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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燕重山的身影不见了后,旁边一直低着脑袋的顾沐才抬起来,就看到燕向熙朝他看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还有皇帝眯起眼高深莫测的表情,好一会儿才从门外收回来。
    好吧,想到刚刚的君臣对答,顾沐也挺幸灾乐祸的。
    燕向熙嗤笑一声:“你对你老子幸灾乐祸?看你老子倒霉你高兴?”
    顾沐翻白眼:“我怎么就不能高兴了?你听听他刚才怎么说的?居然说燕沐刚上路就生病,不得已又送了回去,他就仗着皇帝伯伯不知道西南边境的情况,故意煳弄皇帝伯伯呢,这叫欺君大罪。”
    皇帝忽然笑起来,伸手将顾沐招到身前,摸摸他脑袋:“听你父王这么说,你就一点不难过?”
    顾沐认真想了下说:“哥哥跟我说过,虽然如今讲究孝道,但也要父慈子孝,否则父不慈,再讲孝道只会将自己拴死在孝道上,哥哥说感情都是双向的,既然他对我无情,那也要休怪我无义。”
    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在信里没告诉哥哥的是,在御医院首的治疗下,他已经想起越来越多的事了,也都如实跟皇帝说了,他向这方向逃出来,就是想要逃到京城找皇帝伯伯求救的,没想到还是泄露行踪,差点就死在那混账的手上,差点身死之仇,他不报回去他才是乌龟王八蛋!
    既然那老东西护着燕肖,将燕肖才当成他真正的儿子,那他又何必还记着父子之情?在他在成长的十二年里,他也从来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那对父子,无耻虚伪透顶。
    皇帝听了不仅没生气反对,反而看向顾沐的目光更加怜惜了,是啊,父慈才能子孝,倘若顾沐不知反对,早死在西南了,他也没有见到燕沐得知实情的一天了。
    西南的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的,皇帝轻拍他脑袋:“你小子快点长大,好帮朕拿回这西南边境,替朕看着边境之前的异族。”
    皇帝担心啊,担心自己的身体拖累,让他等不到那时候,他不想将这件事拖到下任皇帝再解决,等年轻新帝登位后,只怕更不是那对父子的对手,顾沐才是解决此事接手西南的最佳人选。
    顾沐抬起头,亮出一口白牙:“皇帝伯伯放心吧,那里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好,有志气,哈哈。不过你小子,刚刚低着脑袋没被你老子发现,可等到宫宴那天就瞒不过去了吧。”
    “瞒不过就瞒不过呗,那时该着急紧张的也不是我啊,该是他们想想怎么解释我的出现才是,我不是”因为生病被人送回去”了么。”
    皇帝又笑起来,就是,该头疼的也不是他,笑骂道:“行了,走吧,赶紧走,去上课要紧,别耽搁了功课。”
    皇帝对顾沐的功课看得挺紧,文课武课都不能放松,因为他要靠顾沐来收整西南,顾沐本事差了可怎么行,顾沐则露出哀怨之色,给他布置了一堆功课,他什么时候才能跟哥哥团聚啊。
    燕重山回府后燕肖便找了过来,燕重山轻哼了声说:“皇帝那边我已经先煳弄过去了,说等沐儿病好了再送他进京,你能确定沐儿没有进京见到皇帝?”
    “没可能,我在京里留了人,他出现在京城没可能不被发现了,对了,父王见到皇宫里的那个顾沐了吗?我的人没找到机会见到那小子。”
    “你怀疑他就是你弟弟?不可能!我在皇帝身这见到他了。”
    燕肖听了燕重山的话稍稍安心了些,在他想来,他父王绝不可能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的。
    殊不知当时顾沐故意低着脑袋,再加上这半年来调养得好,个头长高不少,燕重山当时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多打量,以免引来皇帝的怀疑,导致燕重山面对自己的儿子也没认出来。
    燕重山又叮嘱儿子:“宫宴之前就待在府里,不要在京城走动,来到京城,我们的每一个行踪都会被人盯着。”
    燕肖虽觉得父王太过谨慎,但这时候也不会跟他顶着来,因而听话地应下了。
    燕肖的野心很大,仅仅一个西南王世子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很清楚便是他父王也是如此,这野心正是在皇帝身体不好以至没一个皇子出生后滋生起来的,他西南王一族和太、祖同出一脉,为何这皇位不能换他们来坐坐?那些宗室子弟都能在争抢皇位,燕肖自认比起那些家伙更有能力。
    他早悄悄来过京城,接触过那些所谓有资格竞争皇嗣的宗室子弟,可惜一个没瞧上眼的,如今要等的就是那皇帝老儿驾崩了,别看他身体不太行,可他在位一日,这大周就乱不起来,想要夺皇位何其难。
    燕肖以前觉得身处西南,他们一支在那里就是土皇帝了,皇帝的话也没他们家的话有用,然而皇帝一纸诏令,他们还不得赶紧收拾了前来京城见驾,在燕肖看来这简直就是种羞辱,皇帝就像唤狗似的将他们叫唤过来了。
    相较皇位,连燕沐那狗杂种都没那么重要了,等他登上皇位,那狗杂种能藏到哪里去?不过是沾着一个嫡子身份而已,就想踩在他头上?痴心妄想!
    如果不是京城的这些皇帝,他燕肖又何至于会成为庶子,他本该是嫡子出身,他母亲也该是父王的正室。
    西南王燕重山来京城了,引起的动静也不小,权贵们早前就知道皇帝召他们进京了,倒也没有多想,因为皇帝和西南王之间的走动向来不少,当初西南王嫡子年幼的时候,不还送进宫里待了好几年,虽然瞧那架势,颇有拿西南王嫡子为质的意思,但也不能否认皇帝对西南王一支向来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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