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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前的人呼吸很轻,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今天来这儿的宾客,因为谢彦出了事,提前离开了。
    对于那些人临走时虚假的关心,他只回应了一句,“谢彦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但实际上,谢彦的手以后能不能拿起一根轻轻的筷子都是问题。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没了双手,就没了利用的价值。
    但这个人的身体,能够让他发泄出最原始的欲望。磨合这方面,并不是一周、一个月就可以的。
    “嗡——”
    听到手机传出震动声,宫时被迫回过神。看清床上的手机是谢彦的,而来电显示邱雨,宫时难得愣住了。
    为了方便稳住娄一青,他特地买断了最新出的钢琴。而设计出来钢琴的人,正是邱雨。
    他倒是看到过一些传闻,邱雨设计出来的钢琴,大多数都是为一个家人定制的。
    想到这个“家人”可能是谢彦,宫时眼底布满了阴霾。
    他不喜欢不干净的人在身边。
    为了弄清楚邱雨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宫时很快点了接通。
    “你好,请问你认识邱雨吗?”
    “我们看到邱雨最后一次回复消息,是在两个小时之前。他是给您回复的,就语气而言,很像朋友。”
    听着对方严肃的声音,宫时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回应,“认识,所以你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来中心医院一趟,是这样的,您的朋友因为开车太快……”
    对方把所有要说的话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但宫时拿着手机靠在耳边的手,迟迟没有放下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人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当场死亡。”
    将通话记录删除后,宫时点开了两个小时之前收到的、还没有点开的短信。
    [雨:这路太堵了。]
    [雨:你在宫时那边没被欺负吧?]
    他面无表情盯着看了两秒,在放下手机时,按下了删除。
    ——
    慢慢转醒已经是下午一点。
    看到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谢彦轻抿了一下唇,垂眼看向他几乎失去知觉的手。
    被纱布层层包裹,没有留出一点皮肤。
    他不信那架按时保养的钢琴会突然出现问题,想到娄一青着急让他演奏时的模样,谢彦忍不住心生寒意。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谢彦只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就用胳膊按下把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准备下楼时,谢彦听到有人在喊他。
    扭过头,看清身后的人是抱着一堆保养品的付柏,谢彦狠狠咬了咬牙,才扯回一点理智,“付叔。”
    “怎么下床了?谢先生,你这种情况,应该再去休息休息。”看到谢彦苍白的脸,付柏有些心疼。
    他知道付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从他看到手上的伤痕起,他就知道手已经废了。
    谢彦摇了摇头,想离开。但在想到放置钢琴的地方有安装好的微型摄像头,又恢复了一些活气,“付叔,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他现在手不能动弹,没办法调监控。整个宫家,他能相信的人,除了付柏和宫时,没有别人。
    “谢先生,不管什么事情都不麻烦,你吩咐就好。”看到谢彦隐忍的表情,付柏心里面有些疑惑。
    等跟着谢彦走到监控室后,付柏才明白过来是要干什么。
    他其实很担心,如果监控画面出现的是让人不能接受的,谢彦会不会想不开。
    宫时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这种处处都要提防身边人的家庭长大,即便他做出了偏激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布满茧子的手掌,落在调监控的鼠标上,付柏心底有些虚。
    如果宫时真的为了控制好新来的人,折断了谢彦的“羽翼”,又被谢彦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可不管怎么样,谢彦的手出现了问题,他有权利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犹豫了一会,付柏沉沉叹了一口气,把监控调到了谢彦指定的时间。
    看到画面中只有谢彦和娄一青两个人,付柏先是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眼睛瞪大了一些。
    画面中,谢彦离开没一会,娄一青就按着琴键开始做起手脚。
    虽然过程不算漫长,但付柏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虽然看不清娄一青塞了什么东西进去,但能够肯定的是,谢彦出现意外,是娄一青干的。
    “付叔,可以帮我给宫时打一个电话吗?”看着监控画面上的内容,谢彦心底异常平静。
    他刚才就已经猜到,这一切都是娄一青搞出来的。看到确实如他所想那般,心里面也就少了些吃惊。
    付柏回应了一声,连忙起身掏出手机,给宫时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通了。
    “那架钢琴出现问题,是娄一青做的。”看着付柏举到他面前的手机屏幕,谢彦耐下心,平静地说。
    另一边的宫时,沉默了很久才回应,“这件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举着手机的付柏,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谢彦静静站了两秒,看到付柏担心的模样,忽然笑了一下,“付叔,他这么喜欢娄一青吗?”
    付柏身体僵了一下,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他看得出来,宫时并不喜欢娄一青。尽管宫时装的很像,但对于看过宫时所有伪装的人而言,那些感情不过是像喝水一样简单,都是轻轻松松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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