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一琢磨,保姆妈妈立马就懂了。
“哎呀,没事儿。”荣妈拍拍崽子的背,“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好害羞的。我已经帮你重新手洗过一次,送到洗衣房里烘干了。”
“……”顾从决沉默了一会,努力不去回忆裤子的事,反问,“你会告诉爸妈吗?”
“不会。”杨翠荣毫不犹豫,“你不想我说,我就肯定不会告诉少爷和少夫人。”
顾从决盯着保姆妈妈的脸看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洗手间。
答应得这么痛快,她肯定转头就告诉那对沙雕夫夫。
洗漱完下到饭厅,顾平跃吃饱要到后院消食,顾从决路过和亲爹打了声招呼。
向于延和沈言星也吃完了午餐,正在吃甜点杏仁豆腐。顾从决动作僵硬地坐到沈言星身边,拿起筷子,边吃边听向于延和沈言星对话。
“电子琴比较容易上手一些,对着书本就能学,而且可以模拟出不同的音色,方便谱曲。
“等你上手了之后,我再带你去琴房学钢琴。学熟练了,争取明年换台大的三角琴。”
“我现在不敢想得太远,能将电子琴弹好我就很开心啦。”沈言星笑笑,往嘴里送了一口杏仁豆腐,“有了电子琴确实方便很多,一些随口哼出觉得还不错的旋律,可以用琴声记录下来!”
沈言星聊的很起劲,全然没注意到下唇蹭到了一点杏仁豆腐的屑。
白白的一点,沾在沈言星红润嫩滑的唇上。
换作平时,顾从决大概不会觉得不对劲,甚至会很“好心”地提醒一句,让沈言星擦嘴。可经历过昨晚的梦后,顾从决看沈言星的眼神变了。
像是麻瓜一夜之间学会了魔法,顾从决越看沈言星越觉得新奇,仿佛沈言星的一举一动有着魔力。
那粉嫩的唇不再是唇,而是会念出致命魔咒、善于魅惑人心的魔具。
「“从决……”」
泛着水光的易碎眼瞳又出现在眼前,顾从决恍惚了一下,竟对着沈言星的唇发起了呆。
沈言星很漂亮这件事,顾从决是一直都知道的。
他喜欢沈言星的杏眼,圆圆的很有亲切感,日常可爱,笑起来弯弯时又妩媚性感。他也喜欢沈言星右眼角下的泪痣、小巧而又俏挺的鼻子,都生得刚刚好,让沈言星本就精致的容颜更加耐看。
可他的喜欢,本只是一种和欣赏类似的情感。他是那么正直、那么单纯,从不会在打量沈言星的过程中夹杂私|欲,每次都是欣赏和憧憬。
昨夜之后,他对沈言星的喜欢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他会想到那个暧|昧的梦,会对粉嫩的唇产生亲吻的冲动,还会……
想起他十五岁、沈言星十六岁的夏天,他们在五星级酒店的双人房里,补了大半个月的中考知识点。
顾从决:……
右手攥紧筷子,左手克制不住地在餐桌上轻捶。顾从决咬牙切齿,暗骂了自己一句:妈的,傻逼。
“你怎么了?”
捶桌的力度不重,却还是吸引了向于延和沈言星的关注。沈言星不解地歪头看顾从决,漂亮的眼睛中透露出浓浓的不解。
“从决,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向于延同样奇怪:“就是啊,你的生物钟不一向规律的吗?今天又睡懒觉,又不好好吃饭,废物小猪你到底想干嘛?”
“我……”顾从决语塞,看看妈妈再看看沈言星,端起饭碗随口找了个理由,“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回房慢慢吃。”
“哪不舒服?”向于延顿时有些紧张,“不舒服跟荣妈说,该请医生就请医生,别自己扛着,听见没?”
顾从决端着碗就走:“噢。”
“……瞧他那样。”向于延不放心,示意杨翠荣,“荣姐去盯一下吧?”
“哎呀,倒也不用这么担心。”
杨翠荣慈和笑笑,拿了个干净的盘子给多夹了些菜,别有所指地道。
“孙少爷可能就是青春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了还要接着梦。
“单纯的心躁而已,没事没事。”
杨翠荣还没来得及将昨晚的事告诉向于延,向于延听得莫名其妙,切声吐槽:“青春期?都快十八成年了,还青春期呢。”
吐槽到一半,被手机震动打断,向于延看了一眼惊呼出声,说是忘了一会儿有个小会要开。
他急忙将剩下的两口甜点吃了,叮嘱沈言星回去练习一下指法,他开完会了就上课,教弹一些简单的曲子。
沈言星笑笑,乖巧地点头说好,目送向于延和杨翠荣上楼。
他们一个去书房,一个端着菜碟去顾从决的房间。
沈言星的视线始终跟随荣妈,巴不得在荣妈开门进顾从决房间的瞬间,也跟着钻进去,好偷听一下那两人在聊什么他没听懂的秘密。
他好在意荣妈刚才的话啊。什么躁不躁的,到底指的是什么?
看顾从决刚才捶的那一下,好像心情很烦躁、很不爽的样子。难道是他喜欢上了什么人,爱而不得所以一直在苦恼?
才放假第一天,顾从决就痛苦成这样。由此可见这个人,多半是学校里的同学吧?
是谁呢?是和顾从决同在理科班,性格开朗又长得漂亮,还和顾从决很门当户对的成蕊吗?——因为成蕊喜欢女生,所以顾从决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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