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爵位升得也太快了点,从男爵到子爵,现在又是伯爵了。”
“伯爵又如何,顾,不对,燕沐这回在江南立了不小的功劳,按照陛下对他的宠信,给他提升至伯爵再正常不过,而且相对于西南王,一个伯爵又算得了什么,他可是将来要继承西南王的位置的。”
“能不能继承还两说,西南那边的燕肖虽没有世子之名,可早有世子之实了,这回陛下将燕沐放回去,摆明了要对西南那边动手了,燕沐结果如何还是未知之数。”
“也是,西南王摆明了更重视他那庶长子,这几年对燕沐这个嫡子也是不闻不问,那燕肖在西南那边经营这么多年,西南王又偏帮,燕沐回去哪里施展得开手脚。”
“嘘,当陛下的宠爱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还不都是为了这一天。”
这话叫其他几人听得也唏嘘不已,皇帝这摆明是想要西南王父子兄弟斗成一团,皇帝好在京城坐收渔人之利,不管燕沐结果如何,皇帝都不会有太大损失。
“你们快看外面,那燕沐,不对,平南伯已经启程要往西南去了。”有人跑到酒楼里大声嚷嚷起来。
酒楼里的食客纷纷往外看去,楼上窗户位置的客人更为便利,他们刚探头出去,就看到不远处几百号骑兵拱卫着中间一辆马车,肃穆地行进在街道上,那马车上挂着的正是新出炉的平南伯的标识。
“居然这么快就出发了?”
“圣旨下了,平南伯就算想拖延也没可能了吧。”
“快看,窗帘被掀开了,咦?那不是顾昭顾大人么,他怎会在马车上?”
“也不想想顾大人和平南伯之间的关系,平南伯要去西南,顾大人怎可能不送一送,这是要送平南伯出城吧。”
“江南的事有平南伯的功劳,也有顾大人的一份功劳吧,平南伯都受封了,顾大人怎不见动静?”
“这不很明显是陛下想为平南伯增加资本,顾大人虽然功劳不小,可他提升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如今都是五品官了,难不成还要再往上升?”
顾昭不过是挑开窗帘往外张望了几眼,便又放下,车厢里具体什么情况外人也不得而知,但有人说,恍惚看到顾昭身边的人正是那新出炉的平南伯,又有人说,顾大人为平南伯送行,平南伯又怎可能不在马车里,平南伯不在马车里又能在哪儿?这岂不是说笑么。
真实情况也就顾昭和顾沐自己知晓,当然还要加上陛下以及公主。
顾昭一直将出行的队伍送至京城外十里处方才停下,看到队伍消失在他视野中,掉转马头和史茅二人返回京城,他打马从街上经过时,两侧酒楼茶楼的人再看到他也不以为奇了,不过看到他前去的方向还是议论了一阵,因为他直接去了京城的西南王府,显然是去看望西南王妃的。
“听说西南王妃病了,宫里的御医都过去了,顾大人和西南伯关系菲浅,替西南伯去看望王妃也是应有之理。”
“唉,西南王妃好不容易出了西南,回到京城才得了安宁,没想到唯一的儿子又要去西南,这王妃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不病情又要加重了。”
顾昭离开王府时是由王妃身边的嬷嬷送出来的,御医出来时也是摇头叹息,让看到的人再度确信,王妃的身体真的不太好了。
当天晚上顾老太太和黎氏回来时还问顾昭,王妃身体如何了,她们要不要去看望王妃。
黎氏最能理解王妃的感受,王妃比起她还不如,因为王妃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身体向来不好,所以无法多出来走动,极少离开王府,想当初,永宁侯好歹面上摆出对她的敬重,而那西南王,则是恨不得王妃赶紧给另一个女人腾出正室位置。
顾昭不能说真话,只得安抚长辈:“还是老毛病了,御医叮嘱了要静养,陛下也很关心王妃的身体,时常要过问的,娘和母亲你们别太担心了。”
顾老太太唉声叹气:“这么好的孩子,怎就摊上那样的爹,王妃也是个好女人,那什么王爷就是个眼瞎心煳的,他早晚会后悔。”
顾昭附和点头:“对的,以后肯定会后悔,木头可能干了。”
顾老太太拍了儿子一记:“可别再叫木头了,沐儿如今可是平南伯,是伯爷了。”
顾昭笑起来,不过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他的调令也很快就会下来的,趁着最后时间,除了陪伴家人,他还跟朋友聚了聚,除了宋泽叶秀鸣还有其他同科进士外,还请宋程等人吃了顿饭,这些都是他的人脉关系。
宋程不笨,几杯酒下肚后猜测道:“听你这意思,是又要离开京城?”
顾昭也很干脆地承认:“对,调令很快会下来,我会到地方为官,这不趁这最后时间跟宋兄讨教点经验。”
“你啊,真是有福不会享。”在宋程看来,顾昭会去地方肯定是他自己乐意的,身为朋友,当然也只能支持顾昭的选择了。
想当初,他在庆凌府为知府时,顾昭还只是赶考的书生,最早连秀才还没考中,可这前后才几年,顾昭快要跟他平起平坐了,往后指不定还要赶超他,但宋程也是服气的,看他和顾沐联手在江南干得多漂亮。
顾昭笑了:“趁我还年轻,才想要到处走走,多锻炼一下,等年纪大了指不定就走不动了。”
一听顾昭这么说,宋程低下头怀疑地看看自己,他是不是属于顾昭口中的年轻大走不动的一类,见他这模样,顾昭更是噗哧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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