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满脸慈爱地答应:“那我可得多准备几份压岁钱了。”
碎花裙转头看向另外两个,眼里的期待压根藏不住。
夏濯瞟一眼关渝舟,对方并没有想参与进来的意思,他便也摆手拒绝了。
碎花裙有些失落,但很快振奋起来,热络地和杨叔交换了联系方式。
好歹是共处过几天的人,夏濯和关渝舟也没特地绕开他们相处。四人在园子里多待了会儿,等其他参与者陆续都离开了,碎花裙先退了出去,走之前仍依依不舍,夏濯只一副嬉笑模样地和她挥手道别,多说了句“祝你好运”。
“我们也回去了,叔你还不走?”
碎花裙在时挺聒噪,夏濯那是单纯只对关渝舟聒噪,她是对认识的人都能聒噪上。现在她先走了,闹糟糟的氛围也没了,杨叔“啊”了声,反应有些迟钝:“我这么快回去也没事做。”
“哦,这样啊。”夏濯心不在焉地应一句,他只是客套地搭个话。他转身勾着关渝舟的脖子亲了两口,又小声催了两句,随后也离开了梦境。
他睡着时在沙发上,醒来后仍维持着躺平的姿势。
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盒果冻,纸条上歪歪扭扭画着一张鬼脸,上书:怕你太热,把你毯子掀了。
夏濯低头一看,毛毯确实被扔没了,手背都凉凉的。
离开关渝舟的低落情绪稍微被这降智的东西抚平,他摸摸鼻子,咧着嘴伸手推开门,门板“嘭”地撞到墙上,吓得正坐在地上玩游戏机的人一个激灵。
“你能不能动静小点!我又死了,好不容易打到了六千分!”苗乌怒火烧心,扔了游戏机龇牙咧嘴地要来踹他。
“你不本来就死了吗。”夏濯毫不客气回怼一句,边躲边抓着涂鸦大笑:“好歹都六十岁了,怎么还小学生水平啊?字写的跟狗爬似的,还掀人被子,幼不幼稚啊你?”
苗乌更怒,跳着去抢那张纸,“去你大爷的,还我!早知道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我就不分给你零食了!”
“呦,说成语说这么溜啊?再说几个听听~”夏濯嬉皮笑脸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举高高。
苗乌脸涨得通红,悬空乱踢一阵:“不知好歹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卸磨杀驴!”
“什么驴哈哈哈哈……”夏濯笑疯了,“你这跟谁学的,度娘?”
“负心汉!!!”苗乌被气到词穷,仰头嚎叫一声,转眼变回手套的样子,劈头盖脸就往他身上招呼。
“瞎用什么词啊……哎呀,你赖皮!”夏濯上蹿下跳地躲,“你这触感太恶心了……停停停,不就是六千分吗,我帮你打回来!”
“就凭你?”苗乌不信,继续揍他。
“什么叫凭我啊?我打游戏可厉害了。”夏濯在心里默默补上一个“应该”。
“真的?”苗乌暂时停手,他变回人形,满眼狐疑。
“真的真的。”夏濯捡起游戏机,东西就巴掌大,满满都年代感,“你这啥时候都老古董?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上回怎么不见你拿出来。”
前一秒还挺能叫嚣的小鬼下一刻就缩起了脖子:“……关你什么事。”
看他这样子就有蹊跷,夏濯眯着眼,“你心虚什么啊,不会是偷来的吧?”
他还没说完,苗乌就手忙脚乱地辩解:“你你你别瞎说啊,我我我这叫借用,怎么就偷了?”
不打自招啊。
夏濯拖长音:“哦——?”
“我上司的,行了吧!”
“行啊,没说不行。”夏濯在选项里来回横跳,看了眼积分排行榜:“最高六千,你刚刚打的?”
“对,厉害吧。”苗乌很得意,得意后又心虚道:“其实是这样的……我上司不出差去了么,我今天休假,看他这东西都积灰了,不就拿出来充充电免得他回来都开不了机了嘛……结果我也不会操作,不小心把他的历史分数给清空了,嘿嘿。所以就看看能不能打个差不多的出来,反正时间这么久了他肯定记不清具体数字了。”
“他多少分啊?”
“也就三万六千多吧。”
“……你努力了这么久就打了个零头?”
“不、不行?我跟你说这游戏可难了,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别给你机会你打得比我还低,连小学生都玩不过,丢人。”
“提醒你别轻易说大话啊。”夏濯咋舌,心说这时候你可又变成小学生了?
他盘起腿就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墙上,活动活动手腕就点下了“play”键,“我要是做到了算帮你个大忙了,你得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能忽悠我。”
“行行行。”只要不被上司找麻烦,什么都好说。回答问题这种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太轻而易举了。
得了准信,夏濯就更来劲了。他在那边噼里啪啦一通摁按钮,苗乌屏着呼吸在旁边紧张地看。
关键BOSS时刻,夏濯还有功夫和他聊聊天:“你们这儿还能买到果冻?有商店吗?需要什么货币啊?”
苗乌赶紧制止他的分心行为:“你别说话!”
夏濯叛逆上了:“我偏要说——”
苗乌赶紧:“有有有,等你玩完了和你细说。”
“不打算带我去逛逛?”
“带带带去去去。”
夏濯嘴唇一勾,坏心思咕噜冒了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