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入梦一次对有些人来说就已经很快了,周周入梦的在身体上虽然造成不了什么压迫,但对于精神而言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毕竟虽然每次入梦在现实中不过睡了短暂的觉,实际上参与者却是在梦境中生活了数天。这种时间和现实相比较下来差别不大,很容易混淆而造成不必要的后果。
等那两人一同离开梦境后,夏濯才从关渝舟身后冒出来,“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关渝舟顿了顿,避重就轻道:“嫌我入梦太频繁了。”
“奥……”夏濯虽然不清不楚,但也没抓着不放。他扯过餐桌旁的椅子骑坐下去,歪着头道:“我有个地方没搞明白,你之前说参与者都不认识彼此,但大伙儿的确也是成群结伴的,那是怎么确定能进入一个相同的梦境啊?嗯……就比如你和白夫人、褚津和余子昂,再或者那个小七和穿休闲服的那个男的……是怎么一起来的?”
“身上带着同一块天然物的料子,在相似时间闭眼后就能同时入梦了。”说到这里,关渝舟指了指自己的耳钉,“你不是看到我和白夫人戴着同样的东西了吗?这是从一块天然石上取下来的料,专门找了人打磨定做出来的。”
“天然物的话不止石头吧,树皮树叶什么的不行吗?”
关渝舟想了想,诚实交代暂时没试过——毕竟主流就是戴饰品。他看着夏濯在思考事情的样子,轻轻笑了笑,“你介意吗?”
“啊?”夏濯愣了愣,突然磕绊起来,“我、我能有什么介意的啊。”
关渝舟解释说:“并不是定做了一对,一共做了近十个一样的,所有与我有联络的入梦者都拥有这枚耳钉。”
“所以我说了没在介意的。”夏濯小声撇了撇嘴。他伸手在关渝舟耳朵上碰了碰,感受着指尖下的温热和柔软,忽然道,“我好像已经习惯你的存在了。”
“嗯?”
“我暂时还不能接受别人来碰我,但对你已经不会了。”夏濯一双眼睛愈发亮起来,“不信你亲我一下试试看?”
“……”关渝舟叹了口气,“我看你是习惯来逗弄我了。”
“哪儿有啊,是你自己说给我奖励的,快来快来。”说完夏濯还主动扬起了脸,眼角一勾,笑得有些促狭。
“……”分明就是有,全写脸上了。
奈何青年还在不依不饶地催着,“搞快点,完事儿我还赶着回家睡觉呢!”
关渝舟静静看了他片刻,最终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吻落在那片脆弱且明显的青色血管上。
唇与肌肤一触即分,短暂得就连彼此身上的温度都感觉不到。
夏濯本能颤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关渝舟已经退回去了。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音,“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这就当真占我便宜了?”
关渝舟顺着他的话,“既然你是开玩笑,那就当无事发生吧。”
“哼,你说无事发生就无事发生啊?”
做也不满意,不做也不满意,还真是拿他没办法。关渝舟权当没听见,好脾气地笑着问,“不是赶着回家睡觉?肩还会痛吗?”
夏濯微垂着眼侧过身,阳光在浓密的眼睫上洒上一层淡淡金光,脸部线条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他摇摇头,嗓子不痒了,却抵着唇掩盖什么般咳嗽了两声,“你之前……许愿的时候遇到过什么人吗?”
“嗯?什么意思?”
“我想起来上回出去后我许愿,结果出来了一个能飘来飘去的手套……它声音听上去还挺老的,看上去这个梦境后面应该不是一群人类在组织吧,还挺玄幻……”夏濯挠了挠手腕,“所以我就有点好奇,是不是所有人许愿时遇到的对象都一样?”
“也许是,我见到的也是它。”
“唔。”夏濯若有所思。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啦!”夏濯笑嘻嘻地蹦起来,打开了光表,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他飞快瞟了眼关渝舟专注注视着自己的模样,乍一下觉得手腕被碰过的地方生出了一片灼烧感,火辣辣的发热,也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两下被自己揉出来的。再看着回归确认选项时,他又不放心地再次确认了一遍:“下次还能一块儿吗?”
“嗯。”关渝舟面容柔和下来,温声道:“你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我。”
一听这话,夏濯觉得他的确还有一些问题该询问关渝舟。他最终只是将疑惑全部吞了回去,垫脚一把抱着对方的头,飞快地在那张嘴上咬了一口。
这一下几乎把他剩下的所有力气都用上了,两边分开时赫然能看见关渝舟下唇上多了一个差点见血的牙印。
关渝舟惊愕了,根本没有料到夏濯会来这么一出。然而不等他回神伸手去拉住人,面前的青年已经弯着眼丢下一句下次见,逃也似的从视线中消失了。
椅子上还留着点余温,阳光没了阻碍,将上面的一圈金属装饰照得熠熠生辉。
半晌后,他抚上刺痛的地方,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跑的真快。”
夏濯是跑了,但是他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在离开前处理。
等餐厅的门再开启时,关渝舟已经敛了笑。他慢悠悠地逛到一楼的扶手旁,耳边响起了似有若无的“咯嘣咯嘣”怪声。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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