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祝家见到人,燕肖就等不及地催问道:“母妃,外公,父王已经离开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他受够这样的日子了,这时候的燕肖和历史上那些迟迟等不到皇帝驾崩的太子差不多的心情,皇帝一日不驾崩,他就要做一日的太子,别人能做几十年的太子,他却没有那样好的心性能一直等下去,何况下面还有那些弟弟整日盯着他,他根本不敢保证他那父王有一日会不偏心到下面的弟弟身上去。
“肖儿稍安勿躁。”祝家主语重心长地劝道。
祝从雪也无条件地站在自家父兄和儿子一边,男人做西南王远不如自己儿子做西南王来得更好,反正燕重山一早就说了只有她的儿子才是西南王的继承人,那早点将位置交给儿子又有什么不同,她的耐心这些年也耗得快差不多了,原本她就不是多有耐心的女人。
“肖儿,都听你外公和舅舅的,只有你外公和舅舅才是一心为你打算的人,你父王,呵,男人的话最不能相信,当初说娶我为妻,可后来还不是把京城那女人娶回来了,要委曲我给他当侧室,说是要立我儿为世子,可结果呢?我算看透你父王了。”
祝家主眼里的得意一闪而逝,这可是燕重山将他们母子俩推到祝家一边的,可不怪他们祝家。
燕肖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如母妃所说,父王总是这样,说出的承诺总是做不到,既然父王不愿意给,那他就自己抢过来,甭管是燕沐还是其他几个庶弟,休想在他手里讨到什么好,他们统统该死。
“母妃,外公,我不想再等了,一等再等要我等到何时。外公,等大事一成,外公和舅舅就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帮手。”
“好,哈哈,我的外孙就是有志气,做事不会拖泥带水,比你父王果断利索。”
“我们这么办……”
对西南的百姓来说,除了西南王启程进京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对当地百姓来说,皇帝和京城离得太远,西南王在他们心目中与皇帝无疑,反正是他们西南地位最高的那一位。
对于燕沐这个西南王的嫡子空降到他们头上成为世子,西南百姓也不是没有看法的,虽没有册封,但大多百姓已将西南王的长子燕肖默认成他们未来的王爷,虽然燕沐拥有嫡子身份,但西南大多百姓知道,那王妃并不是西南王愿意娶的,娶亲之前,当时还是世子的西南王和祝家女就是非常登对的一对了,说起来后来王妃才是破坏他们感情的那一个,待到王妃来到他们西南,在王府中悄无声息,又毫无依仗,说实话有些百姓又同情她的遭遇,她的命运也不是由她自己摆布的。
而且稚子无辜,之前燕肖和祝家的行事,让不少百姓推翻他们原来的印象,这祝家行事太过张狂,这西南莫非要改姓祝而非燕了?
“这次王爷进京,京里的皇帝会怎么对待我们王爷?那世子爷这么久没出现,怕是真的没了,唉,他也是个命不好的。”
“这也不能怪我们王爷啊,王爷肯定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世子就好好待在京城得了,干嘛非要回我们西南?这不小命都交待在这儿了。”
“嘘,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说那世子爷其实是我们这里的人勾结外敌,联手害死的,否则怎会一直查不出下落,说是死了,可连尸体都见不着,还能是尸骨无存?”
“我也觉得蹊跷得很,在边境巡逻又不会只是一个人,那么些人都看不住一个世子爷?而且边境有敌人出没的话,西南军队会没有提前发觉吗?让那些异族直接将堂堂世子爷给虏走了?”
“嘘,小声些,小心被祝家听到了又要抓人,现在王爷进京了,咱这地界上有谁能制得住祝家人?”
谈论这话题的几人眼里都有惊色,不会真是祝家还有燕大公子勾结外敌暗算的世子爷吧,那这做法也太过分了,王爷知道大公子勾结外敌吗?虽然这些年西南是太平了,可祖辈生活在此的百姓是没办法忘记那些外族入侵他们西南时干下的一桩桩恶行。
西南面上似乎平静无波,百姓早出晚归养家煳口,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股暗流涌动着。
祝家和燕肖经营这些年,在地方上还有西南军里并不是没有人脉,燕重山早就将燕肖放进西南军里历练了,不少人都默认他是西南王的继任者,而且燕肖在燕重山教导之下也的确展现出了一定的能力,得到一部分将领的认可,又在这部分里人发展了自己的死忠,之前燕沐成为监军进入西南军时,可就没少遭到这部分人的故意为难,其他中立派也没出手阻拦,他们袖手旁观,后来燕沐出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人心里未尝没有后悔。
因为燕肖对燕沐的出手,是的,没有站队的那些将领将燕沐的出事归到燕肖头上,数年前也是燕肖将燕沐逼走的,燕沐是侥幸活命,因而他们对燕肖这位燕大公子也有些看法,能对亲兄弟如此手段残忍,燕肖将来成为西南王后真的能成为合格的西南王吗?
带着这样的有色眼睛,加上燕重山离开之前对他们的叮嘱,他们对西南军的状况多关注了几眼,这一关注便发现了些问题。
伍将军来到贾将军的营帐,低声说出自己的怀疑:“最近总觉得不对劲,老贾你这边情况如何?”
贾将军问:“你怀疑什么?”
伍将军朝西南王府方向扬了扬下巴说:“我怀疑王爷走后,有人会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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