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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违春夜(h)
    光是无孔不入的,像刀似剑又像细而尖利的钢针,迅急地刺破黑暗,同样也照出了十七身上不合时宜的欲望。
    她该停下来的,但她把云蔚抵在了床里,紧贴着墙壁。
    因为后庭被她掌控而侵犯着,云蔚只好塌下腰抬高了臀,身上的寝衣松垮地半搭在臂弯,顶撞间摇摇摆摆。
    十七嫌布料碍事,便攥在手里,像是攥紧了胯下之马的缰绳。
    云蔚也有种自己被她骑着的感觉,随着她的节律而四肢并用,累得喉头轻喘。
    因为后腰并无遮挡,十七眼中云蔚的纹身鲜红欲滴,似炼狱烈火灼灼,热焰炙来,似是气势汹汹的质问,令她看清她到底对自己的血亲到底做了何等丧伦败德的事。
    十七放下了手里的寝衣,随后按紧布料,让纹身被严实地遮盖住,她不敢再看,每一眼都让她心头发颤。
    云蔚察觉到她的沉默,忽然有些惴惴不安,他觉得这段日子十七变了,但不知变在哪里?又是为什么而变。
    他偏过头来,去寻十七的唇,紧密的相贴,才能让他心安。
    可十七微一偏头,鼻尖轻擦着避过。
    今晚被她拒绝了两次,云蔚又羞又恼,一时硬气起来,一手撑着墙,一手按上她的肩膀。
    抱怨说:“我明日就走了,你连嘴都不和我亲。”
    “方才不是亲过了。”
    “方才是方才。”
    在未曾明白爱是何物的时候,十七觉得男女床笫之间的事和亲吻没什么区别,但在她真切地喜欢上了云蔚之后,她才知晓,双唇之间的纠缠是骗不了人的。
    纵然身体之间深入的连接着,但人易被肉欲冲昏头脑,晕晕沉沉中见到彼此迷醉的脸,或许会误以为那就是灵与肉的无上契合。
    但亲吻不同,要压抑忍耐克制,极富耐心地一点点交融纠缠,爱意蔓延在丝丝缕缕之间,唇舌间纵容与放肆的交换,比剧烈的肢体运动带来的摩擦,更要靠近心脏。
    她害怕自己失态,所以选择拒绝。
    可云蔚自然无法察觉她心里百转千回的纠结,自确立关系之后,他更为诚实大胆,按着十七的脖子,便狠狠地咬了上去。
    他是想要给十七些颜色看看的,可临到了却不舍得,牙齿叼着十七的下唇磨了磨,便伸出舌头温顺地讨好她。
    今夜十七却分外不解风情,木着身子不来回应他,也不让他进去。
    云蔚舔了又舔,没等到她松口,便可怜兮兮地盯着十七,“你亲我……亲我……”
    云蔚的眼睛里映着两团火苗,专注地祈求着一个亲吻,他的呼吸是杂乱无章的,好似所有的心神都寄托在此,已然全情陷入对十七的依恋当中。
    他轻啄着十七的唇瓣,不住喃喃重复,“亲我……”
    十七心如刀绞,又心跳如雷,嘴角牵出一抹苦笑,她总是拒绝不了云蔚的,不过既然已经允许自己再行放肆一次,那么就不必有多余的坚持。
    她轻叹一口气,阖上双眼,回吻云蔚。
    云蔚得到热情的回应之后,满意地同她唇舌间有来有往。
    长夜漫漫,不知过了多久,承载着二人的床榻上发出咚的一声,十七忙去看,发觉是猫跳了上来,前几天她给猫取了名字,叫十万。
    那时云蔚刺她,“财迷,真是钻到钱眼里了。”
    但还是接受了这个名字,每天十万十万地喊。
    因为被猫打断,云蔚分外不满,他哼唧着贴过来要继续,“嗯……还要……”
    “十万还看着,我把她抱下去。”
    “不行,我不要你出去。”如今天已经有些凉了,玉势也随着发寒,好不容易把体内的玉势含热,若是她抽出去,再进来就像是捅入一根冰柱,被冷冰冰的物件玩弄,会让他仿佛回到了枕香馆身不由己的日子,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留不下。
    可也不好让猫盯着他们胡来,于是云蔚瞪着十万,“下去。”
    奈何十万也是一个遇强则强的脾气,并不理会云蔚的恐吓,很有礼貌的蹲坐在他小腿上,胖而沉重的身体尽数压在其上,随后有样学样地斜眼瞪回去。
    云蔚被困在了墙与十七之间,没办法动手,只好晃着小腿要把猫甩下去。
