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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还是溱云子的画卷。
    陆澄阳这才晓得,溱云子当年不仅画了好友食桃图,还有好友御剑图,好友斩龙图,好友抚琴图……
    他露出一丝笑来,可是又不知怎的,眼角忽然有些酸涩。
    第48章 神岭
    陆澄阳自同澹台珩断了联系之后,便无法再次使用那符诀了。
    直到五宗盟会的消息传来之前,他就专心致志地研究那古阳文,他本以为这次盟会还会再过些时日,不想偏就在这六月初。
    近来他虽在墨林府,却又没怎么正面碰着谢璟,倒是同周无忧和程不疑碰了几次面,互相嗑了几句。
    周无忧和程不疑还以为他近日来沉迷古字之学,颇为叹服。
    如今既然五宗盟会的日子定了,估计血蛊的事情也大概翻了篇去。
    ——
    人间暑气渐浓,仙门以五宗为首,正式举行新一届的盟会。
    陆澄阳因为是新的内门弟子,也跟着周无忧和程不疑一道随谢璟到了神岭。
    临走时他听闻,不鸣阁的几位仙师也会后脚前来。
    这倒是稀奇,毕竟往常——十来年前的往常,各仙门都只会有门主和几名门面弟子前来,而神岭之上地方也颇为有限,不会有太多人随行。
    登上神岭之前,各仙门都会一一经过一系列报备检查,方可经此处云台域御剑而上神岭之巅。
    往来都是五宗门轮流负责这一项事宜,今年轮到的是与善堂。
    这一截路上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陆澄阳起初不怎么在意,后来却觉得越发不对劲起来。
    他原以为他人都在说着些近来仙门各种动荡的事情,后来才发现这些说小话的人,目光似乎都有意无意地看着谢璟和他。
    直到有大嗓门将一切私语的面目揭开:“谢阁主和裴公子,果然!”
    “谢阁主真的有承认?”
    “有有有,我听到沐隐府的弟子说了,她们亲耳听到的,绝对没假!”
    陆澄阳抬眼一瞧,果然是澹台羽的那两位大师姐。
    等等,沐隐府……
    陆澄阳方才想到了之前在拂海明月庄之时,邱献之突然发问,谢璟也没有否认的关于“道侣”的话。
    然后……竟就成了新一大传言了。
    一路上陆澄阳真真都是在挡着脸憋着股气在走,不想同其他诸多仙门中人相望,以免迎上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投射而出的目光。
    周无忧随谢璟去做随行弟子的登记,程不疑和陆澄阳暂且在另一处等待。
    程不疑奇怪道:“我说裴师弟,你把脸挡着做什么?”
    陆澄阳将手放下来说:“没什么。”
    程不疑又指着他,笑说:“你怎么脸红了?”
    “裴淼淼”长相清秀,皮肤也是跟秀丽女子的冰肌玉肤有的一拼。
    陆澄阳此时的面上浮红,实在惹眼。
    “有点热,哈哈哈。”
    陆澄阳随口解释道,然后又折了话题:“不知师兄知不知道仙人东渡的传说?”
    上次没来得及跟澹台珩多说几句,最终的话便卡在了这一个传说上头。
    想来仙人渡海,最可能的便是朝东方临青城和徐城的广阔海域而行。
    早年溱云子和鹤闻子都提及过关于什么渡海的事情,所属的是仙门古史的范畴,不过陆澄阳对这一门,忘性不是一般得大,溱云子也放弃了朝他灌输古史的想法。
    澹台珩既然能一口说出“仙人东渡”四字,想来这也是什么很重要的传说。
    程不疑道:“仙人东渡啊,就是仙人朝东方渡海啊。”
    “你这解释跟没解释差别大么?”陆澄阳道,“仙人是哪位还是哪几位仙人?具体是渡哪里?为何要渡海?”
    他这一问出来,顿时像是当年的溱云子附身了。
    程不疑的舌头像是打了结:“呃,这个,就是临青城和徐城的东海嘛,渡海……渡海既然是仙人渡海,自是为了求仙得道嘛。”
    陆澄阳狐疑道:“师兄,古历是否通过了考核?”
    程不疑拍拍胸脯道:“那肯定,不然怎么入内门,你以为都像你这样走捷径?”
    捷径二字着实有些刺耳。
    程不疑话一脱口,又赶紧清清嗓子说:“算了,不说这个。噢,我想起来了,那仙人当中有不鸣阁的先祖。”
    “开宗的广凌子?”
    “这个倒没详细记载,反正是有位先祖宗师,还有几个人来着。而且那仙岛跟我们往常所说的也不同。”
    程不疑抓抓脑袋,想在所剩无几的古史中捞出几个像样的具体名字来。
    “渡海之人,朝东海之域而去,为登上仙岛问道飞升。”周无忧随谢璟理完了事,听到他们在说仙人东渡的事情,便就说了起来。
    “但是,此仙岛并非为陆上之岛,而是沉眠于海域之下的一座岛。”
    “记载中有四位修士,但未提其具体的姓名。”周无忧继续道,“东渡之前,四位修士携手斩了黑龙,为民除害,积累了一桩功德。”
    “四位修士进入海岛之后,修为进境,其中两位修士结为了道侣,另外两位修士却并无后续。”
    “后来这结为道侣的两位修士,一位得道飞升,一位而后登遐,未入仙途。”
    不鸣阁先祖斩龙的事迹倒是广为流传。
    似乎每位位列宗师的不鸣阁人都有那么一两桩斩恶龙的事迹,仿佛是跟恶龙有天大的仇似的。其中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也没有人能够说得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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