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砰的把门一关,脚下步履匆匆走的又急又快,还走出了一种凶狠的气势。
走过转角,江骁直接一脚踹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他烦躁地直接往床上一躺,双手垫在了脑袋后方。
江骁那双深邃的双目有些视线溃散地盯着天花板看,雪白的天花板,竟然也能让他联想到郁婳那比雪还白的皮肤上。
郁婳那间房间的声音其实压根就传不到他的房间去,宁家房间的隔音都做得很好,根本不可能流露到江骁的房间去。
他就是半夜起来喝水,路过宁霁的房间时,发现了他开着的房门,无人的卧室。
鬼使神差之下,他来到了郁婳的房门。
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暧昧的声音,江骁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克制不住力气差点直接把门把手拽下来。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你并不相熟的一个鬼魂有这么丰富的观察欲,但他就是忍不住去看郁婳。
江骁的眉毛拧起,他可不觉得自己会是gay。
他从来没有对同性有过好感,也没有过这么强的关注欲。
这小鬼不会是给他下蛊了吧?
江骁目光幽幽,暗骂了一句草。
*
翌日。
宁霁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阴影,看上去像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似的。
江骁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宁霁,唇角往下撇了撇,有了不好的联想。
大清晨的,江骁的脸色就黑的堪比墨水。
幸好,在郁婳出现后,江骁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他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番郁婳,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郁婳脸色比平常还要冷一点,江骁就没见过这么喜欢冷着脸的人,比他还冷。
郁婳的眉眼虽然漂亮,却高傲不可接近,清冷出尘,不像小鬼反带着一股出尘的仙气。
郁婳一开口,就是——“我要搬出去住。”
此言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脸色都齐齐一变。
江骁皱了皱眉,问:“为什么?不行,如果你出去住,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作恶?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过一段时间我就会送你去投胎。”
他说完还干巴巴的加了一句好像是体贴的话:“早点投胎对你有好处,留在世间太久对你也不好,你会越来越不舒服的。”
郁婳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心里隐隐担心宁霁像昨晚一样发疯。
江骁表示了拒绝,而宁霁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微凉的眼神触及了郁婳的脸,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想走不想走,可不是郁婳能说了算的。
——郁婳被困在了别墅里。
*
郁婳不甘心被宁霁关在别墅里再和宁霁纠缠下去,郁婳怕是永远也完成不了任务了。
郁婳主动去找了江骁,想要江骁帮他一把,让他从这逃出去。
江骁听了郁婳的话,没有直接答应,解释说:“你是我从阵法中放出来的鬼魂,我必须得对你负责,不能让你离开我。否则你要是做了什么事,出了什么意外……”
江骁拒绝了。
就这样,郁婳被宁霁再次困在了别墅里,他要逃也逃不出去,整个别墅到处都是符咒。
门上贴着符咒,窗边贴着符咒,宁霁是铁了心了不让郁婳有一丝机会从别墅中逃出去。
宁霁是真的疯了。
郁婳坐在卧室的窗边,透过窗户去看大门处的宁霁……
和徐泽。
宁家的花园很大,徐泽正在花园里修剪修剪花枝。他母亲是花匠,他偶尔帮母亲料理一下花朵。
两人好像在门外发生了什么矛盾,郁婳隔得远什么也没听清,就看见了徐泽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出现了唯唯诺诺的表情。
然后就是宁霁砰的一拳砸到了徐泽的脸上,徐泽的脸都被砸到了一边去。
宁霁的力道不轻,像是要往死里打徐泽似的。天之骄子般的脸庞神色冰冷,没把对方当做人来看,看着模样是想硬生生打死对方。
原本插兜站在一旁的江骁也不知道听徐泽说了什么,眼睛冒火似的,恨不得代替宁霁给徐泽两拳。
宁霁深黑的稍长的发丝在阳光下也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泛着黑沉的光泽,他学过搏击,连出手的动作也干净漂亮,除了太过凶狠以外实在赏心悦目。
徐泽被他按在地上打,甚至踹了一脚,如果不是理智尚存的江骁拦着,宁霁说不定已经抄起花园里的小板凳砸向徐泽了。
郁婳从来没有见过情绪这么外露的宁霁,他打人虽然凶狠,脸上表情却并不狰狞,反而克制的很好。
他越是生气,脸上表情就越淡,冷冰冰的。
只是今天这一出,他竟然比平日里性子暴躁的江骁还要暴躁一点。
江骁还只是冷着脸在一旁插着兜,冷眼看徐泽快被打个半死。
徐泽好像在地上滚着求饶,他根本无力还宁霁的手。宁霁看着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清贵贵公子,实际上拳头堪比石头,砸的徐泽鼻青脸肿。
宁霁还专挑脸打,这就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了。
郁婳透过小窗户远远地看着,也没有办分阻拦的意思。
徐泽就是个畜生,原身差点死在拘魂阵里都是他害的。他不仅害死了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还想扼杀他的生生世世,让他永远无法再入轮回,心狠手辣。就算宁霁不出手,郁婳也会主动出手让徐泽吃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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