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成长期的少年就这样,长得快,所以容易生病出状况。”
向于延轻叹:“如果真是青春成长期所致,那我就不会这么着急了。我真正担心的,是……
“我那表哥又来联系我了。”
顾平跃一愣:“什么时候的事,联系你做什么?”
“借钱呗,还能干嘛?”向于延白眼一翻,“噢,他来那天你在怀云区拍戏呢,没和他见着。”
顾平跃不解:“你借了吗?借钱这事,和小从又有什么关系呢?”
“嗐,他来之前没打招呼,家佣们又不好意思拦他。进到咱家时,我正搁卧室里头睡下午觉呢,儿子和荣姐去图书馆借书了。
“家佣将我叫起来后,我匆匆换了衣服出去接见他,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平跃不自觉皱眉;“怎么着?”
“他在儿子房里翻东西!”
“嘶——”顾平跃自然是觉得非常不妥,倒吸了口凉气,“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觉得小从的房间里有钱吗?
“你事后有没有仔细检查,可别让儿子的东西被拿了。”
“这个倒是万幸,那小废物惯来谨慎,重要的抽屉都锁上了,不重要的拉开一看全是试卷。”向于延庆幸地笑笑。
顾平跃:“那你还操心什么?”
“啧,我表哥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向于延戳顾平跃的眉心,“那家伙作风不良,酗酒泡吧、出轨险些弄出私生子的事还历历在目呢!更别说他还沉迷玄学,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看着就渗人。
“我担心他学了什么不正当仪式,拿儿子的东西去做实验!”
顾平跃迷迷糊糊地才想起来:“对啊,你是因为他才憎恶玄学算命的。之前没深入来往过,我才记起这回事。”
由于向于延很不喜欢这个表哥,加之对方作为向于延姑母的儿子,和顾向家的来往也并不密切,所以顾平跃了解少,来往也少。上一次听向于延吐槽这表哥,似乎还是顾从决刚出生没多久时的事儿。
如今十多年时间过去了,怎么又被找上门了呢?
“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咱家?”
向于延切了切声,继续道:“我回娘家时,偶然听娘家的亲戚八卦过几嘴。他们说表哥学会了玄学邪术,借他人的运势赚了不少钱;这些年法术的作用减小了,表哥开始被反噬。
“近两年来他的生意路走得坎坷,投什么什么赔。早几年赚的家产,几乎这两年都赔进去了。他肯定是找身边的人借钱不成,进而想到了咱们。”
“这么玄乎?”
顾平跃深思。
“但这也只是一种迷信的说法吧?那些玄玄叨叨的奇怪仪式,怎么可能真起作用。”
“笨呀你?”向于延斜一眼老公,“我认为仪式有没有作用不是重点,真有人相信仪式起作用、并切身动手去实践才是重点。
“害人之心不可有啊!就算不起作用,难道就能去动手去实践了?”
向于延越说越后怕。
“我不确定废物小猪的不对劲,是不是真和那些个玄学玩意儿有关。平跃你知道吗,表哥来和我借钱时,还很刻意地向我打听儿子的出生日期跟时间!
“他是不是想算儿子的生辰八字,然后拿出去干坏事?”
“不会吧?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顾平跃给老婆拍背顺毛。
他想了想,顺势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今晚一直在想,我们让儿子接触演艺圈的做法,到底对不对?确实,我们的社交资源多和娱乐圈脱不开关系,但小从确实没有艺能方面的天赋,也确实对娱乐圈不感兴趣。
“不仅不感兴趣,我甚至觉得,儿子被咱们逼出了一点逆反心理。”
向于延轻叹,反过来握住老公的手:“我们想了同一件事,我也是想着要不算了吧,别勉强儿子进娱乐圈了。但我改变主意的根源,主要还是……不想让儿子曝光在公众视野之下。
“小废物沉默寡言的,本就不是个爱和大众打交道的人,而进娱乐圈就算是当幕后,也免不了要交际、要面对镜头。唉,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为难他。”
“算了算了。”
顾平跃松开了手,转而揽过向于延的肩,将爱人搂到怀里。
“儿子出生的时候,咱不就说好了?他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成长就行,哪怕他一事无成,是个小笨蛋、小废物。”
每每聊到崽子相关的话题时,向于延就会觉得心里特别特别柔软,暖乎乎的很踏实。
他靠着老公的胸膛,赞同地点点头,不自觉地露出慈和微笑:“对,小废物健康快乐就行。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早该看开的。”
车上这段以烦躁焦虑开头、又以温情柔和结尾的对话,不仅为顾向二人洗去了满身的疲惫,还让他们都心情很好。
到家后,向于延挽着顾平跃的手臂,刚从地下车库中上到一楼大厅,就迫不及待地呼唤崽子姓名。
“顾从决——小废物猪猪?爸爸妈妈结束工作回来了,你怎么也不下楼迎接一下?”
顾平跃看了眼二楼:“不会是睡了吧?”
崽子没喊出来,倒是把荣妈给喊过来了。杨翠荣着急地下楼,表情慌张复杂:“少爷、少夫人,孙少爷他——他!”
“怎么了?”向于延来了不好的预感,眉头微皱,“生病啦?量体温了吗,请医生了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