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好有人传讯至九华山,让我以古戒交换神魂,那时你已经性命垂危,御玄戈也不知何时能回,刚才那人便一直力劝我前往。我那时担心你的情况,一时乱了心神,便同意了。哪知……”说到这,他微微垂下眼帘,掩住一丝悔恨,继续道:“到了地方才发现,那人早与对方有所串通,一切……不过是为了引我带你离开九华,陷入他们计划而已。”
阮岩听完皱了皱眉,对于涉天鸣这个人,他前世并没见过。不过,倒是听说御玄戈曾有个徒弟,但早就死在妖魔之手。对此,御玄戈鲜少提及,后来也从没再收过徒,莫非……是这个原因?
不过,仅从方才的言谈举止来看,这个涉天鸣,倒不似心机之辈。
楼骁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摇头叹息:“人心最是难测,多少人表面光风霁月,谁知道内里又是什么样?像是陆濯清……”
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表情不由一僵,心虚的看了阮岩一眼,然后立刻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说了。”
“嗯。”阮岩见状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楼骁见状更加心虚,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提起来特没意思。”
阮岩移开视线,闲闲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心虚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又想偏么……”楼骁小声嘀咕。
阮岩轻哼一声,移开视线,沉思片刻后,又传音道:“这件事,前世御玄戈应该不知情,至于涉天鸣,日后多防范着些吧。”
楼骁点了点头,将此事暂时压下。事实上,不管幻境中的那人是不是涉天鸣,光凭对方是御玄戈徒弟这一点,就让他有些为难。
楼骁倒希望幻境中的那个涉天鸣是别人假扮的,毕竟他对御玄戈观感不错,不希望这种事会发生在对方身上。
两人并未在院中等太久,便听说御玄戈已经回到九华山。
阮岩不由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对方刚回来,肯定有不少事要安排,所以决定还是再等一会儿。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御玄戈很快便出现在了院外。
见他来了,阮岩与楼骁同时起身,礼节性的问候了一声。
御玄戈神情有些疲惫,但依旧温和有礼,请两人坐下后,便主动斟了三杯果酒,先客套的问了一下他们的近况,然后才提及正事:“这种时候,两位忽然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确实是有些事。”阮岩点头承认,然后又有些迟疑的问:“但不知……是否能换个地方详谈?”
御玄戈神情微讶,但想到此前“以三道法阵封印太古乾元阵之法”便是阮岩告知的,他很快又点点头说:“可以,两位随我来吧。”
三人很快离开别院,朝御玄戈所居之处走去,中途恰好遇见涉天鸣,御玄戈便停下与他交谈了数句。只是,等涉天鸣离开后,御玄戈再看向楼骁时,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楼骁很快察觉到这种变化,犹疑了一下问:“前辈的目光忽然有些若有所思,是在下有什么不妥吗?”
“不,没有。”御玄戈有瞬间失态,但很快便恢复正常,迟疑了一下,还是问:“楼小友……以前见过天鸣吗?”
“没有。”楼骁很快摇了摇头,不假思索的回道:“在下与涉道友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御玄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中疑惑却更盛。他记得,涉天鸣未至大荒时,分明是不沾因果的,怎么只见了楼骁一面,就与自己一样,也欠下因果了?
就在他疑惑之际,阮岩与楼骁也互相看了眼,目光中同样闪过一丝不解。
不过,御玄戈毕竟有太多事要操心,加上此事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将不解暂时按下。
来至居处后,他挥手设下屏障,然后才招待两人坐下,开口道:“这里绝对隐秘,有什么事,两位不妨直说吧。”
这种事不好贸然提起,阮岩斟酌了一下,先为三道法阵被破之事说了声抱歉,然后又问起古阵情况。毕竟方法是他告知的,人家劳心劳力一场,结果却……
提到此事,御玄戈不由皱眉,对于三道法阵被破,他倒没不满什么,只说:“关于此事,只能说我们都低估了计诛的实力,到不能怪罪到某一人头上。至于古阵,再度封印是不可能了,现在被传送出的魔絮也正在减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停止传送,封印并无意义。只是不知计诛在哪,他自破阵后,便一直没露面,终究是个隐患。”
短时间内,计诛应该是不会再出来了。关于这点,阮岩心知肚明,却不好明说,只转而问:“那……关于如今的现状,前辈有应对之法了吗?”
御玄戈点了点头,并未隐瞒他们,解释道:“此次离开九华山,便是去与三隐商议此事。三隐宗门与九华山皆有残损的灵脉,利用这些残脉,可设下巨型法阵,暂护一方安全,然后再设法净化各地魔气,铲除祸世妖魔。不过……因为空间有限,大家商议后,决定暂时只接受神智受魔气影响不大的百姓。”
说到这,他略有些皱眉,随后想到什么,又有些迟疑的问:“小友这么问,是不是对此有什么建议?”
阮岩没想到,御玄戈所说的办法竟与栖玄的大同小异,心中不由暗自惊讶。听了御玄戈的疑问后,他也不再隐瞒,直接将栖玄所说之法完全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