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必,不然的话父皇要赏他宅子就得是连在一起的两座才行,这样他才能兼顾好养父母和生母间的关系。”
皇帝立时想到顾昭那离奇的身世,也好奇地关心了下他生母与养父母家的情况,燕向熙给皇帝讲述了,满足了回皇帝的八卦欲。
皇帝听了后心想,这小子果然是个机灵的,要是两家住得太远怕是不好处理,所以也就歇了给顾昭赏宅子的念头,于是找了个温泉庄子,让顾沐给送了过去,也没放到明面上,毕竟刚给这小子升了官位的。
皇帝对玻璃买卖的进账都吃惊,更何况是京中其他权贵了,他们也是消费者,清楚玻璃制品卖的都是什么价位,比如安装玻璃窗户,多的人家需要大几百两银子,所以可想而知这铺子有多赚钱,哪怕瞧不起经商之人,可这收入也让他们眼红不已。
于是不少人开始打听这玻璃铺子背后的东家是谁,想要插手这买卖,包括三个向字辈的也是如此,如果能将这买卖收入掌中,他们哪里还需要费尽心思弄银子。
结果刚派出人打听,爪子还没伸出去呢,一个个就立刻偃旗息鼓,这哪里是哪个人的买卖,分明是朝廷在做的生意,说是背后站的是户部和工部,说到底还不是属于让皇帝的,一个个顿时心情复杂极了。
“听说是工部弄出来的新东西,结果正巧叫户部尚书听到了,户部银钱一直紧缺,于是非要掺合进来,两位尚书在陛下面前还吵了起来,最后陛下做了和事佬,两个部门都参与,当然最后收入还是归国库,据说那些银钱要用来铺路筑桥修堤坝。”
“难怪这铺子能开得稳稳当当的,京城里的人就差抬着银子送进铺子里了,哪里可能不叫人眼红妒忌的,原来是靠山够硬啊,陛下的买卖能叫人给搅和了?”
“弄出这玻璃的人也是厉害,这是多大的买卖,就全部送给朝廷了?”
“听说有顾子爵的功劳呢。”
“不会吧,没听别人提起这位顾大人啊,如果真是他的功劳,陛下能不奖赏?”
“你就知道没有奖赏?听说是没放在明面上,私下底让人送了座温泉庄子,那庄子占地面积人可不小,听说有宗室盯上了,一直想从陛下那里弄过去呢,结果落进顾子爵手里了。”
“啧啧,这位顾大人可真了不得,弄出了多少好东西。”
“快去看啊,玻璃铺子里又来了稀罕的新东西。”有人跑进来叫嚷起来。
“可看不起了,在那铺子里砸了多少银子了,再说也就上新些饰物和装饰摆件吧。”
“哈哈,错了,这回上新的是个叫玻璃镜的东西,乖乖,那镜子能把人照得纤毫毕现,叫人看得吓一大跳,铜镜根本就不能跟这玻璃镜子相比。”
“真的假的?”
“真的,跟个照妖镜似的,去看了绝不会后悔。”
玻璃都出来了,玻璃镜还离得远吗?需要的材料作坊里都有,这可是朝廷工部的作坊,跟外面私人的作坊当然不一样,这回是顾昭自己直接动手的,因为想叫镜子被人无意中弄出来,过程太不容易,所以顾昭直接找来锡箔纸和水银,先在玻璃上贴上一张锡箔纸,然后倒上水银,水银能溶解锡,溶解后会紧紧粘在玻璃上,这就成了镜子。
做出来的镜子第一批自然是送进了宫里,皇帝第一次照玻璃镜子也吓了一跳,然后那些等身镜尤其受后宫还有公主的喜爱,铜镜立即被她们抛在一边闲置了。
满足了宫里贵人的需要,第二批玻璃镜才送到店铺里,自然再度引起轰动,这回都不需要等待,效果立显,进了铺子里的人都会看到那老大的等身镜,于是那些富贵之人,也如同乡下人进城一般跑到镜子前瞧稀罕。
这玻璃镜照得比铜镜清晰多了,价格自然不会太低,然而照过玻璃镜后,谁还能接受得了铜镜?哪怕开价再高,一个个也等不及地在铺子里下了单子,就怕晚了一步,这镜子卖光了,要等上老长的时间才能轮上。
安装玻璃窗户不就如此,不是下了单子交了银子就能立即安装上的,就那么些工人,自然是下单越早的人越排在前面,下单晚的人只能等着了。
因而玻璃镜刚摆出来的第一天,几台等身镜立即叫人订走了,晚来一步的人后悔不迭,因为铺子里的管事说了,镜面越大做工越是不易,所以后面得要等一等。
那最先买了等身镜的人,还给相熟的人家下了帖子,邀大家一起来参观他家的镜子。
因而根本不用做广告,玻璃镜便成了风靡京城之物,巴掌大的小镜子都要卖上好几两银子,让缺银子的人家看得更眼红了。
其实工部不是不可以赶制出更多的等身镜,如今烧制玻璃的工艺越发熟练起来,可顾昭说了句,物以稀为贵,所以就是要少放出一些吊着大家的胃口,而且那些等身衣镜做得是极尽奢华,框架描金画彩,传到后世绝对价值连城,框架的价值远远超过了镜子本身,这样的镜子放出去不仅没被嫌弃,反而受到追捧,只要这般高规格高档次的镜子,才能衬托出某些显贵的身份。
那些权贵捧着银子想要镜子要,可对于自己人,顾昭是豪不吝啬的,平南子爵府,顾家黎家,两位舅舅,还有西南王妃那里,统统收到顾昭送来的镜子,大的小的都有,虽然不是那么精致华丽,但功能足够,就这般,还让两家黎府在京城出了回风头,不少人家都往黎府投帖子想去参观衣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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