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副官,垂下了眼睫,该说谢谢傅自清吗,没有押犯人似的将他带走,而是维持住了他最后一丝尊严。
顾母和二姨太被拦在客厅,她们担忧的看着往大门口走的顾苧,焦急不已。
“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把苧苧带走…”二姨太咬着牙,恨恨道,“还以为那少帅是个好人,没想到竟然是匹狼崽子!我家小孩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会不清楚吗,这明里说什么问几句话,谁知道还回不回的来…”
边说着,二姨太都带上了哭嗓:“不行,我要去市政府找阿远。”
顾母没拦住,让二姨太急匆匆走了出去。
顾苧沉默的跟着副官,直到被推入房间,他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不是公馆也不是监狱,是一个独栋的小别墅。
“咔哒”
门被锁了。
顾苧抿着唇走到门边,用力拉了拉把手,打不开。
他又走到窗户边上,窗户也被人锁了,只留下来一道小小的通风口。
顾苧的心开始打鼓,浓浓的不安油然而生。
“开门!放我出去!”
“你们把我关起来做什么?快放我出去。”
这种被人关禁闭的感觉着实称不上好,顾苧咬着牙齿奋力的拍打房门。
他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
“带我去见傅少帅!快开门啊!”
房间里回荡着青年不安的声音,直到最后,他无力的跌倒在地上。
门口一点儿响声也没有,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夜色渐深,清明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在地面撒下规整的光线,青年已经从地上转移到了床榻,他双手环膝,目光呆呆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
之后几天,顾苧一直待在这个五脏俱全的小房间里,每餐都有人会送饭,但来的都是不会说话的哑奴,到最后,顾苧都绝望了,他甚至觉得男人会一直一直关着他。
直到某天晚上,洗完澡的青年打开浴室的门,就被大力的推到了墙壁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青年皱拢了眉,他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呜咽。
“疼…”
男人像凶狠的野兽将他禁锢,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浓重酒味让顾苧皱眉,他推拒着,换来更加用力的压制
“唔!”
“放开我!傅自清…”
一丝疼痛从敏感的神经末梢传递,让青年忍不住瞳孔微缩。
顾苧抗拒的揪住胸口处男人的头发,用力把人推开。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憋的红通通的。
“疼…傅自清…好疼啊…”
“你做什么啊…”
青年的眸子里洇出水光,他哽咽着,却无处可躲。
身体两侧是男人钢铁般的手臂,那富含力量的肌肉线条流畅,远不是顾苧这白斩鸡似的小身板能匹敌的。
男人抬头,冷漠的看着眼尾绯红的瑰丽青年。
很漂亮…
却那么恶毒…
他放开了顾苧,看着他无力的滑倒在地,衣裳凌乱。
“你知道吗?”
“大姐没了。”
“溺死的。”
傅自清冷嘲着,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着青年抬头,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心底的恶念在看到那张漂亮的脸蛋后逐渐膨胀,想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可是…傅自清觉得很痛苦,不能这么做,哪怕对方犯了十恶不赦的错,他也舍不得。
“所以…你为什么要把她推下海里?”
男人歪了下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像是单纯的询问一般。
但顾苧却听出了那语气中让人胆寒的凛冽。
“滴—好感度百分之十…三十…二十一…六十…四十五…十三…”
第六章 霸道少帅娇少爷
系统滴滴滴的检测声让顾苧心绪不宁,他看着高大的男人,只能听着好感度值跌落到百分之二十。
“我没有…”
顾苧无措的反驳,却又沉默。
因为男人说的话是事实,的确是他亲手把傅自佳推下去的。
可是…可是傅姐姐她会游泳的啊,怎么可能溺死呢…
这不合逻辑啊…
青年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水,他想说什么,可一接触到男人的眼神,他就说不出来。
傅自清蹲下身,指节分明的手捏着青年的下巴,他看着他,语气冷漠:“为什么呢?明明我们相会的地方无人知晓,却在我带你去了之后就暴露了?你说为什么呢?”
从傅自清嘴巴里吐出的话语是那么令人心寒,顾苧一点点睁大了眼睛,脸色变得惨白,他咬着唇,强忍着眸中的泪光:“你怀疑我?”
青年这样说道。
傅自清垂下眼皮,他没有回答顾苧的话,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整理着青年鬓角凌乱的额发。
“傅自清!”
“你是不是怀疑我?”
顾苧抿住了唇瓣,抓着他衣服的手在发抖,他觉得很冷,明明是初夏的时节,却打心底觉得冷。
“是,又怎样?”
男人薄唇微动,吐出更加伤人的语言。
只是四个字,就让青年的脸色更加的白了。
“嘀嗒”
“嘀嗒”
无边的委屈和气恼一股脑的涌了上来,顾苧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的掉落,很快就在木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滩小水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