的手腕,他想取下来,结果——
取!不!下!来!
项真懵逼了,猛地看向叶剑清,凌厉目光让叶剑清惊愕。
项真小豹子般的目光让他心头微颤。
他看出项真不情愿,便温声哄道:“你先替我收着,我妈什么都没给我留,没想到早就给你预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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