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几分表兄弟情,有几分担心自己的钱包,又有几分看乐子的好奇,怕是他自己也说不清。
成年人的感情哪有那么纯粹。
而且,他听说这事有韩家的掺和,他怎么可能不来把水搅得更浑一点呢?说不定能把韩家那个变.态整死呢。
顾闻渊想着那些,脸上却笑得十分灿烂。
“啧,你也有今天呐!”他说着风凉话,往嘴里塞了一根烟,只是才刚点着,就被司行简掐了。
“怎么?现在穷得连一根烟也抽不起了?”说话间,顾闻渊手上又夹了一只。
司行简将手里的烟砸向顾闻渊,不客气地说:“想抽的话,出去抽。”
“不是吧,养个孩子真能做到这个份上?”顾闻渊十分讶异,倒也听话地把烟收起来了。
司行简没有反驳,不止为了孩子,他自己也不喜欢。
他现在没有心情和顾闻渊闲聊,有那时间,回去哄崽崽睡觉不好吗?
“他们找你打探消息了?”他处理着公司的事务,头也没抬地问道。
话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原主的那些亲戚。
顾闻渊也明白司行简的意思,面带着坏笑漫不经心地点头。随后意识到司行简低着头看不到,“唔”了一声,含糊地说道:“是啊。”
因为不能抽烟,他刚刚从桌子上摸了一颗水果糖塞进嘴里,还咬得“咯啪咯啪”作响。
“唔,这小孩子的东西还挺好吃。”
他的态度一点也不严肃,也是猜到司行简没有把那些人放在心上,而他显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就算司行简要清算,他也能平安无事。
他所在的环境就注定了,就算想当咸鱼,也不能没脑子,不然只能当死鱼了。
顾闻渊事不关己地说:“你说好笑不好笑?他们想向我打探你的态度,又嫉妒我有先见之明,早一步接近你,还怕我在你身边趁机煽风点火,夺了他们的好处。而且他们,对你的身体、那几个孩子,可是一点儿都不关心呢。”
司行简懒得搭理他这摆在明面上的挑拨行为,冷哼一声道:“他们会不关心?”
顾闻渊笑出了声,赞同地点头。
“关心,他们恨不得每天祈祷,盼你没撑过去呢。”
谁能想到,传言病重的司行简在家里陪孩子玩儿?
顾闻渊不认为司行简就这么真的打算当个全职奶爸了,多半是装弱,好把那些蠢蠢欲动的蠢货都钓出来。
不过对几个孩子倒也是真的上心,别说其他人了,就是他也没想到这人一见到孩子,就把之前的话全抛在脑后了。
顾闻渊知道那些亲戚都以为司行简是迫不得已才养了几个孩子的,但他也不会提醒,不然,他还怎么看戏?
还是他聪明有眼光啊。
“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我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顾闻渊拍着胸脯保证。
“嗯?”司行简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但看顾闻渊这么积极主动地想表现自己,也正合他意。
“确实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司华正的那个位子,你暂替一段时间吧。”
顾闻渊毫不犹豫地点头,“成啊。”
他以为的“暂替”,是等司行简养好身体,处理好这些杂事,他就可以功成身退,拿一笔辛苦费去潇洒去了。
而司行简打的主意则是让顾闻渊先熟悉一下公司事务,之后再具体安排职务。他忙完这一段,就不想一直盯着公司的事情了。唐总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但也不是能一直放心的,还是得安排自家人看着点,毕竟顾闻渊也是有股份的人。
他实在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等一切走上正轨,他就在大事上把把关,主持一下董事会就行了。
顾闻渊不知道自己进入了司行简的圈套,看他还带着伤还在工作,难得做个人,关心一句:“你的胳膊又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划了一下。”司行简不在意地瞥了眼左胳膊上缠得十分整齐的纱布,还是之前的说辞。
之前给崽崽洗澡的时候,上面不小心沾了水,他自己又重新包扎了一遍。
“你还诓我呢?单单就左手挽起了袖子被划,衣服上一点血是没沾到了?伤口还给小孩儿玩?”顾闻渊皱着眉,“你家那个小的,是不是……?”
顾闻渊话没说完,却曲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司行简对他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解释道:“他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自闭症。”
“哦,这样啊。”顾闻渊对自闭症一点儿也不了解,只以为是小孩儿不爱说话而已,也就不放在心上。
“那这和你胳膊上的伤有什么关系啊?自闭症还会伤人?”顾闻渊回过神来,又问。
司行简:“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你在想些什么?以为是崽崽伤的我?”
顾闻渊挠挠头,也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有点离谱。
“这不是她妈妈捅了你一刀吗?我以为他也有什么……咳,忘了他妈妈是装疯的。”
“话说你就这么放过这几个孩子的母亲了?自己养崽,还给她们送钱,尤其是这个小的,她妈妈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啊。”顾闻渊看热闹不嫌事大。
司行简怎么可能白白吃那么大的亏?
他之前铺垫了那么久,本来只是打算起诉崽崽的生母虐待儿童,但现在知道崽崽患有自闭症,他改了主意,应该是故意杀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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