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去靖安伯府了,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已经赶去靖安伯府接夫人去府衙了。”
“侯爷,世子爷上午出去就未回来,小的已派人出去寻找世子爷了,找到人便让世子爷直接去府衙。”
“侯爷侯爷,夏姨娘自去城外寺庙上香后,就因为身子不适一直住在城外的庄子里,要不要小的这就派人去接夏姨娘?”
不仅师爷,那几个过来赏画的人都惊讶得很,这么凑巧,除了侯爷本人在家,一个个的都不在,师爷心里也暗暗叫苦,这案子只怕有得审了,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大人又得愁得要掉头发了。
“那赶紧去接,接了人直接去府衙会面,动作快点。”永宁侯也不耐烦起来。
“是,小的这就去。”
师爷见此情形,立即拨了一支人跟着一起过去,务必要将那夏姨娘带到府衙,不得有任何岔错,据他多年的经验,这夏姨娘只怕并不无辜。
永宁侯心里很不舒服,不想就这样过去,于是又回房换了身上朝时穿的朝服,摆出侯爷的架势来,过来赏画的人也没了心情继续看画了,而是陪同永宁侯一起去府衙看热闹,他们也想知道事情是真是假,如果不幸是真的,那永宁侯府的乐子可就大了。
真难以想像永宁侯府会发生以庶充嫡的事,而且据说嫡子还流落在外,侯府的那位二公子并非侯府血脉。
去府衙的路上,有两人咬耳朵:“还记得年前宫宴上有人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有人说永宁侯的那二公子跟侯府的人站在一起根本不像一家人,会不会真的是永宁侯搞错了,他的嫡子被人调包,养的庶子也不是自己血脉,啧啧,听上去感觉挺凄惨的。”
“他那庶子失踪不见后,到现在还没找到吧,这都多长时间了,照你这么说,难道是因为庶子知道了自己身世,所以自己跑掉找亲生父母了?”
“可他怎么知道的?”
“听奉天府的人说不是被人人为调包的么,动手的人就是那位夏姨娘,也许是这姨娘平时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让身边的庶子听到了。”
幸好永宁侯本人并没有听到这些对话,否则会怀疑他与这几位朋友的友情太过脆弱,是的,他非常坚信侯府上一片和睦,根本不像别的府上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将来侯府还会在他心爱的儿子手上发扬光大,让侯府更进一步。
李嬷嬷留在家中的,听了传话人所说的内容后脑子乱哄哄一片,但又觉得仿佛闪电噼过一般,噼开了以往笼罩在心头的迷雾,原来这才是她一直觉得的违和之处?可这怎么可能?世子竟不是她家夫人的嫡生子?
她赶紧出府,心慌意乱地寻找夫人,那时靖安伯夫人和世子夫人一起陪着永宁侯夫人,永宁侯夫人想直接开口问世子夫人,可因为有伯夫人在场没好开口,但对于为何让她过府一叙,世子夫人却只说让她稍等片刻。
“侯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求见。”
世子夫人勐地站起来,来了,终于来了:“快叫她进来。”
侯夫人心中茫然,李嬷嬷急吼吼地跑过来做什么?李嬷嬷几乎小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夫人,主子,出事了,奉天府来人让夫人过去协助审案,他们说,他们说侯府上有人偷走他们亲生孩子,还以庶充嫡,还有人害死了人。”
“什么?!”侯夫人勐地站起来,身体摇晃了一下,靖安伯世子夫人连忙扶住。
“侯夫人,我们不如在路上再问个清楚如何?先去那奉天府要紧。”
“也好。”侯夫人脑子都转不动了,这时有人替她作主,她下意识便跟着去做。
李嬷嬷感激地看了眼伯世子夫人,跟着一起搀扶自家夫人出去,后面的靖安伯夫人摇摇头,这侯夫人也是个可怜人,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了,希望她能看开一些,认回自己亲生孩子,不要养着那白眼狼了。
就怕有人太重感情,到底养了十几年,一时间割舍不下,可听儿媳妇的意思,那侯府世子仿佛知道自己身世的,唉,真是一团乱麻,谁能想到一个姨娘能将整个侯府搅得一团乱,还差点让她得逞了。
因为永宁侯换衣服摆排场的缘故,耽搁了些时间,因而倒与侯夫人差不多时间到达奉天府。
侯夫人路上已听李嬷嬷将事情说明,也就是说,她以为的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并不是她亲生儿子,而是刚出生时就被人换了,她养的是夏姨娘生的庶子,而亲生嫡子被送了出去,流落在外。
“世子夫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侯夫人勐地想起世子夫人宫宴上对她说的话。
靖安伯世子夫人面对这侯夫人也没了看热闹笑话的心思,心有不忍道:“我妹子嫁给了如今在庆凌府当知府的宋程,就在去年,妹妹告诉我一件事,永宁侯为了清远县的一个小小高家,亲自给我妹夫去了封信,让妹夫放过清河县高家,妹妹就找我问了这高家可是侯府的什么亲戚。”
“我找人查了查,这才发现原来这清河县高家的老太太,跟府上那位夏姨娘沾着亲,所以应当是夏姨娘求了侯爷写了这封信,请我妹夫放过那高家。”
“也是因此,我留意了永宁侯府上的事,也因此知道了那场官司的苦主,并后来有幸见到了当事人,见到他第一面时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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