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老太太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要伸手喊冤:不是的,她不想对天下读书人出手,她只是对付顾昭一个乡下来的穷书生而已。
此刻哪怕高家还有个读书人,也就是去京城念书的高金恒,然而整个高家在读书人中的名声已经臭了,也就这消息还没传到京城,否则高金恒在京城书院中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他祖母能用这种阴损手段对付其他读书人,焉知跟高金恒朝夕相处的同窗会不会被他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就是那些夫子也会对他印象大跌。
齐云飞明显顾昭的用意后,也在背后推了一把手,派人赶回清河县,等差役前去高家问询时将前因后果在整个清河县传扬开来,看高家老太太还要不要脸,让高家在清河县名声坠地,也就京城那边没办法伸手,否则让高金恒在京城也无法待下去。
至于庆凌城的百姓,也对此事津津乐道,除了骂一骂王婆子和高家太过歹毒外,还八卦起高家内院的事,当日王婆子喝多了点酒大舌头说出来的那些事,也被人飞快传扬开,老百姓对这种事情更有偏好,什么父子同当新郎进洞房,以后孩子该叫父亲还是祖父又或者兄长,并且还展开充分的脑补和想像,什么扒灰之类的八卦一起上,叫人听着那整个高家宅子内,就没一个人是干净的。
这些八卦在庆凌城越传越远,可以想见,迟早会有一天传到清河县去。
差役来往于清河县与庆凌城之间也需要不少时间,因而那日之后,顾昭就如他自己所说专心读书了,这让宋泽和齐云飞见了都放心不少,宋泽也因此更加努力。
木头见哥哥这般用功,越发将书童这个身份落实到位了,那些活做得越来越熟练,能帮到哥哥让他开心得很,当然如果能亲手将那些欺负哥哥的人弄死就更好了,可就算没了记忆他也知道他现在人单力薄,想要弄死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他只能将这些名字放在必死名单上,总有一天要兑现。
齐云飞能做的,除了将两位考生的生活照顾好外,就只有做生意一项了,他对即将开张的酒楼更加用心了,也许靠新菜佛跳墙能吸引来身份贵重的权贵,希望能借此帮一把顾昭。
这日,齐云飞让人从酒楼带回一只坛子,坛口煳着黄泥巴,烤得干干的,坛子表面摸着还很烫手,看到顾昭和宋泽正在院子里边交流边散步,此时是他们的休息时间,齐云飞出声叫人:“顾昭你们快来,酒楼的大师傅将佛跳墙做出来了,我带了一坛回来让大家尝尝味道如何。”
一听这名字顾昭就感觉嘴里口水分泌过盛,宋泽也好奇地围过来看坛子,当然现在一点香味都闻不到。
坛子是用棉被包裹着抱过来的,否则会烫手,齐云飞让人拿来碗筷准备着,然后亲手用工具敲开坛口的泥巴,盖子还没打开就有浓郁的香味飘出来了,宋泽动动鼻子惊讶道:“好香啊,这道菜的烹饪方法真是奇特。”
“嘿嘿,这菜吃进嘴里才叫好呢。”顾昭一脸眼馋的模样。
齐云飞也高兴,当即将盖子掀开,那浓郁之极的香味直窜入几人鼻中,大家露出陶醉之色的同时也将眼睛盯在了坛中的菜上,就连木头也被吸引住,喉咙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口水要滴出来喽。”
听到顾昭的声音,木头下意识地就伸手要擦嘴巴,再抬眼看到顾昭打趣的眼神,木头哪里不知道上当受骗了,可木头一点不气,还崇拜地看向顾昭:“哥哥真厉害,哥哥居然能想出这么好吃的菜。”
“你还没吃上一口就知道好吃了?再说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看过菜谱但也没有尝过。”
“来,来,一人一碗,尽情吃,吃完了自己从坛里舀。”齐云飞盛起第一碗先递给顾昭这个最大的功臣,顾昭也没推让,先喝了口汤,那鲜美的滋味在舌头上炸裂开来,顾昭只感觉全身毛孔都舒爽起来,又迫不及待地吃了口海参,唔,真是太美了,他真是太幸福了。
连一起跟着的小厮也吃上了,一时间只有吃食物的吞咽和咀嚼声,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大家都顾不得说话交流,先吃要紧,还有一口开就让人感觉这鲜美的滋味要从嘴巴里跑掉似的。
一碗下肚,顾昭飞快地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才有工夫看其他人,见他这动作,其他几个明显也加快了吃的速度。
齐云飞也终于吃完一碗,顾不上先盛,竖起大拇指夸道:“真的很好吃,是我品尝过的最好吃的菜肴,我现在相信齐家酒楼到那开张之日,定会宾客满门,光是这佛跳墙的香味就能将庆凌城的老饕们吸引过来了。”
宋泽放下勺子感慨道:“虽然我吃过的美食不多,但这道菜的滋味永远也无法忘记了,有这道菜作为镇店之宝,齐家酒楼定会生意兴隆。”
“哈哈,托宋案首吉言,来,再来一碗。”
宋泽还有点不好意思敞开肚皮来吃,但盛情难却,再说这滋味的确太好了,等将来他定要带母亲来齐家酒楼,让母亲也尝尝这顶极的美味佳肴,方不负此生。
几人吃了个肚饱,齐云飞又匆匆赶回酒楼,敲定开张事宜,这道菜是成了,相信老饕们都没办法挑出毛病的。
其实不必等到开张之日,这日就有些食客关注上还没开张的齐家酒楼了,因为齐云飞让大厨做了两坛佛跳墙,一坛留在酒楼让几位厨子还有掌柜品尝,一坛他是带回来的,因而当留在酒楼里的那坛敲开黄泥掀开盖子时,那浓郁的香味迅速冲出了酒楼向四周散逸开来,让路过酒楼前的人情不自禁地停留下,寻找美味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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