    十七适时把十万抱起来,摸摸她的脑袋,“乖,下去好不好,明天给你买小鱼干。”
    十万被捋顺了毛,又得到了改善伙食的承诺,便不想和云蔚这种仗势欺猫的人类待在一起,蹿出十七的怀抱,窝在榻上滚着小藤球玩。
    虽然是一只小猫,但十万斤量很足,十七低头看看云蔚的小腿,果然被印下两个浅浅的爪子印。
    云蔚方才看十七摸十万,手法格外温柔,不禁有些羡慕,他拧着身体,把脑袋凑到她脖子旁边,“摸她的次数比摸我都多。”
    十七失笑,“你和只猫争什么?”于是轻轻拢了拢他松散的头发,十指插进去,缓缓揉了几下。
    云蔚浑身似过电一般,后背蹿过一阵奔腾的热流,他不受控制地痉挛片刻,便把十七作乱的手贴在他胸口上。
    他恨自己不争气,要是她摸的是要紧的地方,他那般反应也是合理,可不过是摸个头而已,又不是中了春药。
    捂住十七的手,让十七搂抱住他,云蔚耸动起他的臀部,让十七腿间的玉势在自己体内快速而小幅度地磨着。
    十七低头去看着光景,见他的臀颤颤巍巍地晃,其下的肌肉又格外努力地吮吸夹侍,她心里忽然难过起来。
    不知他在枕香馆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谋生之力全无,于床榻上倒是很有本事。
    云蔚趴在墙上有些力竭,他已经主动至此,十七怎么像是被定住了,“你弄弄……捅捅我……”
    “好胀……嗯……”
    十七缓缓顶了他几记,捏住他胸口的软肉说:“哪里胀,是不是这儿?”
    被她揉捏几下,云蔚还真觉出胀来。
    “嗯……”
    随后十七就揪住他的两枚乳头,腰背绷直,快速而深入地把玉势送进去又拔出来,原本紧紧拢起的后庭,已经被彻底打开,吞没坚挺粗大的玉势,毫不费力,只余绵绵不绝的快意。
    十七看他高高翘起的臀,中间被死死堵住,不能求助,不得安宁。她感到自己像是变成一个贪婪的猎户,在欺辱着陷阱里柔弱的猎物。
    猎物屈从于她,不敢反抗,纵然心里不忿,也只能由着她折磨。
    十七陡然生出一股狂乱的冲动,挺身的动作十分猛烈,云蔚被她伸手按在了墙上。
    她驰骋其间,忘了何年何月,身在何处,只余简单重复的冲撞,她在让人痛又让人快活,她在交合,和自己喜欢的人。
    十七眼角泛起艳红,她喘着粗气,吻上云蔚的耳廓,“弄得你好不好?”
    “好……里头被你弄得……”
    云蔚迫切地吻上她的嘴,低声说:“被你弄的全是水。”
    “都麻了……”
    十七受不得云蔚娇声娇气的说话,登时又怼进去,几乎要把他压进墙里,随后又把他扯回来,压在床上,不知疲倦地起伏。
    因为是后入的姿势,进的极深,速度又快,云蔚的叫声逐渐急促起来,“射了……啊……要射了……”
    语罢他便泄了出来,这次的高潮来的迅疾,带走他大半的体力,他瘫软在床上,听见十七说:“还行吗?”
    “要不要了。”
    难得还有续摊的一回,纵然云蔚体力不支,还是强撑起来,调转身子,和十七面对着面,“要……给我……”
    说着悄咪咪去解十七的衣带,十七拍下他的手,沉默地压住他的双手,腰臀则是不留情面地动作起来,云蔚第一次被她堪称是粗暴地对待,惊讶又新奇。
    很快在她的攻势中溃不成军,迷蒙着眼,呻吟哭喊不止。
    “轻点……被你捅烂了……”
    十七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表情,像是要把这一幕拓印在脑海里,她该忘掉这些的,可又舍不得。
    只能埋在心里,这辈子都不去想。
    等到云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天已经蒙蒙亮,十七打开窗,看着太阳穿透重重云层,照到她的脸颊上,她闭上眼,眼睛忽然有些发涩,明天来得真快呀。
    十七攥紧拳头,暗暗起誓,她与云蔚已情断昨日,余生便是骨肉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