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来赴宴的众人见如此状况,顿时有几人壮着胆子开口,声线染上着颤意和不满。
“楚大人,既然并没有在我们身上搜到什么,那我们便都不是嫌疑人,是否可以放我们回去了?”
“是啊楚大人,这都闹了这么久了,我们这些无辜之人,究竟可不可以离开了?”
楚劭见此状况,思忖着,随后开口,“今夜宴会上凡是中途擅自离开和去过东侧高阁的人留下,其余人我自会派侍卫亲自送诸位安全离开。”
只消片刻,原本拥挤的地方一下子便清冷许多,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宾客、楚府之人和府尹所带来的官兵。
而卫珩只冷眼瞧着众人离开时的神色,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
又待一阵子折腾盘问,什么也没问出来,且那些人个个都有人证,皆对得上,无奈之下只能将剩下的宾客送走。
闹了大半夜,最终府尹只能将现场封查,后又带着一众官兵回去,只言日后再来查案。
待所有人皆送走,直落得个清净,而这时楚劭骤然走到卫珩面前。
“未曾想会突然出现此等事情,招待不周,还劳世子一并受累,望世子见谅。”
“无妨,还是楚大人查清真相,给唐家一个交代要紧。”
卫珩只停下手中摩挲玉珠的动作,瞧着楚劭的眉目间似有几分疲倦,淡然开口回答。
而楚劭见状,只扯了扯唇,终开口道,“如今已至深夜,想必世子也疲乏几番,臣送世子回房间罢。”
卫珩只摆了摆手,几分漫不经心,“楚大人还得收拾这烂摊子,左右有侍女引路,便不再打扰。”
楚劭闻言,只命侍女送卫珩几人回去。
而回到房间的卫珩默然回想当时现场众人的一举一动,似是想到季语之的那番神色。
出于信任,他便听了季语之的,而现在想起来,他当时发现了动静,却被季语之拦下,而这般行为好似季语之在遮掩着什么。
只一瞬,卫珩想通了关窍,便走到季语之的房门外。
而季语之好像早就料到卫珩会去找他,面对卫珩的来访并未表现出多大的诧异。
桌上摆了两杯热茶,几叠糕点,一副待客的模样。
季语之瞧见卫珩前来,倏地起身,眸中略几分笑意,将人请入座,“主上有何不解的,属下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珩见状也了然,直接开门见山道,“今夜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
只见季语之摇摇头,又点点头,“没关系。”
季语之只顿了顿,又补充道,“属下不知他会做下杀人的事,但属下确实认识凶手。”
言毕,季语之脸色有些古怪,“主上,属下敢担保,他并非不辨是非之辈,想来是有几分隐情。”
而卫珩见状,也知这凶手季语之认识,且听这语气,还挺熟悉的。
卫珩唇角勾了勾,眸中几分探究和兴味,语气些许冷漠淡然,“看来是你熟人,那便好好地给本世子一个真相。”
“是,主上。”
卫珩得到想要的答案,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第95章 质问
距上次楚府家宴已是过去三日有余,而家宴上发生的命案一事在平州也传的大街小巷皆是。
虽说平州府尹没能查出什么东西来,但满大街的流言蜚语,各人有各人的传言。
初七说是惹了仇家而被追杀,初八说是唐家为了掩人耳目杀人灭口,初九又是唐楚两家不合,杀鸡儆猴。
而这众人议论纷纷,更使得这起命案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至于这次苦主的唐家,却默不作声,一改往日作风低调非常。对于这次命案,仿佛不关他们的事,一点也不急。
而卫珩这几日在楚府可谓被楚劭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时不时还被人领着在平州各处游览一番。
要说其中有何不妥之处,也便是楚劭借着这次命案,谈什么歹徒至今未能捉拿归案,外面不安全,他身份尊贵不能出事儿,便以保护之名在他身边安插着人手。
对于如此个情况,卫珩只能说楚劭不愧是楚劭,自己忙的焦头烂额的,都不忘监视着他。
如今卫珩一举一动皆在楚劭眼皮子底下,使他正事儿没怎么办,倒是将这平州各处情况给摸了个遍。
这日卫珩随便找理由打发掉楚劭派来的一众侍卫,便悄无声息地领着卫倚和季语之来到这间茶楼。
卫珩跟着季语之往二楼包厢走去,一开门便瞧见里面恭候多时的家伙。
卫珩见到人似是有些诧异,一时之间只顿了顿身形,他好似明白了此前季语之为何如此信誓旦旦,合着是他在西北时的手下。
只一瞬脸上神色倏地恢复原样,骤然踏步走进包厢。
而那人见到卫珩,只轻笑着,比起在西北时神态多上几分恣意,手中见礼道,“见过羲和世子。”
卫珩没理会邵温,只将目光投向季语之,似笑非笑,声线稍凉,染上寒意,“季语之啊季语之,在这之前你是否该给本世子一个合理的解释?”
先前季语之来王府时,他便让季语之好生安置解决他之前的事情,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会替季语之兜着。
但之前口口声声道要摒弃以往的一切重新开始的人,如今又同邵温有联系,且瞧这模样,也并非一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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