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字语调轻飘,若是耳朵不好使,听到的就是“你的”两个字了。
少年被挠的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小声音,在男人询问的眼神里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我家的,我…唔、我的!”
他花钱买来的,当然就是他的了。
顾苧骄傲的小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守营帐的士兵听到账内穿出的爽朗笑声时还有些震惊,但良好的素质让他们把所有疑问吞入了肚腹,只留着一双好奇的眸子互相对视。
渐渐的,酒意开始消退,而药效逐渐发挥,顾苧呆呆坐在矮榻边,小脑袋跟着曲封眠的动作转啊转的。
他委屈的瘪瘪嘴,朝着更衣的男人伸出手:“难受…”
浑身上下跟被火烧了一样热,心里更是难受的紧,想要发泄些什么却总是找不对要领,只能向男人求助。
曲封眠随手脱去被吐了一身的脏衣服,赤裸着健壮的上身将迷蒙着眼的少年抱入怀中安抚。
少年人的身体敏感,稍微一撩拨就忍受不住。
君王的营帐里,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传出沙哑的唤水声。
福全招呼着内侍进进出出抬水,不经意间扫过被屏风遮挡的矮榻。
哪怕是个没有子孙根的人,他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实在是忍不了啊。
那肌肤雪白如玉,细弱柔软的发丝粘在脸颊,少年红唇微肿,脸颊是霞红色的,他紧紧闭着双眸,神色略有不安,带着浓重的破碎的美感。
“福全”
帝王眸色深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福全忍不住抖了抖肥胖的身躯,目不斜视的讪笑着退出了营帐。
福珠在一旁矮身询问:“陛下,是否需要奴婢服侍公子沐浴更衣?”
曲封眠摇摇头,挥手禀退左右,亲自用锦被包裹着疲惫的少年,为他擦拭身体。
少年的滋味过于甜美,若不是强大的自制力和对少年的不舍,他怕是今夜就会要了他。
男人漆黑的眸子深处燃起一点猩红,他拂去顾苧肩膀处的发丝,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
快了,他的宝贝很快就要属于他了。
隐藏在黑暗里的猛兽总是在最恰当的时机一举咬住猎物的喉咙。
顾苧撅着嘴嘟囔着“不要了”,身体在男人暗沉沉的眼底打了个哆嗦。
秋猎结束后,顾父也到达了京城。
冬季第一场小雪已经来了,洋洋洒洒的飘落给大地裹上一层银色。
顾苧披着毛绒狐裘,蹲在御花园里堆雪人。
先滚一个大雪球,再滚一个小雪球,把小雪球往大雪球头上一怼,雪人的躯体就做好了。
顾苧兴冲冲的拿起率先捡来的树枝往大雪球两侧一插,就是手臂了,又把从御膳房顺来的胡萝卜塞到小雪球上,捏上两颗黑色的宝石当眼睛,一个活灵活现的大大大…雪人就完成啦!
这还是顾苧第一次堆雪人玩,他是南方人,很少能见到这么大的雪,而且那个时候他为了毕业后能找个好工作努力学习,也没时间去玩雪。
曲封眠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场景,他心头骤然涌现一股怒气,大步上前握住少年的手,隐忍道:“不冷吗,嗯?”
麦色大掌中的手已经冻的通红,摸上去冰冷冰冷的,曲封眠心疼的把顾苧的手捂住,放到唇边哈气。
雪白的狐毛簇拥着少年,让他本就小的脸看着更小了,顾苧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对不起嘛,雪太好玩了我一时没忍住。”
少年装乖卖巧的本事一贯熟练的紧,最知道什么时候要用什么态度,这不,认错认的飞快,态度也诚恳 但眼睛里那狡黠的笑意他可没错过。
治不了顾苧,曲封眠只能把怒气撒到他人身上。
地上顿时跪了大片。
男人黑着脸,嗓音冷冽不带一丝情绪:“福全,把这些玩忽职守的奴才拖下去。”
不能及时阻止主人伤害自己身体,留着有什么用。
“曲封眠!”
顾苧急了,他伸出手揪住男人披风上的结扣。
“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这些人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曲封眠冷笑一声,他抚着少年雪白的脸颊,将自己隐藏的另一面彻底暴露出来:“苧苧 他们没有照顾好你,自然是他们的错。”
“既然错了”
“那就要罚。”
男人的唇角微勾,他已经受不了在少年的面前扮演一个好人了。
他从来都是身处黑暗,只有那一缕照入他心底的光,他不想,也不可能放弃。
粗砺的手指摩挲着少年水润的唇角,曲封眠眯着眼,垂下眼皮欣赏着顾苧此刻的表情。
“苧苧觉得孤坏吗?”
“可是怎么办,孤就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啊。”
“苧苧要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训斥孤吗…”
男人眼皮耷拉,说出来的话里带着丝委屈,却无人见到他被睫毛遮挡的眼睛里盛满了疯狂。
顾苧抿了下唇瓣,下巴处拂过的指尖微凉,虽然早就有准备,可当男人毫不掩饰的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眼前时,他还是有点退缩。
他怕,自己回应不了对方那么浓烈的感情。
“曲封眠,你能不能…讲点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