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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他起来,斐草已经晨练完给他带好了早餐,棠华总觉得自己男朋友在无人所知的时候练就了一身神功,不然怎么能解释每次都能掐准他醒来的时间刚好把早餐摆上桌呢?
    吃完早饭,两人两张桌子各做各的,斐草摊开习题本做题,有时候也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一些东西,棠华则看看笔记本——早在暑期来临,斐草便给他总结了一份高中两年的知识点,由一根线连了起来,很有用,看累了他也刷题解压或者索性看看乐谱。
    棠华所学的钢琴大多是阳春白雪,都是一流的钢琴家授课,这也造成了他对下层文化的小众钢琴曲了解不多,而斐老师当年则对此颇有研究,老人家攒了一辈子的曲谱,留了下来,棠华越看越喜欢,这几天一闲下来就抱着不撒手。
    中午一般是由斐草做饭,两人吃完会回房休息会,中间还有一天两个男孩子是相互抱着挤在不堪重负沙发上睡去的。
    斐草比同龄人更克制成熟,心里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会压着,先伸橄榄枝的肯定不是他。
    那天棠华坐了一上午桌子,小小年纪就觉得有些腰酸背疼,吃完饭他变着法子叫唤,一会这疼一会那里酸。
    斐草拿他没办法,把他按在沙发上,伸手揉了上去:“是这里吗?”
    他刚洗完碗,虽然带了手套,但指尖还是被水汽洇湿,带着丝凉意,按在棠华脖颈处,不重不疾地揉着。
    那些酸痛被这丝凉意驱散,滋生出的是敏感皮肤的灼烫感,那时虽已秋天,室内温度却很高,棠华穿着松垮的长T,感觉自己像只被捏住命运喉咙的猫,又像快熟透的柿子,在枝头摇摇欲晃,随时都有可能忍不住掉下去。
    小娇花人很白,皮肤也很嫩,斐草只要一垂眸就能看见男孩子露出来的锁骨,像两小把锐利的匕首,透着少年人的气息,给这利器中和的是从旁边蔓出的大片如雪肌肤,触感上佳,此刻一朵朵不自然的“红梅”在雪中盛开,越开越旺。
    也越开越热。
    分不清是谁主动,两个少年人低低缠绵在一起,他们彼此交换呼吸,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有些光影的浮动,投在地上的是两道相挨的身影。
    棠华先受不了,他有些喘,胸腔震动地厉害:“先……先停一下,男朋友,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练习了,怎么进步这么快?”
    斐草舔了舔下唇,呼吸也有些短促,但比棠华好很多,闻言笑出声来:“没有,只跟你练过。”
    他想了想,狭长的眸眨了眨,把笑意敛进去:“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棠华勾了勾手指,有些不服:“我不信,再来。”
    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刷牙时候他拿的那个粉色杯子。
    ……不会吧?
    凭什么?都是男孩子,谁比谁差什么不成?
    在嘴上“争论”了很久的天赋问题,棠华还是节节败退,闹累的两个男孩子呼吸相抵,斐草将他揽在怀里,然后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这沙发有些年头,承重一个人就是极限了,现在两个少年压在上面,很快就发出“吱呀吱呀”的抗议声,而上面的两个男主人很冷酷无情,将这抗议置之不理,其中之一的棠华还自动将这声音转换成了催眠曲,睡得很是安稳。
    下午两个人有时候会出门逛街买点东西,比如棠华刚来的第二天就出门了一趟,在超市推着购物车,见到喜欢的就往里面放,很快家里就被成双成对的东西堆满:拖鞋、茶杯、浴袍……
    斐草还在花店订了半年的花,秋天通常是伴随着萧瑟同在的,能让他出门采花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但家里的花瓶总不能空着,里面盛花已经成了习惯。
    他们两个男孩子,一个长得比一个好,斐草坐在花店写了一张便条,上面列了五六种花的名字,让他们依次每天送过来,写完棠华顺手接过,想了想,又划掉了一个补充了另一个,做这一切的时候,小少爷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自然,也没看到店主姐姐看他们的眼神一瞬间就亮了起来。
    晚饭通常是斐草做的,除了第一天满桌子两人吃不下的“盛举”外,后面几乎都是清粥小菜,很清淡,也很居家。
    他们吃饭的时间很早,棠家有“过六不食”的规矩,过了下午六点后,棠家人就不会再吃任何东西了,所以时间是迁就着棠小少爷的,通常在下午五点半左右吃饭,那时候阳光的余韵会照射进来投在桌子上,让棠华觉得生活如诗,哪里都是美的。
    晚饭完,他们还是会回到各自的小桌子上,斐草通常敲打键盘,他最近接了一个帮人做小程序的活,花了不少精力进去。
    棠华一开始很惊讶男朋友总有这种他不了解的技能,但随即想到调学校监控那次,又想到这人未来将会成长为商业巨擘,便觉得斐草会什么都不奇怪了。
    靠脑子活着的人总是很潇洒的。
    有时候晚饭完他们也会出去散步消食,棠华这就想起姜高翰的那只猫了,有点羡慕:“不知道橙子喜不喜欢出门,我们将来也可以养一只猫,每天遛遛。”
    斐草就在他旁边点头:“好。”
    十六七岁的少年肆意勾勒着未来的蓝图,这是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特权,他们有无数种可能,因为“未来”还没有定型,所以便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修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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