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礼哲碰过的地方必须洗干净。
顾宣显然被他搓疼了,他努力挣扎,“你放开我。”
下颚忽地被一只湿漉漉的铁掌箍住,男人冷飕飕的声音近在耳边,
“再说一遍。”
陆深手腕上的水顺着顾宣的衣领滑入他的领口里,冻得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你……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哀求。
陆深脑中忽地就想到之前在宴会上谢礼哲贴着他耳根说话的样子,那样亲近,他们的关系一定不寻常。
陆深就忍不住想,顾宣是不是平时也是这么求谢礼哲的?
妒火终于烧毁了理智。
陆深低头吻住顾宣。
这个吻很强势,仿佛带着某种惩罚,几乎吻疼了他。
顾宣忍不住奋力挣扎起来,但奈何喝得有点多,手脚发软,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顾宣悲凉地发现这个男人对他一点怜惜都没有,只是占有欲在作祟。
自己果然是被他包养的。
陆深吻着吻着就忘了一开始的惩罚,他太想念顾宣的味道了,恨不得把顾宣连人带骨头吞下去,直到……
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
顾宣就那么无声地落泪,不挣扎也不反抗。
陆深望进那双写满了委屈的双眸,带着浓浓的悲痛看着自己,他忽地什么气焰都没了,一把将人揉进怀里,
“宣宣,你说过不离开我的。”
“你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
“为什么骗我?”
“谢礼哲比我对你好吗?”
陆深不认为这个世上会有人比他更爱顾宣,他已经爱他爱到骨髓,爱到疯狂,爱到不顾一切。
顾宣呆呆地看着他,表情有些茫然,“陆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顾宣的声音微微嘶哑,
“我真的曾经被你包养过吗?”
陆深低头亲吻着他眼角的泪,“当然没有,都是那些狗仔胡说八道,我已经找他们算账了。”
等等。
陆深这才察觉不对劲,顾宣有没有被自己包养,他不知道吗?
而且顾宣刚才叫他……
陆先生?
陆深低头仔仔细细地打量顾宣,总算发现他与往常不同,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只有双颊上的两抹红晕让他几分鲜活的气息。
那是酒精造成的。
“你不记得我了?你不记得我们的事?”
所以顾宣才会问出自己是不是曾经被陆深包养?
因为外面的传闻是这么说的。
陆深觉得脑袋如被惊雷炸过,嗡嗡地响,“你怎么会……”
“怎么会不记得我?”
顾宣缓缓摇头,“抱歉,陆先生。”
陆深震惊过之后连忙上下查看顾宣,“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顾宣将陆深紧张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知怎地,心头微微烫了下,“我发烧,可能烧坏了脑子。”
陆深查看过一番后并没有发现顾宣伤在哪里,这才松口气,随即捧住顾宣的脸严肃警告他,
“顾宣,你是我的人,我们只是暂时分开。”
“你记住了,不许爱上别人。”
“否则我打断那男人的腿。”
“听到没?”
这态度,可真够蛮不讲理的。
顾宣一贯讨厌这种德性的人,可不知怎地,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个‘好’字。
陆深听到顾宣的许诺,忍不住再次把他抱紧,
“宣宣,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把你接走。”
“你给我离谢礼哲远点。”
顾宣努力解释,“他是我大哥。”
陆深冷笑,“屁的大哥,我看那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听到陆深说谢礼哲的坏笑,顾宣不愿意,“我走了。”
陆深见顾宣偏帮着谢礼哲,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但想到顾宣现在不记得他方才居然没有反抗自己,也不想把人逼得太急。
毕竟他现在还不能把顾宣带回去,老爷子那头还没有放松警惕。
门外传来踢门声,“怎么回事?谁把门锁了?”
顾宣听出是谢礼哲的声音,他转头看了陆深一眼,陆深面无表情地走进一个隔间,顾宣这才去开门,
“大哥,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关上的。”
谢礼哲显然喝得有点多了,他摇摇晃晃地像顾宣走过来,“宣宣,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我看你半天没回去,怕你出事。”
“刚才听桥桥说,那个谁今天晚上来了,他……有没有找你?”
‘那个谁’应该就是指陆深了。
顾宣见谢礼哲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便扶住他,“大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谢礼哲一把搂住他,还在努力开导,
“宣宣,你要记得大哥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天涯何处无芳草?”
“关键,关键是我们要展望未来。”
陆深,“……”
滚犊子吧你。
顾宣扶着谢礼哲出去,走到门口时他还是没忍得住,转脸朝那扇门看去,却正好看到男人打开隔门出来。
猝不及防地对视。
不知怎地,顾宣心头就突然涌过一股苦甜参半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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