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啥都不是,面试人家也不要。现在当过替身了,好歹有了那么几个演出经验,面试能上的机会大了,他跑起面试就更勤快了。一天跑三四个剧组的都有,自然就没时间再打扫家里。
夏知希扫了一眼被递到眼前的红薯,手伸出去要没被递过来的那个,“那你就不能早点起来,打扫完再去面试?”
白了她一眼再把大一些的那半边红薯递过去的尹仲勋,先不爽的说了句我一天都没吃东西,再说,“我是这么想啊,姨母不让我干,说我每天来来去去的太辛苦,我就算想跟她抢,也抢不过啊。”
他好几次特地早起打扫来着,每次都被夏妈妈逮到,还被夏妈妈骂了一顿,说他一天睡几个小时迟早把身体搞坏。那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才不管他有没有吃东西的夏知希就要那个大的,拿过来就咬了一口,“那你可以晚上把卫生打扫了再睡觉。”
“呵!你就想我早点死!”尹仲勋瞪了她一眼,扯下包带子把包丢她怀里让她抱着,不然他不好蹲,“你当我没干过?晚上打扫没用,早上还得来一遍,他们要洗漱的么,洗漱完全脏了,我也差不多时间出门,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归知道,但夏知希还是不高兴,“我妈很累啊。”
家里旅馆上下两层,楼上楼下不算杂物间八间房,上下各有一个卫生间,房客们各自的房间自己收拾,但公共区域也不小了。
夏知希倒是想要弄个小点的,让妈妈轻松点。但太小的就没办法忽悠妈妈,来这里当管家。
如果只是那中三四个房间的小房子,要什么管家啊,她妈又不傻,没那么好骗。
如今好不容易骗来的钟点工要跑,夏知希很郁闷。
自己手上的红薯啃完后,尹仲勋自动伸手问亲故要她都没咬两口的红薯,“非要大的,你又吃不掉。”
阿姨见到她就给她塞吃的,出来前肯定吃了一堆东西,还贪心想要大的。
把啃过两口的红薯怼过去的夏知希才不管,她就要大的,“你想好了要去服兵役?”
摆弄红薯皮的动作慢下来,尹仲勋也蹲不住了,干脆坐在地上,闷闷的应了一声,“迟早都要去的,早去早好,不去兵役的话就得回家了。”
想当初尹少年离家出走,雄心壮志的要闯荡首尔这座大都市。如今在大都市都待了快三年了,啥也没闯荡出来。
尹爸爸数次让他回家继续读书,他抗争了那么久,再抗争下去他爸真能打死他,还不如去兵役呢,能躲一时是一时,回家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最近尹仲勋那么积极的跑面试,也是想要再奋斗一把,说不定他就碰到了伯乐,有机会上电视呢?
可惜伯乐大概死绝了,亦或者他真的不是千里马,没人看上他,可不就得去服兵役了么。
夏知希即不希望他梦想成真,真成了演员家里就没有勤杂工了,还得她妈干活。
她也不乐意他去服兵役,理由同上。但要是非得选一个的话,夏知希还是愿意支持他实现梦想的,兵役是彻底见不到,梦想实现的过程中还是可以来家里干点活的么。
但邻居大伯貌似是真的生气了,都下了最后通牒,妈妈跟她讲,尹仲勋要是再不会去,这次就不止揍他那么简单了。
默默叹了口气的夏知希抚摸亲故狗头,“你好好去改造,争取出来重新做人。”给我打工。
尹仲勋也是一声长叹,“我怕我出来也做不了人。”他爸要是知道他还是要待在首尔,一定打死他。
小小的烤红薯摊,路边行道树的树梢上还有未化的积雪,寒风萧瑟,吹起一片落叶转着圈在空中摇曳,那气氛,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只是买个红薯,摊主古古怪挂的无视他凑在一起说小话。
男的说,也不知道安不安全,万一是个混子呢,看着不像好人,你看他那头黄毛。
金成元想说,你也是一头黄毛啊,染个头发怎么了,谁不是好人了!
女的说,安全不用担心,这中傻子弄死很简单的,值得担心的是,她妈不乐意怎么办?
捧着红薯的金成元一脸懵,谁是傻子?说谁呢?弄死是什么意思?买个红薯你们要谋财害命啊?而且你们两说小话能不能小声点?都听见了!
说小话的摊主们还真压低声音说了两句金成元没听见的,转而他就被围了,一男一女,一左一右,给他夹中间。进行与其说是面试,不如说是身家调查的询问。
诸如,哪人,为什么来首尔,来干嘛的,多大了,有没有犯罪史,为啥一头黄毛,巴拉巴拉。
金成元全程懵逼问啥答啥,主要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找工作么,首尔面试可能比较特别呢,大城市,首都!
问完可以总结了,三人碰巧同龄,更巧的是两个男孩子生日都在二月。
更更巧的是,金成元也是来首尔追梦的。不过这位不是想当演员,而是想当rapper,还即兴给摊主们表演了一段,就是买个红薯被逼问身家啥的。
小哥对梦想的准备比尹仲勋足,后者闷头就闯过来了,人家好歹准备了艺名,叫Sleepy。
对这个艺名加艺人表演的观感,夏知希是无视,尹仲勋倒是很给面子的鼓掌,都是追梦少年,值得鼓励。
追梦少年二号得到了一份工作,包吃包住就是工资低,但干活儿时间自由。可以让他随便去跑场子,到夜店去干兼职什么的,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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