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不满,“宝贝,我一口气开车开了几百公里来看你,你不感动居然还骂我?你的良心都被狗狗吃了吗?”
余岁,“……”
肖乐,“再说了,叔叔阿姨现在难道不是过得更好了?”
这点余岁无法反驳。
爸妈如今的幸福都写在脸上,可他的幸福呢?
不,他的尊严呢?
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大约是看余岁脸色不好,而肖乐似乎也不想跟他闹得太僵,毕竟大老远的跑过来一趟,他可不是为了吵架,
“余岁,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叔叔阿姨,这样皆大欢喜不好吗?”
余岁很想回他一句——
我不欢喜。
可他还是忍住了,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就是他们小区楼下,从楼上窗户就能看到肖乐的车。
肖乐趁着余岁犹豫之际凑上去亲吻他的唇,
“靠,你吃了什么?怎么嘴上都是油?”
肖乐亲了一嘴的油,郁闷极了。
余岁看他郁闷,心情才稍有放松,“红烧肉。”
肖乐一听红烧肉,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他也好想吃,但又不能冒冒然地跑去余岁家,他现在还不想把余岁逼得太狠,要不然小猫咪又要挠人。
没办法,吃不了红烧肉肖乐只能吃余岁来解馋。
余岁紧张极了,“肖乐,你别这样,我妈在楼上会看到的。”
肖乐觉得,“那不是很刺激?”
余岁,“……”
真想爆了这狗的狗头。
餍足后的肖乐要走了,他抱着余岁依依不舍,“别离开我,你敢离开我,我就敢收回你父母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你应该知道,没得到跟得到后再失去,那滋味肯定是不一样的。”
听着肖乐的话,余岁的心仿佛破了个大洞,冷风不停往里头灌,冻得他浑身发麻。
他知道肖乐说的是他的爸妈,如果现在让他们失去他们的幸福生活,哪怕只是变为以前的样子,他们都会比原来加倍痛苦。
余岁闭上眼睛,他有几分认命,“肖乐,你好恶毒。”
他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肖乐依然嬉笑着,“现在觉得跟我签合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吧?”
余岁听着他的笑声只觉得耳根子疼,
“合同就算了,我会听话的,我会随传随到,我等你,等你玩够了放过我。”
余岁的声音无比凄凉,肖乐只觉得心口一阵紧,他明明把人抱在怀里,他们离得那么近,那么亲密无间,可他就是觉得余岁好远,
“如果我一直玩不够呢?”
“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吗?”
余岁呵呵笑了下,“我愿意你杀了我。”
此话一出,车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肖乐的手臂猛地收紧,勒得余岁喘不过气来,但余岁咬着牙愣是没开口,肖乐不由得又加大的力道,这次余岁感觉到了窒息的疼痛。
两人仿佛正经历一场拉锯赛,互不相让。
余岁到最后嘴唇都发白了,额头上更是溢出细密的汗珠,可他咬得嘴唇都出血了也不肯低头。
没有意义的坚持。
但他就是坚持,用他仅剩的倔强。
肖乐的声音贴着余岁的耳根,冷飕飕得直刺人心,“我真想杀了你,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肖乐什么时候对谁这么好过?
偏偏这小子还不买账,他以为他是谁?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没了你就不能活?远远不至于。”
余岁几乎是被肖乐丢下车的,他的脚没站稳‘扑通’跪到地上,膝盖擦伤了,但盛怒中的肖乐压根没理会他,油门猛踩,一下子没了影。
余岁能感觉出肖乐是真的生气了。
他整理好衣服回到家中,在进门之前他反复酝酿情绪,然后没事人似的再度融入到家庭的氛围里。
余母见他回来,立马拉住他追问肖乐的身份,“不得了呀,你知道你那个朋友送的什么礼吗?我还不认得那牌子,打电话问你柳姨才知道。”
“乖乖,都是大价钱的好东西。”
“岁岁,咱可不能收人家这么大的礼,你回头就把这些还给人家。”
余岁想到肖乐走时候的那股子狠劲就头皮发麻,“我怎么还?人家还以为你们嫌弃呢,你收着吧,我帮过他,他算是还我人情。”
余母才不信,“人家那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的样子,你能帮他什么?”
余岁开始编瞎话,“那些都是他装出来的,现在在外面做生意不装得有钱点谁理你呀?我是因为帮他引荐了一位大学教授谈成的生意。”
“听说他赚了不少,这点礼品不算什么的。”
余母显然信了,连连夸赞,“我家岁岁现在了不起了,能干。”
余父也对余岁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下次一定要请人家到家里来玩。”
余岁搅拌着碗里的米饭,心不在焉地应着。
余母给余岁又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怎么不吃了?刚才不还很爱吃的吗?”
余岁怕母亲瞧出自己异样,便低头去咬红烧肉,可脑中却不由得浮现出肖乐索吻的画面,此刻他口中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
余岁猛地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你们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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