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邻居将刘跃扶上驴车,赶紧带他走,没看水云村这些村民的眼光,都快要将刘跃给生啃了。
等这些人赶着驴车走后,村民们纷纷围着顾桃七嘴八舌地问话,顾桃一点没隐瞒大家,有这些事放在前面,妹妹跟刘跃和离也顺理成章了,不会有人指责她妹妹的不是,刘家人都这么坑害顾家了,难道还能跟刘家人继续过日子?
这天不断有人上顾家打听这消息,顾老太太更是不遗余力地替刘家黄家宣传,还一口咬死绝不会放女儿回刘家那个火坑里,外孙子也留下跟着女儿,免得送回去也要被刘家人给害了。
大家纷纷对顾杏表达了同情,刘家这亲家本来就够差的了,对如今成为子爵府的顾家还捏拿着架子呢,谁能想到在外面竟干出这种祸害乡邻的事。
水云村前几年也发生过一起被高利贷逼上门最后卖儿卖女的事,附近其他村子也时常有这种事情传出来,普通老百姓对干这种勾当的人都又恨又怕,碰上了也只能远远躲着。
可那黄家不仅干了,还打着顾子爵的旗号,这完全是在外面败坏顾昭的名声啊,顾昭名声坏了,他们水云村也要受影响的,因而这天就是吃饭时间,大家也聚在外面抨击刘家黄家的行径。
“换了是我家姑娘,我也得让我姑娘跟那种人家和离,如今顾家又不缺顾杏母子几口人一口吃的,还怕带回来养不活?”
“难怪顾昭之前对两个姐夫的态度不一样,对大姐夫家那是厚道得很,帮着大姐家做起了腐乳生意,对二姐夫家可什么都没有,我看啊,肯定是顾昭早就看透刘家是什么人了,看看如今这刘家干的些什么事,幸好顾昭发现得早,否则被他们拖下水,顾昭身上也洗不白了。”
“是啊,好悬啊,顾昭到底不一样了,那可是到皇城见过皇帝老爷的人,能被刘家黄家这种小人给骗了?顾昭肯定早就火眼金睛识穿他们的真面目了,这次回来就是等着收拾他们的,谁想这刘跃还不识好歹,听说让刘跃跟刘家分家,他还不乐意呢。”
如今水云村的人全都一边倒,思想再守旧的人,也不觉得顾家坚持顾杏跟刘跃和离是不对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缘,放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适用,顾昭好好的子爵干嘛要被这种亲家拖后腿?
再说有这样的子爵弟弟,顾杏性格又好,年纪也算不得太大,如果顾家和顾杏愿意,绝对会有不少人想要上顾家的门求娶顾杏的,那可是子爵的亲二姐啊。
不说外面人的,水云村的一些人心里都蠢蠢跃动起来,顾杏的两个孩子带过来也没关系,很明显现在顾家愿意养着这两个外孙的,可算不得是拖油瓶。
再说刘跃匆匆赶到县城衙门,刘兰母子已经过了堂挨了板子,两人的屁股都被打得血肉模煳,看得刘跃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刘跃再抬头一看,那顾昭可不正坐着一旁旁听,两眼目光清冷,看到他出现也没有什么波动。
顾旸没坐,就站在他三哥身后看着这一切,原来黄桂贵并不是故意拖刘家人下水,原来刘老太太真的参与放高利贷一事了,刘老太太可是在里面投了两百两银子,这叫顾旸更加无法接受,要知道之前刘家可是说家里没钱,没办法送两个外甥读书的,结果呢?
刘跃看亲娘亲姐这副模样,心中大痛,冲进去就朝顾昭跪下来:“顾昭,不,顾子爵,求你饶过我娘我大姐她们,我给你磕头。”
刘兰母子看到她出现,也唔唔挣扎叫起来,不过嘴被堵上了,喊不出话。
顾昭冷漠地看着他:“你的磕头很值钱吗?凭你磕几个头就能叫我顾昭饶过她们?饶过她们在外面败坏的名声?我顾昭的名声就这么不值钱?”
“不,不,误会了,肯定都是误会了。”刘跃着急地辩解,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他们都亲耳听到这对母女承认了,这儿子跑过来还说误会,真是睁眼说瞎话。
“刘跃我问你,他们在外面放高利贷这件事你知道吗?”顾昭淡淡地问道。
刘跃连连摇头:“我不知道,肯定是误会了。”
顾昭嗤笑:“看来她们连你也瞒着啊,半年前你们刘家声称没有银子,交不起束脩,要让我两个外甥无书可读,可在我荣圣上恩宠获封子爵后,你娘竟能拿得出两百两银子交给黄桂贵放高利贷,可见你们刘家哪里缺银子花啊,这事刘跃你不会也毫不知情吧。”
刘跃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瘫趴在那里的娘和大姐,看两人目光有些躲闪,但接着又露出哀求的目光,刘跃顿时明白,顾昭说的话都是真的,也是,都过了堂了,县太爷也在堂上坐着,怎可能有假?没可能是屈打成招的。
县太爷看顾昭并没有为刘家人说情,于是呵道:“堂下无干人速速退去,将刘家母女速速收监。”
“是!”
刘兰母女拼命挣扎,想要儿子救命,现在才知道她们想得多天真,以为可以借着顾杏和她生的两个儿子来捏拿摆布顾家,可没想到顾昭如此果断冷情,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打板子,连他姐夫给他磕头都无动于衷,这和她们所认知的顾昭大不相同。
刘跃想去抢人,然而被衙役给押着丢出了衙门,再咆哮公堂,就不是丢出去这么简单了,而是打板子。
刘跃抱头痛哭,怎会变成这样的?
和刘家同镇跟过来的人,听得也大惊失色,没想到刘家竟干出这种事,而且刘老太太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两百两银子交给女婿放贷,可见刘家真不缺银子花啊,可半年前只想送外孙不送亲孙子念书的事,他们也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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